出院后的第一天,陆阳和姜南歆回到了陆阳家里,开始进行大检查。
跟着两人回去的还有张格等人,同样跟着姜南歆检查整个房子的角角落落,就差把陆阳家的地板砖撬开看看底下有没有什么隐秘地方。
就这样姜南歆一群人找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几人依旧毫无收获。
姜南歆第无数次趴在床底查看床底的情况,最后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盒子的形状,最终姜南歆整个人虚脱一般地坐在地上。
紧跟着坐在姜南歆身旁的是陆阳。
窗户外面太阳已经落下,他们又找了一天。
两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但是两人能够确定的是那个盒子绝对没有被那群带着面具的人拿走,陆阳的母亲更不会扔掉别人的东西,又或者把别人的东西送给其他人;因此推断出,这个盒子绝对还在家里。
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不知道被陆阳母亲放到哪里去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放。
当然是因为如果是随便丢的话,他们早就找到了。
只能是被陆阳母亲妥善保管,放起来了。
可偏偏所有人都找不到,包括陆阳自己。
而这个东西恰好是幕后之人真相的唯一线索,他们必须找到。
姜南歆有些崩溃,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对着陆阳说:“我有一个问题,你母亲并不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大可放在某个角落,为什么那群人从黑天找到白夜,我们几个人不分黑天白夜的找了四天,却还是没有看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陆阳怔住,“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母亲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才故意放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可是里面的东西明明那么危险,我母亲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又或者是扔掉?”
姜南歆沉默了。
对啊,为什么呢?
忽然姜南歆想到了原因。
“因为盒子里的信息,如果交给警方,警方不一定能够凭藉这个惩罚恶人,反而很可能会提前招来灾祸,被恶人报复。”
“如果交给别人,或者说随手扔掉毁掉的话,那群人或许会以为是借口,根本不相信,只有盒子完好无损的存在,证明他对任何事情不知情,交还给想要它的人,那么很可能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这是其中一个猜测,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
那个盒子极其难以打开,陆阳的母亲一个常年生病的病人又是怎么打开的?
陆阳问出这个漏洞。
姜南歆慢慢在脑海之中展开想象,最后说到:“或许那个盒子,还有其它打开方法。”
“不对。”陆阳说:“这个猜测最大的漏洞是我的母亲,既然知道里面那么危险,并把盒子妥善保管起来,只等着有一天那群恶人上门来拿,她装作不知情把盒子还给他们,那去恶人或许会因为他不知情,放她一命,那为什么那天晚上,我的母亲没有把盒子交给他们?”
“要么是来的人不对?”姜南歆说着便否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不对,人对不对,对于你母亲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这个定时炸弹赶紧送出去,自己活命就好,所以不可能是这个理由。”
“那么只能是……”陆阳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好像有什么念头就要从脑海里出来了。
姜南歆忽然说道:“我明白了,那个盒子根本不在家里,你母亲很可能为了安全,把盒子放在只有她才能找到的地方,你母亲出事那天晚上,很可能就是说出了真相,那群人根本不相信以为你母亲在骗他们,所以没有找到对你母亲动了手。”
陆阳的情绪很是低落,忽然间,他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如果你的推断是真的的话,那我知道那个盒子在哪里了!”
陆阳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立刻夺门而出。
姜南歆见状立刻站起来,追上去。
一旁正在翻找的张格四人还正在满头大汗的找着,张格瞧见屋里走出来大步流星的两人,疲惫的眼神中冒出喜色。
“姜小姐!是不是有了什么收获?”
“是的,没错,我们现在去找,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姜南歆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跟随着陆阳走出大门。
陆阳直接骑上门口的黑色摩托车,把摩托车上的粉色头盔丢给姜南歆。
然后陆阳带上车上,另一个黑色头盔骑在摩托上。
姜南歆直接接过头盔一边带着头盔一边坐上摩托车。
等到陆阳察觉到身后头盔带好以后,低声说:“坐稳了,我开得会很快。”
姜南歆当然知道他会开得很快。
因为如果真的像是姜南歆所说的那样,那么很可能在陆阳母亲出生的那一天晚上,那群带着铁面具的人就已经知道盒子放在什么地方。
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星期,陆阳和姜南歆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底,盒子很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
即便希望渺茫,终究还是有希望的,比如说陆阳的母亲或许没有说出来, 又或者那群人根本没有在意,始终认为是一句谎话。
无论如何,两人都不敢浪费一点点时间去目的地。
目的地很近,陆阳骑上摩托车,飞速了5分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间破败的三合院。
整个院子的院墙已经彻底破败,一扇木头订成的木门起不到任何阻挡的作用。
陆阳从摩托车上下来,解开头上的黑色头盔,随手放在车上。
姜南歆下车以后以同样的动作解开,头上的头盔放在摩托车上。
两人用跑的速度直接跨过老旧的院墙废墟。
陆阳的目的地很明确,他一路直奔正屋。
正屋内到处都是蜘蛛网,陆阳捡起地上的木棍开始在床底寻找。
木棍扒开蜘蛛网,床底下出现一个暗格。
与其说是暗格,不如说是一块地砖被人撬开,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土洞,土洞上方压着一张被老鼠啃坏的箱子。
姜南歆掏出手机照明,帮助陆阳把废旧纸箱搬开。
在搬开的一瞬间,灰尘四起,呛得两人直打喷嚏。
姜南歆忍不住吐槽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老旧,你母亲怎么会想起走路来那么远的地方?”
陆阳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开始用手上的木棍挖土坑里的土。
陆阳一边挖一边说:“这里曾经是我母亲的娘家,这个地方本来生活着一家五口,后来我母亲的父母全部都得病去世,我母亲的哥哥一家也去了远方的城里定居,本来想要把这个地方重新修建一下给亲戚住,却因为院子里葬着我的外婆外公没有人愿意住,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人愿意留下就全部荒废了,”
“怪不得你母亲可能把东西/藏在这里,这个地方因为有两座坟,一般人不会靠近,而你母亲原本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之一,就算来祭拜父母借机放进去也很正常。”
“是啊,我外公外婆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一辈子,临走前也想葬在院子里,看着这个房子。”
叮叮叮——
陆阳手里的木棍敲到了什么东西。
他立刻把里面的一个铁盒子拉出来。
姜南歆的表情却有些失落,因为这个盒子并不是姜宏和她描述的盒子。
陆阳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堆金灿灿的金条。
姜南歆瞪大眼睛,惊叹道:“好多金子!”
陆阳捧着一盒子金条愣了一阵说:“我母亲曾经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熬不下去了,让我来这里床底下找到这个盒子,我起初以为这个盒子是我们要的盒子,没想到竟然是她留给我的钱。”
“就当意外收获了,这个屋子没有被翻找过,说明那群人还没有来到这个屋子,或者说他们正在暗中查找你母亲的娘家到底是哪栋房子,因此费了一点时间,还没有找过来。”
“你先把这个盒子放在这里,我们再四处找找看。”
陆阳点头,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开始查找每一个角落。
两人从白天找到黑夜,没有找到任何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等到夜深的时候,两人在房间里听到奇怪的声音。
屋子外面好像来了一群人。
姜南歆察觉到脚步的时候,立刻趴在缝隙处去看外面院子。
幸好今天的月亮足够圆,月光足够亮,姜南歆很清楚地看见一群带着铁面具的男人朝这里走来。
姜南歆立刻关掉手电筒,与此同时,陆阳也发现了不对劲,把手机的手电筒关掉。
两人并没有再继续寻找下去,而是站在窗户前透过窗户的缝隙去看外面。
幸好大门的院子虽然已经破了,但是屋子里的门还是好的,起码不会让那群带着面具的人一眼就看到屋子里面有人。
但是姜南歆估计,如果那群人要进来,这屋子里已经糟糕到不行的屋门也撑不住。
屋子里四处漏风,屋子里的墙壁因为时间太过长,用泥土封起来的墙壁掉落许多砖头,形成一个一个的小缝隙。
好处就是两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那群人。
坏处就是两人根本无处可躲,但凡那群人发现他们俩人,这次弄不能活着还真不一定。
两人正这样想着,院子里就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两人都十分熟悉,尤其是仔细辨认过这道声音的姜南歆。
姜南歆踮起脚尖,透过缝隙去看来的那群带着铁面具的人。
果然看到了那天晚上,救了他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好似是领头,其余那些带着铁面具的男人对他十分恭敬,更令人瞩目的是这个男人脸上带着的面具并非是铁面具,体面具之上蔓延着几道金丝纹路。
至于为什么姜南歆能够看得那么仔细,当然是因为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墙边,与姜南歆仅仅一墙之隔。
男人命令道:“你们这次确定是这里吗?如果再耽误下去,你们就不用跟我回去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意,与当时在姜南歆面前的温和语气截然相反。
其中一个带着铁面具的男人道:“金大人您放心,这一次我敢保证绝对是这。”
另一个带着铁面具的男人补充,“金大人,之前那个女人死的时候说过那个盒子就放在他父母的坟旁边,这段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暗中查看那个女人的身世,中间才不小心找错了那么多家,这次是我亲自去问的,他父母的坟就葬在这里。”
带着金丝面具的男人冷笑,“你们最好祈祷这一次是对的。”
他已经为了这件事情浪费了将近两星期的时间,还被警方盯上。
如果这群人还是那么办事不利的话,不如全部葬在这里。
在场的所有带着铁面具的男人,仿佛已经察觉到他的杀意,有的甚至害怕得双腿发抖。
男人站在一旁命令道:“给我找。”
下一瞬间,所有带着铁面具的男人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小铁铲开始刨坟。
躲在屋子里的陆阳咬着牙,握紧拳头,脚步往前挪了一步,不小心踩到屋子里的石头发出声音。
姜南歆额头满是冷汗,立刻抓紧陆阳的衣服,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朝着陆阳比了个嘘的手势。
陆阳看着外面一群人在挖他外公外婆的坟,眼眶忍得发红。
他多么想现在冲出去,和那群人打一架,让他的外公外婆安息。
可是他不能,外面那群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不仅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还很可能被当场打死。
他如果死了,他母亲的仇永远没有人去报,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外公外婆,才是真正的不能瞑目。
姜南歆心里也很是恼火。
她从来没有见过挖人家坟的!
就在此刻,站在墙外的男人一脚把正在挖坟的男人提飞。
“我让你们找,没说让你们挖坟,一个生了病的女人能藏得多深?难不成能把坟挖开藏在棺材里不成?”
“全部给我用铲子在外面挖!挖好了给我全部填好,还回去!”
有人抱怨道:“金大人,我们还管埋啊?那多浪费时间。”
下一秒,不等男人说话,人群中有一个带着铁面具的男人直接从包里掏出小刀割破抱怨的那人脖子。
血飞溅到墙壁上,差点飞到姜南歆的眼皮上,幸好姜南歆及时躲过,才避免被沾染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