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红成了大番茄的小脸微微侧了过去,后退了几步,离开了他危险挺拔的身影。
苏暖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气氛尴尬,不说点什么好像有点太暧昧了。
苏暖轻咳了两声,继续把话题引了回来。
“那你同意我每月还一些钱,不算我利息了吗?”
冷慕琛大长腿一迈,挺拔的身姿走过苏暖的身旁,像是主人一样在她面前的小沙发款款坐下。
苏暖只见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一根食指展开接着淡淡开口道,
“第一,我从今天开始住在这里,租金抵你欠我的一部分。”
接着中指展开与食指并拢,
“第二,你从明天回公司上班,职位总裁秘书,工资一部分抵债。”
最后无名指伸出,三个纤瘦的手指头并在一起,手势诡异得像是在起誓一样。
“第三,利息可以不算,但是还款期限要看你的努力程度了。”
冷慕琛说完,大手放下,重新落回了桌子上那个印着明媚笑容的杯子上,端起来润了润嗓子。
苏暖粉唇微微张着,一脸听懵了的表情。
她蝶翼似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好看的眉头蹙起,努力的找回脑子。
“等等,你为什么要住在我这儿?”
“你把我的房子淹得住不了人了,我不住你这儿住哪?”冷慕琛薄唇轻启,俊朗的面颊蒙着寒意。
苏暖被他说得一噎,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他这么一个有钱人还能没地方住?
而且他本来也不住楼下啊?
但是此时苏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想不起来这些,等到第二天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晚了。
“我可以多打两份工,不用去你的公司工作。”苏暖的脑子,只够让她一条一条提出争议和反驳了。
“不去我的公司工作,你要是像五年前一样跑了,我找谁要钱去?”
苏暖实在是不想每天面对着他,但是被他这话说得又是一噎。
自己五年前确实是拿着钱跑了,这话倒是也没错。
虽然自己是有苦衷的,但是毕竟难以启口,所以还是自己理亏。
第三条?
算了,第三条好像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苏暖皱巴着小脸垂下了头,像是打败的兵一样。
冷慕琛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眸子里闪过晦暗不明的颜色。
她不知道她这柔柔弱弱小白兔的样子,真的是让冷慕琛好想把她按在沙发上,狠狠的欺负到哭。
冷慕琛阖眼,掩住眼中几乎要溢出的炙热。
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冷漠清明的神色,嗓音低沉道,
“怎么睡?”
苏暖看着桌面上自己刚刚甩过去的合同,刚好露出了最后一页,上面非常显眼的两人的签名。
苏暖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上面冷慕琛三个宛若艺术字一样的签名。
心里默默的在上面画叉,一个叉,两个叉,三个叉……
突然听到了冷慕琛低沉的声音,苏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啊?”苏暖怔怔的回道。
冷慕琛看着这在她面前竟然敢跑神的女人,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墨眸晦暗不明,一张冷峻的脸靠近她,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在她面前低声道,
“我说,你准备怎么跟我睡,嗯?”
冷慕琛自己都已经这么克制了,她怎么还一点防备的自觉都没有。
苏暖柔若无骨的小手推着他的胸膛,制止他像自己掠近。
退到了安全距离,脑子才又回来,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话的意思,是晚上他睡哪。
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苏暖又气又恼,语气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嗔怒,“我这儿就一个卧室一张小床,你今天先住酒店吧,等我明天……”
苏暖想说等我明天再买个床,看家里能不能找个地儿放下。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面前西装革履的矜贵男人,淡淡道,“没事,我不介意。”
接着大手拉过行李箱,泠冽挺拔的身姿就朝着卧室走过去了。
“哎!哎!”苏暖抬起小兔子拖鞋在后面跟上急急道,“你要睡床?”
他睡床了自己睡哪?
冷慕琛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顿住了,挺拔的身形转了过来,清冷的墨眸在狭小的客厅扫了一圈。
最后看向了自己刚刚坐过的,那个勉强称得上双人的小沙发。
“不然呢?难道让我睡那?”
苏暖清澈的眸子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张小沙发被冷慕琛坐过之后,现在不知怎么的散发着可怜兮兮的气息。
苏暖又转回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冷慕琛,这逼近1米八八的高大身躯,躺在自己那张1米五的床上都局促,更别说这小沙发上了。
算了床就让给他吧。
屋里户型小,摆满了东西。
卧室的地上倒还勉强够打个地铺,但是在一个屋子睡太尴尬了。
客厅的地上已经没空余了,只能自己先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了。
好好苏暖身形娇小,虽然不够躺平睡,但是蜷着身子凑合一晚上也还行。
等明天再想办法吧。
苏暖脸上的神情转换都被冷慕琛尽收眼底,他唇角微微勾起,转过身将行李箱拉了进去。
苏暖的卧室里只有一张1米5的铁艺床,靠着墙放着。
一个三开门的衣柜,还有一个勉强称得上是梳妆台的桌子,上面零星的放着几个护肤品。
冷慕琛微微蹙着眉,倒是没说什么。
苏妈妈走了以后,苏暖都是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能挣钱养活自己已经是不容易,自然是租不起多大的房子。
冷慕琛打开行李箱,先拿出了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苏暖的梳妆台上。
接着将衣柜的门打开,随手将里面挂着的,苏暖的为数不多的衣服拨在了一边,留出了一半的位置。
行李箱里清一色的黑色定制西装,一套一套的拿出来,一丝褶皱都没有的挂在了衣柜里。
苏暖看着他宛若主人一样自觉自主的行为,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债主。
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里面那蹲着身子忙碌的男人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