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目光沉沉的看着花婶。
花婶吓得一哆嗦,额头全是冷汗,她慌乱地说,“不用。”
“不用麻烦白神医。”
花婶连忙挡在了主卧的门口。
不知道是因为焦急还是其他,身体隐隐约约有些颤抖。
在几人的注视下,花婶硬着头皮说道,“自从他出事后,吃喝拉撒一直在床上!”
“屋子里又脏又臭,就不麻烦白神医了,以免玷污了白神医。”
白喜安摆了摆手,立马说道,“这有什么,我是一名大夫,救人是我的职责。这些事我见得多了。”
“而且这算什么,当初我还在乱葬岗里抬过人呢!那尸臭味可比这些可怕多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放心好了。”
白喜安说完,不等花婶开口,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白喜安不是常人,很敏锐,从一进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花婶看到秦安,明显在害怕,甚至连视线都不敢跟秦安对上。
整个过程都透露着一丝诡异。
这味道显然不对。
不像是她说的吃喝拉撒的味道,反而更像尸臭味。
牵扯到秦安的事,白喜安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花婶见人已经进去了,阻止也来不及。
她面色焦急,眼神时不时透过窗子看着里面。
窗子小小的一个,从这里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村长的脸。
屋子里很幽暗,看不清面容,只能看清轮廓。
村民们就是通过这个小窗子看望村长的。
“你在担心什么?”身后传来秦安的声音。
花婶被吓了一跳,她立马转过身,低垂着脑袋。
“我、我担心,味道太重,冒犯了白神医。”
花婶心跳如雷,手指不断蜷缩着,袖子似乎快要被她抓烂。
她一边回答秦安的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瞟了几眼大门。
阳艳高照,但她却冷得直打哆嗦。
“花婶,你就放心好了,老白不是这样的人。”
曾炀自来熟地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刚要喝,就看到杯子里有一只虫。
“啊!”
曾炀惊呼一声,杯子直接被扔了出去。
“怎么了?”曾浩连忙问。
“虫!”
“虫!”
曾炀指着杯子,吓得浑身哆嗦,胃里阵阵反酸,忍不住直接干呕起来。
“一条虫,至于吗?”
“曾炀你现在是越来越娇贵了。”
曾浩说着,走了过来,不以为意地打开茶壶。
他暼了一眼,猛地把茶壶盖上,脸色苍白。
不一会儿,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不好意思。”
“最近太忙了,忘了洗茶壶。”花婶苍白着脸,连忙走了过来。
赵强眼疾手快,直接拦住了花婶。
秦安走了过去,掀开了茶壶盖子。
只见茶壶里,全是蠕动的蛆虫,白白胖胖,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他把盖子盖住,目光落在房间里,没有说话。
曾浩和曾炀相视一眼,看着秦安的目光更加钦佩起来。
这都能忍,果然不是寻常人!
“花婶,现在交代,一切都还来得及。”秦安看向花婶淡淡地说。
秦安气息冷冽,深邃的眸眼,似乎能看穿一切。
花婶手脚冰凉,差点摔在了地上。
她吞了吞嘴角,心跳加速,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吞了吞口水,连忙说道,“秦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秦安冷笑一声,“花婶,你心里清楚我在说什么!”
几个村民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很信任秦安,连忙劝说花婶。
“花婶,你有什么知道的事,赶紧告诉秦公子,秦公子会帮你的。”
“你拖下去,一不小心就耽误村长的治疗了。”
“就是,花婶,你跟村长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也希望他早点好起来吧。”
几人七嘴八舌。
花婶不知道是焦急还是气的,红了眼眶。
也就是这时,白喜安出来了。
“白神医,村长怎么样了?”
“白神医,村长能好不?”
几个村民立马看向白喜安,神色焦急。
白喜安看着花婶,冷声说道,“好不了了。”
“村长已经死了好久了!”
白喜安的话,犹如一粒小石子,投入到平静无波的湖面里,激起千层波浪。
“怎么可能?”
“怎么会,白神医,你是不是看错了。”
“就是,白神医你肯定诊治错了!”
“我前几天还来看过村长,我就站在这个位置跟他说话呢!”
“当时听他的声音很虚弱,可也还好好的!这才过去三天,怎么就人没了呢。”
几个村民不敢相信,嘟囔着。
花婶眼珠一转,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孩儿他爹啊,你死得好冤枉啊。”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
“还叫神医,我看你就是庸医,是你害死了我男人,是你……”
花婶声嘶力竭,一声比一声高。
村长家又住在村子中央,里面的哭喊声,立马吸引了无数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村长家里就围满了人群。
花婶跪坐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几次差点晕死过去。
“孩儿他爹啊,你死得好冤枉啊。”
“呜呜呜……”
“庸医,庸医!”
“我不给治,你非要治!”
“秦安你存了什么心思,不会是想把我男人害死,霸占喃喃村的一切吧。”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花婶哭得肝肠寸断,罪名一个又一个,不停地往秦安身上扣。
四周围观的百姓,这才捋清了一点头绪。
“花婶,你是说,村长不在了?”
花婶点了点头,指着白喜安的方向,“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男人。”
“我今早给他喂药时还好好的!”
“虽然很虚弱,但也不会死,可他才进去多久,我男人就死了。”
“我知道你是神医,我说这些没人相信!”
“毕竟,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我们命贱,不值钱。”
随着花婶话落,所有人目光落在秦安身上。
秦安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花婶自导自演,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白喜安冷笑一声,说道,“报官吧。”
“仵作来了,就知道村长死了多久,死于什么原因。”
花婶一听,立刻说道,“不!”
“不报官,不能报官。”
花婶吞了吞口水,吓得浑身都软了,手心里全是冷汗。
不能报官!
不能报官!
不然她会死的。
“这就奇怪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你男人,但却不报官!”
“怎么不想替你男人报仇,把我抓起来吗?”白喜安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