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炀和白喜安两人一人端着一个碗，就随意地坐在院子里，大口地吸着粉。
随着两人的动作，臭味更加浓郁了。
“呕！”
李业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干呕起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礼貌，可如今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声音太大。
曾炀和白喜安动作一顿，目光顺着声音看去。
白喜安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哈，来客人啦，抱歉哈，不知道有人要来。”
“小兄弟，这东西闻着臭，可是吃起来很香！锅里还有，你要试试吗？我给你盛一碗。”
白喜安说着，端着碗直接走了过来。
李业眼睛一翻，差点臭晕过去。连忙后退，摇手拒绝，“不！”
“不了，不了！”
他吞了吞口水，这玩意，他无福消受。
秦安挡在了他身前，“我先带他去书房！”
秦安带着李业去了书房。
空气里没有臭味，李业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一旁坐了下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秦安给他添了一杯茶水，轻笑道，“这东西叫螺蛳粉，虽然闻起来臭，但吃起来很香。”
“不过也要因人而异，有些人吃不惯这个东西。”
李业点了点头，很赞同。
他就是那个吃不惯且不理解的人。
他狠狠地喝了两茶杯的水，才缓了下来。
“秦安兄，这个杯子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李业从怀里拿出顺来的小杯子，放在桌子上，目光如炬地看着秦安。
秦安拿过杯子点了点头，“的确是我的！”
“我们秦家出土的瓷器都会有特殊的标记，以防止后面出问题。”
“你看这个花纹，一眼看去，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丛，可把它拿远一点。”
“你看这里是什么？”秦安指着花蕊问。
李业顺着方向看去，脸色逐渐从好奇到震惊。
他刷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这！这是秦字？”
秦安点了点头，“没错，从我手中出土的瓷器，每一个瓷器上，都会刻有一个秦字。”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有人盗用秦家的名号。”
之前的衣服绸缎，就出过类似的事。
质量极差的绸缎，在蓉城卖时，打的就是秦安揽星阁的名号。
好在那时候，揽星阁的绸缎和衣服也用了特制的记号，才洗清嫌疑。
因此，后来秦安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会留下独属于秦家字号的东西。
李业看向他的目光，更加钦佩了。
拿着杯子爱不释手，看来看去。
之前只觉得这玫瑰花娇艳欲滴，没曾想花蕊里还有这般秘密。
原本在瓷器上雕刻花纹，就已经很厉害了。
还能用这样的花纹，弄出这些东西。
李业佩服得甘拜涂地，“秦安兄，这东西究竟怎么办到的？”
“每个瓷器上都刻这字，会不会很麻烦？那一个月能烧制出多少这样的瓷器？”李业好奇地问。
“不麻烦，这是有技巧的。其余的就属于商业秘密了，不方便告知。”
“我现在有三个窑炉，一个月能出土的瓷器一共是一千五百件。”
“目前除了大梁城，我在附近的楠城、蓉城都开有分店。”
“那秦安兄可想去奉天城开店？不瞒你说，我家也是做瓷器的。”
“但我家那瓷器，丑得不能再丑，实在是伤眼睛，瓷器生意也是半死不活。”
“我偶尔间看到你这瓷器，我就立马来找你，想和你合作！”李业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问得小心翼翼。
秦安抿了抿嘴唇，多看了李业几眼。
这人倒还实诚。
他随即问，“你说的合作，是怎么合作？我想听一听！”
李业一听有戏，连忙说道，“我们家在奉天城有店铺五十间，水城二十间，烨城二十间！”
“这些店铺，我都可以无偿提供给你，但每个月店铺的净利润，我要拿五成。”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我出铺面，你出瓷器，我们五五分。”
“奉天城的铺面很贵，一间铺子，位置好的，一年大约要五百两银子。”
“地段不好的，一年也要一百多两。”
“其他几个城，一间铺子一年差不多也要八十多两。”
秦安挑了挑眉，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可是我没想着要租铺子！”
李业一脸疑惑，“那你不是去奉天城吗？”
秦安点了点头，“我是去，但我不租，我直接买。”
秦安的话，着实震惊了李业。
奉天城随便一间铺子，如果要买最少几千两起步。
秦安在大梁城生意做得是很好，可也只是一个偏远小城。
奉天城是天南郡的州府！开销不是大梁城这种小地方，可以比的。
不是他看不起秦安，也不是看不起大梁城。
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见过很多类似的情况。
他还想再说，秦安就说道，“正好，我两天后起程去奉天城。”
“李兄若是有时间，可以一同回去看看。”
“等后面咱们再做决定，如何？”
李业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
李业一脸痛苦地出了房门，一眼看去，就看见自己的小厮蹲在白喜安身边，端着一个同样的碗，吸着碗里的粉。
李业神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刚刚比他还吐得大声的人，此刻蹲在这里吸粉？
“少爷，真的很好吃！”
“你要尝尝吗？”小厮真诚地问。
虽然刚刚他也是被白喜安和曾炀逼迫的。
可这臭东西，吃了第一口后，就想再吃第二口。
此刻，他整个人已经爱上了。
李业神色怪异，脚如同千斤重，怎么也踏不出这一步。
好一会儿，他才问，“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小厮点了点头。
李业眼睛一亮，“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臭……”
“虽然第一口是被逼的，但后面每一口都是我主动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小厮傲娇的声音。
秦安在一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委婉地提议道，“李兄，我们先去福满楼吃饭？”
“等你的小厮吃完后，我让人把他送过来。”
这玩意不能吃，秦安自然不会强求。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刚进来时，起了逗.弄李业的心思。
李业看了几眼三人，闭了闭眼，握紧拳头说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