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面色尴尬,有些羞愧。
“因为这里是赵开控制,他开的价格又很高。”
“船只经过,小船收取一百两银子,大船收取一百五十两银子,依次加价。”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船家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再加上水城交通位置很好,去任何一个县城,走土路的话,也用不了多久。谁愿意多费这么点银子。”
“况且,这银子也不便宜。”
秦安几人点了点头,这打底一百两的确不便宜。
他抬眼看去,只见湖面上的船只,也是孤零零的只有几小艘。
曾炀眼里全都是浓浓的嫌弃,双手叉腰。
“秦安啊,这些船可真垃圾,就这个类型的,我家几十年前就不用了。”
“就这破玩意还摆在这里,可真是羞人啊。”
曾家是做海运的,那船只又大又豪华,甚至有三层四层的大船。
如果放在现代,也是豪华大船了。
眼前这些,的确和曾家的没有可比性。
“啧啧啧,就这破玩意,一百两银子,他还真是敢开口啊。”
“是不是没见过什么叫船?就这破东西,还敢叫船,真是晦气!”
“丢脸,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曾炀看了几眼,越看越气不过,简直就是给他们船商丢脸啊。
就这破玩意!
“这人叫什么?”
“哦,他叫赵开,是不是一辈子没出过县城啊,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已经变了?现在居然还有这种破船?”
“咱们大梁城渔民的船,都比他这豪华。”
“就他还一百两银子,他是真敢开口啊,脸都不要了啊。”曾炀越说越狠。
秦安还是第一次见曾炀这么愤怒的场面。
他挑了挑眉,丝毫不怀疑,再走近一点,他一把火,就把这里的船只全部点了。
“呵!狂口小儿,不知所谓!”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众人转过身,顺着声音看去。
邱泽低声对几人说,“这人就是赵开。”
秦安视线落在赵开身上,四十多岁,身穿一身黑色长袍,身形肥圆。
一个肚子比怀有身孕的妇女还要大,手里盘着两个核桃,一双倒三眼,冷冷看着几人。
秦安在打量他的时候,赵开也在打量秦安。
赵开看了秦安几人,眼里全是不屑,就脸长得好看了一点,身材瘦弱,没有多少肉。
一看就是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吃饱饭。
今天的计谋,居然被他识破了!还真是踩了狗屎运。
现在,居然还敢到他的码头来说三道四,简直就是找死。
他又看了几人一眼,五个人,全是瘦弱不堪,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他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轻蔑地说道,“你就是秦安?”
“正是在下!”秦安不卑不亢。
赵开直接说,“果然是从山卡卡里出来的,不知道尊卑!一个做奴才的,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真是笑话!”
“这些船只,可都是我赵家花了高价做的,又岂是你这种人能看出来妙处的?”
曾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奴才?我?”
赵开冷笑一声,暼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呵,不然呢?”
曾炀气得脑门发疼,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怪不得你的破船又小又破呢,原来是有你这样的主子,眼睛有问题,不会识货。”
“小爷,我可是曾家小少爷,我家就是做船运生意的!”
“我身上的这套衣服,全是云锦绸缎,一套五十多两!比你身上这块破布贵多了,你居然说我是奴才。”
“我看你是年龄大了,老眼昏花。”
“大梁城是山卡卡,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大梁城有最大的海,有吃不完的海鲜,比邻樱花国,每年无数的商人到大梁城做生意。”
“每年上缴国库的银子,比水城多!”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大梁城是山卡卡,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
“我建议你趁着有时间,少耍手段算计人,多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别做一只井底之蛙。”
“说出的话,让人贻笑大方!”
曾炀骂人不带喘.息的,噼里啪啦一通怼,怼得赵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又气又羞。
他赵开,四十多年了,在水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还是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
这里虽然是郊区,是码头。
但也有零星的几个人,此刻,全部站在不远处,看好戏。
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要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他赵开在水城,还有什么脸面。
他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手里两个核桃被他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目光死死地盯着曾炀。
曾炀才不怕呢,双手叉腰,瞪着他。
“曾家?”
大梁城的曾家,他也听说过,是有几分本事。
可这也不是敢羞辱他的理由。
“哼,叫你老祖宗做什么?”
曾炀翻了一个白眼,在制作船只这方面,他们曾家的确算是开了先河。
让他叫一声老祖宗,一点也不为过吧。
而且,今天还因为他,吃了好几口臭鸡蛋!
曾炀越想越气,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眼珠一转,开始思索起来。
秦安几人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抿着嘴唇低笑几声。
反正,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秦安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主,但被事找上了,他也绝对不怂。
“秦安!”
赵开听到他的笑声,黑着脸,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安,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秦安挑了挑眉,双手背负在身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船只,一本正经地说,“赵老板,曾炀没说错啊。”
“曾家的确是咱们天南郡做海运生意的鼻祖,叫一声老祖宗,的确没错啊。”
“况且,你家这船,啧啧啧。”
秦安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的确是有点小气哈。”
赵开喉咙一腥,被两人气得气血翻涌。
曾炀又继续补刀,“就这破玩意,还要一百两银子!你真是黑心黑肝啊!人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做。”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这破船值得一百两银子吗?”
赵开面色阴沉,眼里全是杀气。
咔嚓,手里的核桃直接被他捏碎。
他沉着声说道,“口出狂言,不知所谓。”
“你懂什么,这船我是花了高价请人打造的!”
“小船每条可运货物二十吨,大船可运货物一百吨。”
“收取一百两银子已经是最低价!他们没银子,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