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传来阵阵蝉鸣声。
扬子借着夜色,悄然溜进了村子。
他白天被秦安赶了出去,一路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他只不过是偷几袋米而已,秦安有那么多的大米,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更何况他把米卖给有需要的人,也是做好事。
现如今家家户户缺粮,秦安这里又有这么多的大米,
他拿一点点出去给需要的人,怎么就错了?
既然秦安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月亮中悬,已经是后半夜了。
扬子弯着腰,进了一户农家里。
他在这里做了好久的活,村里的情况也几乎摸清。
这家住着的是一名寡妇。
他刚一进院子,看门的狗就大叫起来。
“汪汪汪……”
吓了扬子一哆嗦,他目光凶狠地看着狗,直接走过去,一刀把它砍死。
速度很快,狗很快就没了声音。
他看了一眼屋子,没被发现后,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畜生!”
“活该!”
“跟秦安一样,早晚有一天我弄死你!”
扬子低声咒骂几句,连忙进了厨房。
他找到柴火,又借着月光把木材捆绑成一团。
“秦安!”
“欺负我是吧。”
“看不起我。”
“我今晚就把你的茶园全部烧了……”
他一边弄着,一边低声咒骂着。
很快,就弄好了一捆木材。
他连忙偷偷溜了出去。
茶园距离村子有些距离,他扛着木材直接走小路。
他在这里做过活路,对这里很熟悉,立马就找到一个顺风的地方。
他把木材铺在地面上,一切准备就绪。
只要一点火,火借风势,越烧越大,立马就能席卷整座山头。
他眼底淬着毒,双手插腰,“哈哈哈,秦安,去死吧。”
他仿佛能看到茶园被大火吞噬的画面,发出阵阵狂笑。
他刚要点火,就在这时,一桶水直接从头顶洒了下来。
手中的火折子立马熄灭。
他猛地一哆嗦,猛地转过身,“谁?谁在……”
到嘴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里。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一瞬间,火光冲天,照亮了他的脸。
似曾相识的一幕。
他吓得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混账玩意。”
“果真被秦安猜对了。”
“你这个白眼狼!”
曾炀气得不轻,直接冲了过来,狠狠地一脚踹在他身上。
似乎还不解气,又连续踹了几脚。
秦安没有阻止。
不一会儿的功夫,扬子就被踹得狂吐鲜血。
“我错了。”
“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秦公子,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扬子感受到了秦安身上传来的杀气。
整个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秦安冷笑一声,“机会只有一次,已经被你用过了。”
扬子今天离开时,秦安就知道他心里不服,但还是想着给他一个机会,暗中派人跟着他。
如果扬子乖乖回城,知道自己错了,那这件事就不再追究。
可谁知道,他果真回来了。
那这次就把命留下吧。
“公子!”
“公子,我……”
扬子话还没有说完,秦安暼了大憨一眼。
大憨点了点头,直接一剑刺破他的胸膛。
扬子瞪大眼睛,低头看着胸膛的窟窿。
源源不断的血,流个不停,他怎么也捂不住。
神色慌乱,嘴里的血也越吐越多。
不一会的功夫,就直接没了气息。
身后跟着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秦安杀人。
心里恐惧万分。
秦安这时缓缓转过身子,目光落在众人身上。
众人连忙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秦安缓缓说道,“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我都知道,都是为了赚银子。”
“你们好好干活,我给你开工钱!”
“你们付出劳动,获得工钱,这是一个双赢的事。”
“只要你们好好干活,银子少不了你们。”
“但如果起了别的心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希望,扬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秦安说完,就带着曾炀几人离开了。
李安落后半步,看了一眼众人。
他也是前几日才被秦安叫去,跟着他身边的。
究其原因,应该是那天说的话,被秦安听到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一顿饱,还是顿顿饱,李安自己还是能权衡利弊的。
看着眼前一起生活好几天的人,李安淡淡地说,“怕什么。”
“好好干活,秦公子的工钱可从来不会少。”
“在哪里不都是干活,你们出了这,还能找到比这里工钱高的地了?”
“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秦公子好了,你们才能更好。”
李安说完之后,就立马追上秦安。
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扬子的尸体已经被拖了下去。
可空气里时不时,还传来血腥味。
“李安说得对。”
“以后好好跟着秦公子干。”
“谁给我开工钱我就听谁的。”
“就是,就是!”
人群渐渐散去,秦安一群人回到了村里。
秦安让大憨送了十纹银子给李寡妇。
这才回了院子。
“秦安。”
“同样是村子,怎么乌拉拉村就没这么多事。”
曾炀拧着眉,给几人倒了一杯茶水,愁容满面。
秦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神色淡然。
“很快就知道了。”秦安说完这话,就回了屋子。
曾炀撇了撇嘴,没有多问。
翌日清晨,阳光熹微。
昨晚扬子的事,立马所有人都知道了。
喃喃村不仅有水稻,还有茶园。
大大小小的工人,加起来有两百人。
再加上这里的村民,一共四百多人。
扬子的事,平平无奇!
很多人连扬子是谁都不知道,激不起风浪。
秦安几人一大早去了水稻。
一路上,工人们见了都热情和他打招呼。
“秦安。”
“为什么每次茶园都出事啊?”
曾炀好奇得不行,拉着秦安问个不停。
前不久茶园才出了事,现如今又出了扬子的事。
可村子里,这边却一片祥和。
几次出事,就连大大咧咧的曾炀都发现了异常,更何况秦安。
“因为,下面种植水稻的,是喃喃村本地的村民。”
跟在几人身后,一直没说话的李安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