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听着他的话,神色平静,看不出表情,没有说话。
赵阔海连忙说道,“秦公子,我们来大梁城也有几日了!”
“关于你的事,我们都了解,我知道城里最大的戏楼就是你开的。”
“我身上背负着赵家的责任,为了赵家的家业,我不可能一直这样躲藏下去。”
“可我的儿子今朝,他才六岁,我不忍心让他卷入这场风波里。”
“我看到你戏楼里的戏子,大多数脸上都画了颜色,看不清自己原本真实的模样。”
“所以,我想让他进戏楼里学习唱曲。等日后,如果我能让赵家恢复平稳,我就来接他回家。”
“如果我和妻子不幸身亡,他也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秦公子你别担心,我肯定会做好万全之策!”
“让赵家其他人都知道,我儿子已经死了,不会连累你和戏楼。”
“求求你,收留下今朝吧。”
赵阔海红着眼眶,他和妻子直接猛地跪在了地上。
父母为儿女,为计深远。
闻者落泪。
曾炀红着眼眶,扯了扯秦安的胳膊,“秦安,你就同意吧。”
“你戏楼里放个人进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安身上。
秦安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招了招手,让赵今安过来。
赵今安跑到秦安身前,抬头看着他。
“今安听过戏吗?”
赵今安点了点头,“看过的。”
“大憨叔叔带我去看过!”
赵今安指了指一旁的大憨。
秦安随即又问道,“那你喜欢吗?你想唱吗?”
“想!”赵今安点了点头。
小小的人,眼神坚毅。
闻言,秦安捏了捏他的脸颊,“好,那以后就去戏楼学唱戏可好?”
“不过,唱戏很辛苦,很累的。”
赵今安握住拳头,连忙说道,“我不怕!”
众人一听秦安的话,就知道这事成了。
赵阔海连忙给秦安磕头道谢,“谢谢秦公子。”
“秦公子,你就是个大好人。”
“赵家的大恩人。”
赵阔海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漆黑如墨,盒子上有一条条纹路。
“秦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赵某当年偶然所得的一件东西!”
“我才疏学浅,一直没有研究出这盒子的机关,此刻也不知道它里面装的是什么。”
“现如今,就当我的一份薄礼。”
“秦公子,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三年后,定带着重礼来接今安。”
秦安接过盒子,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又仔细看了几眼。
“好!”
“赵公子一言为定!”
秦安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带着赵今安。
秦安和曾杨两人没立马把他送去戏楼里,在等一个契机。
——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
秦安和曾炀、曾浩三人一同去了喃喃村。
水稻已经种植下去两个月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两个月的时间,水稻已经开始出稻穗。
走在田间,扑面而来的,都是青草香。
曾炀一群人看着满田的稻穗,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往四周的稻田看了看。
“秦安,你怎么做到的?两个月的时间,稻穗就长出来了。”
一群人也纷纷看着秦安,眼里全是好奇。
往常的水稻,不都得四个月才能发穗。
这如今,比往常的,快了整整三个月。
“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水稻,不仅时间短,而且产量高!”
“按咱们大梁城的气候,可以每年种植两次水稻。”
“往后,家家有大米吃,都不用为吃发愁了。”
秦安看着一片片的水稻,心情愉悦。
这几个月的辛苦,果真没有白费。
现如今虽然只长出麦穗,但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随着秦安话落,人群里传来欢呼声。
因为出了之前的事,现如今的喃喃村治理得很严格,制度也很完善。
很多其他村落的人,都纷纷来这里找活做。
喃喃村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整个村落焕然一新。
不远处的山上,种植着茶叶。
秦安曾炀和曾浩三人从水稻田里回来后,又直接去了茶庄。
满山的茶叶青翠欲滴,做活的工人看到秦安,纷纷同他打招呼。
秦安也会停下来,和他们交谈几句,时不时说一些种茶的心得,秦安感触颇深。
最为震惊的,还是曾浩。
毕竟,这茶树他当年种植过,就连曾府此时还有他种的半死不活的茶树。
当时秦安要种茶树,他是不信能成功的!毕竟以往失败的案例太多了。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自己面前。
秦安能种出茶树。
甚至很成功!
几人停留了一会儿,又往山顶走去。
一路上,曾浩拉着秦安问个不停。
“秦兄,这茶树种植可是有什么技巧?”
“秦兄啊,为何我种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
“秦兄,有了茶叶,你以后要开茶肆吗?”
“秦兄……”
曾炀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曾浩问个不停,嘴角抽了抽。
他连忙跟了上去,拍了拍曾浩的肩膀,倨傲地抬着下巴。
“三哥,我就说秦安能种出茶叶吧,你当时还不信。”
“啧啧啧,现在想入伙!晚了,我早就和秦安合作了。”
曾浩听得嫉妒得眼睛发红。
以前在曾府,曾炀每天无所事事,就守着他的书肆。
自从曾炀跟了秦安后,产业不断增多,而且每一个都很赚钱。
不知不觉间,他的产业直接超过自己。
甚至隐隐约约要超过二哥。
现如今,家里就他最差。
昨晚还被曾老爷子叫去书房被数落了一顿。
“曾兄,我的确有笔生意和你谈。”秦安适时拉开两人,对着曾浩说。
曾浩立马激动地看着他,“秦兄,你说说看。”
“秦安,你这么快就变心了!”曾炀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秦安眉心狂跳,把他往后推了几步,“我这是做正经生意!”
话刚说完,曾炀没站稳,往后跌了几步。
同时,脚底一块泥土直接凹陷下去,曾炀砰的一声,掉了下去。
“曾炀!”
“曾炀!”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凝重,立马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