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时庆正听说孙子醒了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时余直愣愣的看着他,恍若未闻。
时庆正看他这样,心里咯噔一声,“她这是怎么了?”
姜雅抿了抿嘴,难过的说道:“医生说,小余是撞到脑袋,失忆了。”
“怎么会这样?”时庆正内心的喜悦一下子被扑灭,这样的时余怎么能扛起时家的重担。
“小余,这是爷爷。”姜雅宛若他亲生母亲一般温婉。虽然没有达到原本的目的,可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算糟糕。
“我不认得。”时余警惕的看了他们一眼,连连摇头。
时庆正叹了口气,只觉得糟心,“找医生再给他看看吧。”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时余。”姜雅殷勤的说道。
一边的萧潇,只默默给苹果削皮,没敢多说什么。
时庆正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萧小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萧潇赶紧接道:“不辛苦,都是应该的。”说着,还露出了羞涩一笑。
时余拉过萧潇的手,坚定的说道:“我要和我女朋友在一起。”
“你这是弄哪出?”时庆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可想好了,别后悔?”
时余昏迷以来,萧潇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时庆正对此很满意,甚至向她许诺过孙媳妇这个身份。可等时余醒来,他觉得这事会不好办,毕竟时余当时那么坚定的要取陈词。现下听他这么说,自己反倒吃惊不已。
“当然,”时余深情的看着萧潇,“我只认她。”
萧潇红着脸看向他,心里开始幻想自己今后金尊玉贵的生活了。
站在门口的陈词,一字不落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酸楚的感觉满上心头。曾经,时余也是这样深情的对自己的。她闭上眼,憋回了要落下的泪水,梦醒了,就要接受现实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以为时余在车祸时救下她,就是喜欢她了。但事实却是,即使时余失忆了,仍然不能忘记的那个人,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萧潇。自己算什么呢?她自嘲的笑了笑。
“小词,你来了。”姜雅佯装惊讶,左右为难的看了眼时余,“别介意,他刚刚胡说的。”
陈词深吸一口气,笑着走了进去,她才不会把自己弄得可怜巴巴的。
“爷爷,姜姨,”陈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我是来找时余商量离婚事宜的。”
姜雅拉着她,急得跺脚,“哎呦小词,小余这是失忆了,你可别犯糊涂呀。”
陈词看着姜雅,想起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只觉得恶心,但她只是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把拟定好的离婚协议递给时余,“你看看吧,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可以再改。”
时余草草翻过一遍,拿过旁边的比,利落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走吧,我们现在就能去办手续了,小张秘书就在外面等着呢。”
陈词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心中更是一凉,“好,我去换身衣服,医院门口见。”
她决绝的转身,没看到时余眼中的痛惜之情。
时庆正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叮嘱了他一句“不要冲动”,便转身离开了。他就说,这两人处不长的。
陈词回房间换好衣服,拿着证件便准备往楼下去,陈父着急的拦住了她。
“小词,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陈父有些唏嘘,没想到两人才结婚不久,就闹到了离婚这一步。
“爸爸,你不是支持我离婚的吗?”陈词有气无力的问道。
陈父看他这样,心疼的说道:“我是怕你后悔。再说了,你就这么爽快的和他离婚了,不是便宜了别的女人吗?”
“姓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母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着,咱们还得接受他在外面再养一个?”
陈父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既然决定离婚了,不如多捞点,怎么着他们也是过错方。”
陈词盯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淡淡说道:“我有分寸。”
她拒绝了陈母要跟随的要求,一个人走到了楼下。
小张秘书一看到她,赶紧迎了上来,给她拉开车门,“夫人,快上车。”
陈词刚准备进后座,就看到了一脸淡漠的时余,她咬咬牙,坐了进去,“小张秘书,叫我陈小姐就好,我马上就恢复单身了。”
小张秘书面露尴尬的看了看他们,赶紧转头开车了。
时余看她这样,再也按耐不住,按下了升降板。
看着闭目假寐的陈词,他轻轻拉了拉陈词的衣袖。
陈词猛然起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干嘛?”
时余上前搂住她,“别生气了,我这是权宜之计。”
陈词正在挣扎的手一顿,“你没失忆?”
时余摇了摇头,“没有,我装的。”
陈词气笑了,“装的?那你还和萧潇拉拉扯扯,看来是真的想和我离婚了。”
“不是的,”时余拉着她的胳膊,可怜的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姜雅害了你。看到你坠楼的瞬间,我就醒了。我这样做,是想保护你。”
听他这么说,陈词一愣,“你,你是梦中的时余?”
时余看她吃惊的样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你也做了那个梦?”
陈词讷讷的点了点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余理智的回道:“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一点儿,我们车祸的事和姜雅脱不了关系。”
“那你准备怎么办?真的要和我离婚吗?”陈词绞着手指,眼巴巴望着她。
时余摸了摸她的脑袋,肯定的点点头,“当然要离。”
陈词生气的别过脸,“我就知道,你就是趁着这个由头,想和萧潇复合。”
“什么复合?”时余一头雾水,“我和萧潇可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陈词嘟着嘴看他,“那你为什么娶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初恋女友。”
时余听她这么说,方知她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她长得像你,我大学的时候才多注意了她一些。但我从始至终,没喜欢过她,也绝没和她交往过。至于那些初恋女友之类的话,不过是当时同学们开得一个玩笑罢了,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陈词仍不依不饶的问道:“怎么可能,你撒谎,以前我们根本不认识。”
“那是你不认识我,”时余含笑道:“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陈词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原来,时余竟这么早就喜欢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