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宽知道姚莉坠楼自杀的消息后,大哭一场,甚至悄悄去了葬礼现场吊唁。但他的深情只有一时,姚莉的死不能阻止他寻花问柳的决心。
姜雅忍受着他一日又一日的背叛,终于,她再也忍不了了,决心除掉这个碍眼的丈夫,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听到这里,陈词出声打断了她,“你再恨时宽,也不至于搭上自己儿子的一条命吧?”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姜雅听到这里,崩溃大哭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他害死自己的儿子吗?我怎么会想到,我的小凯也上了那辆车?”
陈词瞪大眼睛,这真是时也命也,她低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放下心结的。”
姜雅咬牙看着她,“我怎么可能放得下,我忍了时宽那个人渣那么多年,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如果他不是正华集团的总经理,我早就甩了他。好不容易他死了,结果时余又出现了,是你们挡了我的路。”
“不是这样的,”陈词看着面目狰狞的姜雅,颤声解释道:“时余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你们之前的事。”
“傻姑娘,你被骗了。”姜雅有些悲悯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当初的自己,“就算他刚开始不知道,后来也早就调查清楚了。”
陈词不相信,“不可能,时余不会骗我的。”
姜雅抚上她的脸,轻声道:“你都死到临头了,就不必再操心这些事了。”
说话间,远处一辆黑色宾利快速的冲了过来。
“你看,他来了。”姜雅看着汽车尾气,露出胜利的微笑。
陈词的心砰砰跳,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姜雅堵住了嘴巴。
她拼命的摇头,祈求的看着姜雅,她真的好怕,收手吧。
姜雅无视了她投来的眼神,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后,便死死盯着楼梯口。
这栋废弃的大楼,没安装电梯,时余就这样从一楼狂奔到十二楼。
“姜雅,你,你放了陈词,我什么都答应你。”时余来不及站稳,就喘着气哀求姜雅。
姜雅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时余是真的悔,他不该把陈词拉进来的,更不该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保护好她。
“以前的事,是我的错,和她没关系。我求求你,放过她吧。”时余一边说话,一边飞快的转动大脑,他该如何救出陈词呢?
“你别过来,”姜雅看他不断向前移动,迅速举起刀对准陈词的脖颈,“你想她死吗?”
时余立刻停住脚步,“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晚了,一切都晚了。”姜雅大声嚷道:“你毁了姜家,毁了我,我什么都没了。”
时余拼命的吞咽空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要冷静,他必须冷静。看着浑身被绑得结实的陈词,时余眼中的愧疚愈盛。
“是我对不起你,”时余承认错误,“你怎么对我都行,但这一切和她无关。”
“我要你跪下。”姜雅解气的说道。
“好,我跪。”时余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姜雅露出满意且疯狂的微笑,不够,这远远不够呢。
“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姜雅干涩着嗓音,有些许疯狂和激动的说道:“只要你死了,我保证放过她。”
时余缠绵的目光扫过陈词的脸庞,和她久久对视。
陈词内心的恐惧和慌张,都化作泪水流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心中的千言万语,同样没法说出口。
看着向小鹿般惊慌的陈词,时余咬咬牙,决意不能再这么受姜雅控制了。
他缓缓起身,装作平静的说道:“你想多了,我虽然喜欢陈词,但还没到能为她牺牲生命的程度。”
姜雅愣了一瞬,低头在陈词耳边说道:“看到了没,这就是时家的男人,我早就说过了,他是不可能为了你做出什么实质牺牲的。”
陈词流着泪,她很难过时余会这样说。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时余不会这样放弃她。
远处呜呜的警笛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姜雅冷笑道:“你报警了,看来是真的不把陈词的命当回事呀。”
时余抿着嘴,压住内心的冲动,“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不报警了?是你自己太天真,怪不得被时宽骗了这么些年。”
这些话,彻底捅到了姜雅的痛处,她歇斯底里的用刀指向时余所在的方向,“那又怎样,他最后还不是死在了我手里。”
时余闻言一愣,皱眉道:“是你杀了时宽?”
“是又怎样,我不仅害死了他,现在还要除掉你。”姜雅怒吼着冲了过去。
时余赤手空搏,只能凭借蛮力抵抗。姜雅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虽然手持利刃,但却逐渐败下阵来。
时余瞅准机会,一个后空翻把她摔掉在地,趁他不注意,迅速夺过她手中的刀。
“你放开我。”姜雅拼命挣扎,时余只好捡起旁边的废弃绳子把她先捆了起来。
姜雅愤怒的挣扎,大声叫道:“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时余没空理会她,赶紧拔下陈词嘴里的纱布,用刀划开了束缚她的绳子。
“小词,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时余关心的问道。
陈词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时余贴心的扶起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污渍,“都结束了。”
陈词刚想回应她,却见被绑着的姜雅,不知何时解开了绳子,摇摇晃晃的冲了过来。
“时余小心。”陈词惊慌之下,只喊出这么一句。
姜雅猛力的冲撞,本意是拉着时余一块送死。但时余的闪躲,使她原本的目的落空了。在她下坠的那瞬间,她抓住了陈词的脚。
巨大的冲力撞断了本就不牢固的栏杆,两人飞快的往下坠。
时余来不及反应,凭借着本能抓住了陈词的手。
“时余,既然我活不了了,大家就一块死吧。”姜雅哈哈大笑,黄泉路上不会只有她一人。
时余咬破了嘴唇,不敢又丝毫松懈,他不能松手。
中间的陈词着实艰难,她看着时余额头上大滴的汗和嘴角渗出的血迹,无奈的哭道:“时余,放手吧,不然我们三个迟早都要掉下去。”
他放手了,至少还有一个人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