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筱筱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刚一递过去,就受到了贺勋元的猛然一击。
她还未受伤痊愈的手,挨了贺勋元的一记打。
不仅打痛了时筱筱的手,也打落了她递过去的鲜花。
鲜花本来就娇嫩的不行,从高处摔落在地上,重重地砸下,砸的花瓣都掉落了一些散在地上,看起来有些落败,但是有一些颓败的美感。
时筱筱难以置信的看着贺勋元问道,“贺勋元你干什么啊?”
时筱筱现在手疼,更多的是贺勋元反应让她难以接受。
“对不起。”贺勋元也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给弄蒙了,直觉的对时筱筱道歉。
“是因为我刚才有什么冒犯了你的地方你才这样做的吗?”时筱筱声音都有些委屈了,她目光紧盯着贺勋元问道。
“不是。”贺勋元回答的也挺快的。
“那是因为什么?”时筱筱自己挨了那么一下,要是稍微理智成熟一点的大人在这边,可能就将这个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现在的时筱筱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么多呢?
她想的也挺简单的,自己哪里做错了就弄明白,重要的是下次不再犯就可以了。这就跟学生做错题了一样,纠正过来就好了。
贺勋元也是那种什么情绪都不会放在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人,所以时筱筱现在也看不到他内心的焦躁。
只看到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没什么。”
“我问了是不是我的问题,然后你说没有,现在我又问别的,你都是一副懒得谈这件事情的,你什么也不告诉我,贺勋元你让我怎么能想得明白呢?下次你再这样没来由的一下,我就继续踩雷,继续挨打吗?”这不公平!
时筱筱这些话说的都是非常郑重的,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她从贺勋元这边只看到了敷衍的态度。
时筱筱以为自己贺勋元俩个人的关系已经很好了,虽然不至于无话不说。
但是也不用很么事情都避而不谈吧,至少她自己不是这样去处理问题的。
“不会的,筱筱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打你的。刚才只不过是我情绪有点没控制好。”贺勋元急忙解释道。
“情绪这种东西人本来就难以控制,是不是你一情绪失控,你就想要打人了?”
“筱筱!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勋元叫住了时筱筱,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好。
郑重其事的说话谁不会啊,时筱筱也这样严肃的口吻喊了贺勋元的名字,然后说道。
“贺勋元,我告诉你我生气了!”
不过必须要说一点的是,时筱筱生气可真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只是不过是有些气鼓鼓的,眼神亮晶晶的,更加可爱了而已。
但是时筱筱还是有一个生气必杀技的,几乎没有人能够扛过很长时间,那就是不理人了。
因为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打架她肯定是不会干的,吵架也超不过人家。
所以她能做到的也就是自己不理人家了,这是她消极表示抗议的一种方法。
不过这种方法也是比较有效的,至少时筱筱身边的一些人都没能坚持的有多久。
那束被打落在地上的鲜花,时筱筱也不捡了,她从贺勋元的手里夺过自己买的小金鱼,直接闷声就走。
也不和贺勋元说话了,不论贺勋元说些什么。
甚至她为了缩短自己回家时候,和贺勋元相处的时间,是自己打车回的家,不给机会让贺勋元跟着。
贺勋元站在原地看着时筱筱坐车的离开的方向,呆呆的站在原地。
直到那辆车子彻底的没有了踪迹,他才转身回到了刚才和时筱筱争执的地方。
时筱筱打车的地方,距离刚才的那个位置不远,所以他们俩个当事人还在这边,所以鲜花还暂时没有人收拾。
贺勋元半蹲着,从地上捡起来了那一束有些残败的鲜花。
贺勋元明白,哪怕是他只拿着这样一个束鲜花回去,屋里的那个女人心情估计也会高兴一点。
可是贺勋元偏偏不想。
他不想要送花给那个女人。
他们就保持现在的距离挺好的,不需要有什么改变。
贺勋元在这束花中抽出来还比较好的一朵鲜花,剩余的部分全动扔进了垃圾桶里。
贺勋元知道自己应该给筱筱道歉的,自己就算是不想要做这个事情,但是也不该这样对反应过激的对待筱筱啊!
可是贺勋元不想要让时筱筱知道他的身份,因为筱筱她这个心大的丫头,还没有想起来,他曾经见过自己。
贺勋元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成长的过去。
怀里捧着一束鲜花,回了自己的家。
他走到了类似城中村的偏僻地界,周围不是高楼林立,也没有非常高大上的建筑,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小的是商铺,看起来都像是一些自建的民房。
这里没有多斑斓的霓虹闪烁,也没有多热闹的人声鼎沸。
这里有着的都是一些在城市边缘奔波的边缘人。
他们把自己的热闹留在了城市繁华的中心,自己每天回来这样一个破落的地方来休息。
贺勋元怀里抱着这样一束鲜花,从这些坑洼的街道经过。
和四周的灰暗怎么看都有些不搭调一样,仿佛四周明亮的色彩都是在他怀中的一捧上。
哪怕路过穿着艳丽的女郎的红裙,都不及这束花娇艳。
贺勋元熟门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处民房的顶楼。
铁皮房子,根本不是水泥石灰搭建的正常房屋。
每次到了夏天的时候,房子里面闷热的似乎会把人烤熟一样,浑身大汗淋漓的。
如果不是因为贫穷,他们谁愿意住在这样地方?
贺勋元也想要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能邀请自己的朋友来到自己的家里面,请他们做客。
但是不行。
贺勋元一推开房门,就闻到了一阵阵浓烈的酒气。
铁皮房有窗子,但是很小,不是在和门对应的一面,所以空气也没有多流通。
尽管如此,贺勋元还是打开了窗子,聊胜于无。
铁皮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姿势豪放,整个人披头散发,像是一点精神气息都没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