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阳,岁阳,快看那是什么!”岁阳还趴在一根木头上,实在是厌烦这浑浊的水,就被方静大呼小叫的吵得耳朵嗡嗡的直响个不停。
岁阳抬头,看向方静指着的方向,瞪大了双眼,惊诧道“这,这是什么?”
“我问你呢,你倒是说啊!”方静惊叹,没想到仅仅离开这个世界一个月,就发生这样大的变故。
“哪里在下雨吗,为什么分割的这么明显,哪里升起乐了大雾吗,为什么我们能看到那么明显的分界线,还是在刮沙城暴,为什么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岁阳很快游荡出洪流,站在陆地上,想找一处高地看的更清楚些。
“从没有见过,也更没有听过这样的情景!”
方静震惊的看着远处那片浩瀚天际的朦胧苍白,就像刮起的沙尘暴,覆盖无尽的地域,将整个高空笼罩,无不震惊这样的情景。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情景!”
“似曾相识,好像哪里见过,只是,这怎么可能!”
岁阳仿佛看到当初在洞中的迷雾,就是这样,将整个洞笼罩,看不到清,并且那迷雾形成了头颅,恐怖如此。
后来,他了解到,那是死气,人死亡后经过无人掩埋,经历非常长时间后形成的死气,这种死气,侵染人的身体,腐蚀人的意志,若是长期沾染,灵智不存,失去思维,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死气呢?”
岁阳想到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时间,若是这弥漫天际的迷雾真的是死气,也只有那个地方,才会有,才可能存在。
“死气,你说这是死气?”
方静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让岁阳不要胡说,开玩笑,死气哪里会有这样的,遮挡了天际,覆盖了地面,无群无尽,浓郁到看不到任何事物。
“还记得我跟你说,我来自青石村吗,我在哪里曾看到这种迷雾,有很多很多,都凝结成固态了!”
岁阳想起青石村被抓进去的那个山洞,获得蛮武的地方,沉眠之地,那两个守护的石像,有着大恐怖。
“走,快点出去,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能这么妄加猜测!”
方静沉默了,眼前所见若真的是岁阳所说的死气,那就真的可怕了,不由得担忧家人的安危,安宏镇紧邻青石镇,听着很遥远,影响不了。
但是,实在是被眼前的满天的死气吓傻了,太浩瀚了,无尽的疆土有算的了什么。
死气凝而不散,绝对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死气所过,寸草不生,鸡犬不留,没有血流的大恐怖。
“你们是否安好?”岁阳担忧青石镇,担心秦怀天一家人,是否在死气爆发的时候提前撤离,这满天的死气,能躲得了吗?
“这还只是猜测,去看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方静安抚,安宏镇还好,但是青石村,真是这样,怕是真的无法幸免。
“哎,快走吧,快走,再不走,怕是真的迟了,万里死地,青石镇要完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离开,我们又能去哪里,能走到什么地方,何处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母亲,母亲,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我不想离开家乡,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啊!”
“谁想要离开,我们也不想,但是这有什么办法,不走,我们只有死,走,才能活下来!”
“父亲,我们这是去哪里?”
“青红镇,只有去哪里,才能躲过死气的侵蚀,不,我们不去青红镇,我们穿过青红镇,去更远的地方,远离这片死地!”
“难道,就没有人管管我们吗,不是还有青石镇吗,不是还有楚家来的人吗,那些帮助楚家击退流云寨的军队呢,那些打的昏天暗地的强者们呢,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助我们,救救我们!”
“这,怎么会这样,真的有时死气侵蚀,万里无人吗?”方静怔怔的看着,站在一处山体上,出神的看着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天的时间,两人遇到了一波波的野兽,躲避着一次次的野兽咆哮,刚开始还不觉得奇怪,但是逐渐的行走中,两人才发现,整个野兽领的野兽在大迁徙。
沿着野兽领向深处迁移,苍鹰盘旋在高空,一声声的鸣叫将野兽服压在地,组成一个个团队,一个族群一个族群的井然有序的迁徙。
两人侥幸活着走出了野兽领,刚刚出野兽领,便看到一副比起野兽更加荒凉凄惨的情景。
到处都是嚎哭声,到处都是惨叫声。
战马的嘶鸣,一队队的猎队,守护着老人妇女孩童,一车车的粮食,一车车的肉,车龙吱纽吱纽的作响,烟尘滚滚,向着远方前行。
岁阳震动不已,平日里人烟稀少的荒滩,此时到处都是人头,喊声嘈杂的向集市的喧闹,长长的队伍从头看不到尾。
家畜在乱跑,谁家的鸡不小心走在车轮上,被碾死,谁家的猪孤零零的站在荒滩,而后胡乱的冲刺,最后被射杀,也没有人过去拨肉,一个劲的往前走。
牛啊,羊啊,漫山遍野都是,有人骑着战马催赶着牛羊,一路上丢下的牛羊到处都是。
一群野狼狂奔,一只苍鹰长啸,一尊离体境的狼临空,看到漫山遍野的人群长啸,却冲开了一条道路,带领着狼群向着远方横行。
举世凄凉,抛家舍业,背井离乡,所有人都在迁徙,回头看看,思思停停,有人怨恨,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无助,更多的,随着潮流,一步一步的向着远方前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有个青年妇女,手足无措的抓着一个又一个的人问有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两泪泉泪水早已干枯,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女孩,青年妇女破涕为笑,痴痴傻傻的跑到那小女孩面前,两手紧紧地抓着小女孩的手,半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口中不断地喊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很久,很久,站在一旁的一个女人,双眼湿润,从青年妇女的手中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登上了一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到底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方静躲在岁阳的怀里失声痛哭,不敢去看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岁阳,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看看,母亲,一定在家中等静儿,我要回去!”
“娘,静儿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就回来了!”
“好,我们回去!”岁阳痛心,虽然记忆中没有经历过母爱,可是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难受。
仿佛勾起了他最深的回忆,而他却使劲地想怎么也想不起来。
两人都没有去打扰青年妇女,远远地避开,而所有人,都远远地避开,哪怕是一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人,也不敢上前做出恶事。
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慌乱中走丢的人,数不胜数,人太多了,即便是一个最小的村庄,也有百户人家。
在同一时间,全部开始迁徙,这才让荒滩到处都是人,让如此多的人成为一道洪流向着远方流走。
“好惨!”
岁阳已经麻木,对人性的麻木,在这样的危难时刻,各家自扫门前雪,战马踏尽身前路,谁挡了路,谁不让路的代价,让人悲愤,令人愤怒到无可奈何。
“都是流云寨,这祸事全是流云寨惹得!”岁阳问津之时,有人充满着愤怒,将所有积压的怨气都爆发,不停地指骂流云寨。
原来,流云寨在野兽领屠杀后,完好无损,又在后来的兽族大入侵后保存实力,完好无损。
岁阳听到两人在凤阳谷的时间段,竟然还发生那么大的事,也是一阵的咋舌,实在难以想象,兽族入侵,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没有亲身经历,就没有发言权。
而完好无损的流云寨,在兽族退兵后,甚至至始至终都没有撤兵,只是在那段时间没有入侵,就将战火烧到了青石镇,大战沉浮,这么多天以来,战火就没有停息过,流云山不断地增兵,青石镇更是不断地出现援兵,战火纷飞!”
“而就在三天前,最后一战终于爆发,兰城来人,与流云寨的一位当家大战,山河沉浮,大地晃动,最后兰城来人被长矛钉在了大地上,青石镇宣告破灭,而楚家的人早就逃得没有了踪迹!”
“但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屠戮,流云寨在攻破青石镇后,当即退兵,如潮水般消失在人们的眼前,就在人们以为纷乱真的结束的时候,才发现,真正的恐怖在刚刚的开始,就在昨天清晨,”
“天刚刚亮,太阳还没有冒出头,猎人正准备远行,妇女正准备做饭,少年孩童正准备练武,老人们还睡的迷糊!”
“忽然间,大地剧烈的晃动,地动山摇,人摇晃的都站不稳,房屋更是倒塌,慌乱成一团,但是,这还不算,地面裂开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缝,不断地扩大,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出现在地面,恍惚间,无尽的死气从大地之下冒出来,就像突然升起的迷雾,被笼罩砸在其中,只是,没有伤害人,人们能够待在里面!”
“而就在死气冒出之时,一道霸道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天地,说什么沉眠之地显现世间,三天后,无尽的死气将会涌出地底,万里之地内,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