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方静!”
岁阳感到恐慌,一切本来好好的,雪中漫舞,倾听彼此的心声。
却在突然间,方静口吐猩红的鲜血,长鞭脱手而出,而她,倒在雪地里,紧紧地蜷缩着身体,鲜血流了一地,与雪相融。
“好痛,岁阳,我的心好痛!”方静两手紧紧地握着岁阳的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瘫痪在地,再也直不起身子。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岁阳慌乱,不知所措,心痛,为什么会这样,好好的为什么会心痛。
“坚持住,一定要挺住!”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的岁阳,只好不断地鼓舞着方静,却又毫无办法,完全没有源头。
“我要死了吗,岁阳!”方静流着泪水,奄奄一息的挣扎,疼痛没有减弱,仿佛心脏要缩在一起,有突然被放大。
死亡将她笼罩,一丝丝倦意袭来,意识就要消沉。
“我好累,好想睡觉!”方静虚弱的自语
“不要,不要,我们还要一起走过无群无尽的岁月,欣赏这世间的沉沦,度过漫长的落雪日,你不能死,更不会死!”岁阳低语,悲伤的哭嚎,不甘,无助,为什么会这样。
“别哭,好吗?”方静仿佛忘记了疼痛,刻着鲜血,风残逐年,所剩无几的生命。
岁阳忍着泪水,紧紧地抱着方静,哽咽的说道
“我们还要苍颜白发相伴终老,永驻青春万世不朽,还要年复一年的欣赏这白雪飘飘,你,怎么可以离我而去!”
“快想办法,想办法!”岁阳怒吼,没有原因,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了。
“在这最后的时刻,能有你相伴,我,感到很幸福,如果有机会,见到我母亲,就说!”方静不断地吐血,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在变黑。
“咳咳,就说,静儿对不起他们,不能再陪伴母亲,静儿知道,母亲同样无奈,静儿不怪母亲!”
“好好!”无可奈何的悲伤,泪水沾湿衣襟,血水染红了衣裳,红中偷着黑色的暗丝,却越来越浓。
“咳咳!”方静痛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气息,道“还有我的两位哥哥,静儿不能再陪他们在落雪日胡闹了,还望他们对静儿的静思堂多加照顾!”
岁阳疯狂的点头,知道静思堂存在,那是一群孤苦孩童的寄身之所。
“岁阳,如果有机会,照抚我的家人,我不行了!”
大雪飞舞,两个雪人在雪地里紧紧地相拥,层层的大雪堆积,却在一声声咆哮中抖落。
“师父,师父!”岁阳在怒吼,此时唯一能够求助的只有鼎,只有神秘的鼎,它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
“鼎,三耳九足鼎,前辈,你出来啊!”
岁阳无助,孤寂的雪中大喊,却没有任何回声,大雪弥漫,仿佛将他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听不到回音。
小狼在不断地刨着血,将周围的雪向远处堆积,小白和小黑在天空焦急的飞扬,却同样束手无策。
“怎么会中毒,是岩浆花吗,不可能,怎么会是岩浆花!”
此时方静口中吐着黑色的血液,落在地面成猩红的黑,一看便知这是中了剧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岁阳完全蒙了,不是飞刀的毒,方静身体并没有损伤,肯定不是飞刀的毒。
“肯定不是,肯定不是!”
岁阳起身,仅能从一只手传来的温度才能感受到方静的存在,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他使劲的翻滚着方静的身体,想要看看到底哪里受伤了。
若是真的在刚刚被飞刀所伤,这将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在自责中度过一辈子,什么武道,什么玉石长存都与他无缘。
噗!
岁阳仿佛在自责中怄气攻心,一口逆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方静的头发,连同着血一起交融在其中,地面上的血未全黑,又猩红的血液染成了红色。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吃了什么毒药,到现在发作了吗?”岁阳突然间捂着胸口,使劲的砸着胸口,终于体会到方静所受的痛苦,痛惜的流泪。
“岁阳!”
方静嘴皮发黑,吐出的血液都是猩红的黑,仿佛感受到岁阳的痛苦,睁开双眼看着他,凄凉的说话,想要抬起手抚摸,却又没有丝毫的力量。
“原来,你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原来你忍受着这样的心痛!”
岁阳感觉着心脏不断地纠在一起,要缩成一个圆球,不断地收缩,又突然的膨胀。
全身渐渐的麻木,两手失去知觉,对外界的感知渐渐的消失,冰冷,要失去知觉,身体比起下着的雪都要冷。
痛,心痛,没有比这疼痛更痛的痛,麻木中也能传遍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就算是昏迷,也能被这种疼痛强行的唤醒。
直到,再也忍不住这种疼痛,失去知觉,失去感知,失去思维。
感受着死亡的冰冷,生死的边缘,只在一个念头只见,仿佛只要放弃求生的欲望,下一秒就会死亡。
奄奄一息,再也没有什么能救助两人。
吱吱!
两只小象从高空坠落下来,紧紧地缩在一起,相互拥抱,跌落在雪地里,很快就被大雪覆盖。
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想要滚动都难以维持,奄奄一息,一息尚存,谁也帮不了,只能躺着等死般。
小狼在嚎叫,疯狂的冲在雪地里,扒着比自身要厚很多倍的积雪,雪将它掩埋,小狼咬着两只小象冲了出来,不断地腾出一块空地,防止被掩埋。
内心火热,身体冰凉,被积雪覆盖,冻结生机。
心脏不停的收缩,那种疼痛,死亡后的挣扎,令人感到绝望,活活的将人痛死。
岁阳无力的挣扎,一次次的被疼的昏迷过去,有一次次的胸昏迷中醒来,与其说是昏迷,还不如说是失去感知,忘记疼痛。
“心被一点点吞噬一次次的复原,时而的剧烈收缩,疼痛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神经,忽然暴涨,就要碎裂,将身体炸毁!”
黑血,不断地吐着黑血,猩红的黑血,在原地留下一滩黑血,身体都都染成黑色。
岁阳在模糊中,感受着身体的的温暖,这中温暖,仿佛在抵挡着这种疼痛般,岁阳没有昏迷的再坚持下去。
而这温暖的来源,便是胳膊,岁阳感受着方静的气息,在双手紧紧地相握处,汇集全身,抵挡着这种疼痛。
来自坚持,因为不想死,所以不会死,靠着意志,两人坚持着。
因为有彼此的未来,所以奄奄一息的一息尚存着,雪将两人掩埋,却没有熄灭两人共同的温暖,不曾将身体冻结。
疼痛将两人折磨的欲死,却靠着彼此的意志,坚强的坚持了下来。
活着,还活着!
没有恐惧,没有担忧,没有害怕,无所畏惧,只有着求生的念头,奇迹的活着。
殷红的地面,渐渐被冻成冰,然后被大雪覆盖。
而在雪上面,一口口猩红的鲜血的不断地喷涌,将雪融化,汇集在冰面,再慢慢的将冰融化,汇集成水。
但是猩红的鲜血中再没有黑色,将人折磨得要死的毒,竟然在此刻罕见的消失,没有一点踪迹。
方静被痛的昏迷过去,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岁阳的一只手,蜷缩在地面,被大雪覆盖。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的鼻孔中的热气将大雪融化,露出面容。
苍白的脸色与雪一样的渗白,没有一丝血气,但是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平稳,脸上也慢慢恢复了血气。
岁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暗叹“终于过去了!”
那一刻的感觉,太艰难,他都没有了活下去的念想,但是执念未出,生死未知,大仇未报,让他慢慢的坚持下来。
同时在模糊中感受到微弱的暖流,感受到方静的存在,一阵的刺痛,不是心脏的疼痛,这种痛来自心灵,来自对方静的疼惜,不忍就这样死去。
就这样,他坚持了下来,同时,他对于身体的情况有了很大的了解
执念来自心灵,想要做什么而产生的执念,就像他在那一刻,想要活下去,就真的活下来了。
而以前心脏迸发的血液,并没有在这次危机中出现,岁阳大胆的猜测,在他的心脏中,或许存在一个有灵的存在,能够在他危机的时候拯救自己。、
而这次,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这场变故对他有利,这是他的感觉。
因为,在这场生与死的疼痛的中,他明显的感受到全身一轻,顺畅不少,并且对力量的感知,更加的敏锐。
所以,他最后总结,这是场有利的变故。
至于鼎,这不承认的徒弟的师父,深深地皱眉,明明就在他的身体,却根本无踪迹可寻,对他不管不问。
“没事就好!”
岁阳看向方静,长叹一声,那时他是真正的害怕,害怕就这样突兀的失去,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
“小白,小黑!”
岁阳突然楞了下来,看到两只小象在小狼的后背,被大雪覆盖,却不曾被雪掩埋,同样虚弱的昏迷过去。
而小狼的后背,完全被血液染的有猩红有黑色。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岁阳看到都没有危险后,招呼小狼,自己则是虚弱的抱起方静,清空一块巨石,掏出洞,躲进洞中,架火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