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荣锦瑟被吓了一跳,目光紧盯着被砸的房门。
“小矮子!矮冬瓜!”
“花痴脸!长不大!”
“小矮子,长不大,三千岁,低篱笆,踉踉跄跄要回家!”
“磕巴巴,脏兮兮,花痴脸,遭嫌弃,扭扭捏捏趴地爬!”
荣锦瑟听着外面孩童般天真的声音,却说着让原身厌恶的如同魔音的话语,不由得眼里一片恼意。
这些瓜娃子,那天就是他们将她这具身子的正主引去了东边的悬崖边,将她从上面推了下去,正主一命归西,她直接占据了这个身体。
今天他们竟然还敢来!
她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们一番,他们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
怒火中的荣锦瑟完全忘了她现在身处在妖界,而外面的那些是令她发憷的妖。
推开房门,还没等开口,满满的一桶冰水从上到下直接浇了她一个透心凉,而那装水的桶直接罩在了她的头上,耳边全是稚嫩天真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三千岁太傻了!蠢死了!”
“她要是不蠢,咱们还怎么玩啊!”
“昨个见她没出来,还以为她死家里了,没想到今天更蠢了!”
“喂,三千岁,这个洗脚水好不好喝啊!”
“哈哈哈哈哈!”
本应天真浪漫,听在耳中应如糯糯细语,此刻去充满尖锐刻薄,让人听之生厌!
“闭嘴!”
那原本在荣锦瑟头上的水桶,被她狠狠的丢向那些孩子,不,应该说是活了几百年的妖怪!
沙哑凌冽的嗓音,似是震慑住了周围所有的嘲弄与讥讽,原本呆滞浑浊的双眸,锐利深邃,时不时闪过一丝金光。
听着面前的几个长相各异的萝卜头叫自己三千岁,荣锦瑟想到原身活了三千岁,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
从出生到现在,一岁的时候,被叫一岁,一百岁的时候叫一百岁,一千岁叫一千岁,到现在原身三千岁,便被叫三千岁!
真是可怜啊!
父母双亡,不受族人待见,骂她克死亲生父母,将她赶出族内,自生自灭。
“三千岁你个矮冬瓜!你竟然敢吓唬我们!我要告诉族长,让他罚你不准吃饭!”一个人身猪脸的萝卜头,指着锦瑟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眼里带着嫌弃。
“长的真丑!”荣锦瑟一脸嫌弃,身上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初来乍到,看到他们的长相,她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身处妖界,只是这几个小萝卜头真是让人火大!
那几个长相各异的萝卜头看她转身就要走,还说他们长的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纷纷就要动手教训她。
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人类的,每只妖和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妖魂,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妖灵。
荣锦瑟重生的这具身体却是个例外,她天生没有妖灵,虽然外貌像是只妖,但却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只有百岁的孩子,都能将她欺负。
感受到身后来势汹汹的妖灵,荣锦瑟想要避开,但她发现自己若是自己避开了,那么她身后的房子就没了。
她就彻底无家可归了。
“哈哈哈哈!看你还怎么嚣张!”
“就你这个废物也配当妖!去死吧!”
“咱们要是真杀了她,族长会不会怪罪我们啊?”
“不会的,她就是个废物,族长才不会为了她得罪咱们呢!”
荣锦瑟心底生出无尽的悲凉,她想这下她怕是真的要去见地府三剑客了,也不知道才过这么一点时间,他们有没有想自己。
就在她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从她的体内迸发出一道金光,光芒极为刺眼,瞬间就化解了那攻击过来的妖灵,那几个长相各异的小萝卜头受不得刺激,纷纷遮住了眼睛。
荣锦瑟惊讶的看着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金光,脑海里涌入万个字符,紧接着脑海里清晰的出现了一行字。
“天雷,猛吏真君。承令召,速降威。吐,急赴前。五,搜山川。精鬼怪,捉呈。一依帝令,火急奉行。”
话音刚落,天空一道立雷劈过,再看向那几只长相各异的小萝卜头时,荣锦瑟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怕自己笑出声。
只见那几个萝卜头被劈的从头到脚黑漆漆的,脸上的皮毛焦黑一片,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嘴里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气体。
“三,千,岁,你,死,定,了。”
几个小萝卜头刚说完,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瞬间就变回了原身,然后从地上消失不见了。
荣锦瑟看的一脸惊奇,抬头看了看天,青天白日,哪来的雷啊?
想到刚才不由自主念出来的一段话,不知怎么就牢记在心了,看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枯树,喃喃道“天雷,猛吏真君。承令召,速降威。吐,急赴前。五,搜山川。精鬼怪,捉呈。一依帝令,火急奉行。”
一道竖雷直劈向枯树,紧接着就见那枯树焦黑一片,随即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的天哪!”
荣锦瑟觉得自己去了趟地府也没白去,好歹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她有了自保的本事,就是她现在只会这一个,要是再多会点就好了。
“撑不死你!”
“谁!谁在说话!”荣锦瑟一脸惊慌,眼神警惕的看着院子四周,却也没发现说话的人在哪。
“别找了,我在你身体里!”那声音傲气十足,对荣锦瑟还颇为嫌弃,似是嫌她一惊一乍,不够沉稳。
荣锦瑟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哪发出来的声音啊?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在的?我我我我不是这具身体里的主人!”
不过仔细想想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说这件事,难道是自己重生到这具身体上的时候才有的吗?
“我知道你不是,是你把我从地府里带出来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那声音幽幽的提示道。
荣锦瑟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从一殿秦广王的府邸出来的时候,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从地府里出来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