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骆甯，季穆的脸色精彩得能去表演变脸。
他磕磕绊绊地开口，“骆……骆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耳朵没坏，脑子也清醒着，你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听不出来？”
骆甯走到姜绰身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好在我跟着绰绰出来，不然还不知道季总背后是这么瞧不上我。”
季穆连声否认，“不，不，骆小姐，我花高价买你的设计，诚意摆在你面前，你……”
“想跟我合作，你还不够格。”
骆甯打断季穆的话，示意姜绰把盒子还给他，“但凡你有点眼光，就应该知道这套珠宝不值那个价，也不配拿来讨好我。”
“这……”
季穆看着姜绰递来的盒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绰绰是我唯一的学生，我自认将她教得不错。季总要是连她都看不上，那更不用找我了。”
说完，骆甯带着姜绰转身离开。
季穆站在原地，拿着盒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季总，我们现在怎么办？”助理小声问。
“走！”季穆磨了磨后槽牙，“难不成还留在这任人侮辱吗！”
好一个姜绰！又被她摆了一道！
花了那么多钱，赔着笑脸伸脖子给人打脸。
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耍得团团转！
彼时，季穆还不知道，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
当晚，“季氏总经理展会性骚扰女客人”、“宋曼宁假项链”、“陆恒广场卖假货”一连好几个热搜，使得季氏珠宝和陆氏成为焦点。
一个小时后，关于项链和陆恒广场的热搜消失了。
可惜为时已晚，已经拦不住网友讨论。
本来只是一场小小的私人闹剧，谁也没想到，项链牵扯出来的是更深的勾当。
宋曼宁买的项链来自陆恒广场，一家叫“Fan”的珠宝店，被人深扒出来是季氏珠宝一个不起眼的子品牌。
而这样的商家能入驻陆恒购物广场，背后有什么利益交易，着实令人深思。
这场网络热议里，最惨的就是明面上的季氏珠宝，次日股市开盘，直接跌了好几个点。
那时姜绰把监控视频发给方旖处理，不过是想让季氏珠宝沾点脏，让世人看看季总经理的丑陋嘴脸。
没想到，这个热搜会跟宋曼宁的热搜产生联动反应，让季氏珠宝一下子掉进更深的坑里，甚至还牵扯上陆氏。
“妈呀，太爽了！听说季穆开会当场气晕过去，会没开完，人送医院了！”
“还有宋曼宁，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她戴假货！”
视频里，方旖笑得满床打滚。
姜绰翻了翻网友的截图，又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来说，宋曼宁一个小网红，戴假货这种小事的热度是不足以上热搜的。
而且，这热搜牵扯到陆恒广场，陆氏公关部应该第一时间撤热搜。
怎么会让热搜挂了足足一个小时？
“小旖，你不觉得宋曼宁的热搜有蹊跷吗？”
好像是有人在背后借着宋曼宁故意搞陆氏。
方旖思忖片刻，深以为然地摸了摸下巴，“你不说，我还没想那么多。”
“据我所知，昨晚陆氏公关部行动得很快，热搜应该早就撤了才对。”
说到这，方旖忽然跑偏，“不对，绰绰，你那么关心陆氏干嘛？你该不会对陆司谨旧情复燃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姜绰扔了个白眼过去，“我就是吃瓜群众提出合理的质疑，你别给我瞎掰扯。”
挂断视频没多久，傅亦远的消息就过来了。
“姜小姐周末有空吗？”
“没空”两个字输进去，姜绰想起“惨绝人寰”的视频，愣是删了重发。
“有事？”
“周末有一部电影上映，我们一起去看看？”
傅亦远发完消息，看着聊天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仿佛眼前就是姜绰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知道为何，上了一天课的疲惫消散不少。
他往后靠向沙发，垂眸看手机，慢条斯理地喝着水。
等了半个小时，水喝完了，姜绰的回复跃入眼帘。
“好，时间地点发给我。”
……
一大早，陆恒广场顶层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主位上，陆司谨靠着转椅，低头翻阅资料，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格外刺耳清晰。
几位管理层面面相觑，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纸张划过的不是空气，而是他们的脖颈。
终于，陆司谨放下文件，抬眸看向他们，无波无澜却冷得刺骨。
“明天收拾东西走人，我不想再听你们任何一句废话。”
“陆总，我们……都是听副总的安排，才……”
“滚出去。”陆司谨怒喝一声，“需要我叫保安是吗？”
几位管理层都被吓到，一个个心有不甘，又无人敢惹跟前这位佛爷，只能互相推搡着走出会议室。
助理绕过他们走向陆司谨，“陆总，昨晚摁着热搜的人已经查到了。”
他顿了顿，“是陆柏卓副总。”
陆柏卓，陆司谨的堂叔，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在陆至鸣重病的时候，趁机接管陆恒购物广场，口口声声是帮陆家分忧，暗地里将陆恒广场核心势力重新洗牌。
以至于，陆司谨花了三年时间和精力，才得以重新接手陆恒广场。
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陆氏的主要产业在陆柏卓手里，早就成了一个爬满蛀虫的烂摊子。
“他现在在哪？”陆司谨冷声问。
“副总昨天晚上的飞机到洛北，应该是回了陆家。”
“好。”
陆司谨站起身，随手拿起资料，准备回陆家一趟。
走到会议室门口，陆司谨停下脚步，助理没注意，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陆总，还有事吗？”
“‘Dusi’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
助理有些纳闷，上回“Dusi”提了那么过分的要求，陆司谨当场就让他回复“做梦”两个字。
怎么这关头，陆司谨还会想起“Dusi”？
“你再联系他们，就说他们的要求可以考虑，但是需要见面详谈。”
助理一脸诧异，“陆总，他们要的可是……”
“我知道，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陆司谨眸色微沉，如果姜绰真的跟“Dusi”的有关，那……再怎么过分的要求都有商量的余地。
“好，我这就去办。”
看着陆司谨离开的背影，助理忍不住暗暗吐槽，自家Boss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