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会是谁呢?难道是花儿?
陈晏之看她一脸的迷茫,心中一凛,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你……又忘记了?”
叶梦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我想到豫王府寻找线索,所以故意引陈慕之的人将我抓进豫王府,我听到他们说陈慕之不在,要赶紧把他找回来,我想着应该没有那么快,我想在他回来之前,应该不会有人再进关我的房间,所以我就趁机溜出去,然后摸进了一间书房,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又是这种情况?”张望大吃一惊,“这不是跟你上次从逍遥谷回来的情形一模一样吗?”
“是啊!”叶梦睁大了眼睛,目光茫然无措,“我现在在想,这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我自己的潜意识自主帮我筛掉落一些会令我感到不安的记忆。”
说起这个,陈晏之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说道:“还记得那瓶能够治疗梦魇的药吗?”
“记得,怎么了?”叶梦好奇地问。
“昨晚你高烧不退,还一直说胡话,我给你喂下那粒药,结果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叶梦不由得怔住,郎中能查出来药的作用,却没有效果,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正思索着,忽然发现一颗脑袋正凑在自己身前嗅来嗅去,她不禁往后一躲,“干什么?”
“就是忽然觉得你很奇怪,让人一时分不清楚你究竟是真人还是假人。”陈楹之噘嘴道。
陈晏之不满地瞪她一眼,低斥道:“过来!”
陈楹之努了努嘴,自己还不稀罕跟她凑得那么近呢!
“现在虽然一时无法确认你频频出现失忆的情况究竟是人为还是自身所致,至少能够确定一点,花月夜与陈慕之已经勾结到了一起。否则的话,如何解释花儿会一大早出现在信王府门口弹琴,而花月夜却救走了另外一个女人。”
“可是,照这么分析的话,花儿就很有可能并非真正为花月夜所用。”张望一下子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事情越来越复杂,大家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头绪。沉默之际,管家忽然跑到门口,神色不安道:“殿下,豫王府的人来了。”
本王还没去找他,他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陈晏之冷冷勾起嘴角,眼中杀意顿生,“所为何事?”
“说是替豫王带句话……”孙伯低垂着头,说话吞吞吐吐的。
“什么话?”陈楹之迫不及待地问。
孙伯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回道:“豫王说,若是叶小姐不同意给他做妾,他便将叶梦被抓去青楼的事情抖露出去……”
话音刚落,众人解释大吃一惊,尤其陈晏之,他当即勃然大怒,大步往外走去。叶梦一把将他拉住,陈晏之以为她要阻止自己,不禁皱起了眉。
“我跟你同去。”叶梦说道。
他面色一怔,迟疑片刻,身子松懈下来。
叶梦立刻走在前面,他随即跟了上去。
陈楹之精神一振,这么大的场面,她必须得去啊!她急忙踩着猫步跟过去,刚走到的门口的陈晏之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件事掺和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你们还是别跟过来了。”
一句话,将陈楹之的脚步定在原地,陈楹之气得直跺脚,“什么人嘛,一到关键时候就把我丢下!”
“他是为了你好,你就知足吧!”张望劝道。
“好什么好!”陈楹之毫不领情,“他都跟陈慕之翻脸了,我还能不被影响吗?”
“这可真不一定。”张望道,“比如说上一次你在城门口遇到豫王,若非你们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敢谋害自己的手足不成?”
“你说呢?”张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陈楹之仔细想了想,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像他那么无耻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只要没有确凿证据,谁敢出来指证他?
不过,在陈晏之和叶梦看来,陈慕之尽管无耻他的,他们自有办法对付他。
他们很快就赶到了豫王府。
陈慕之自恃手上握着叶梦的把柄,这回是真的一点都不慌,直到他们进来,仍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着早茶。
叶梦和陈晏之一前一后地跨过门槛,并肩站在大厅中央,一众护院围在外面,有了上一次在霁月山庄的教训,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信王的武功可不见得比花月夜差,杀他们还不是挥一挥衣袖的事情。
陈慕之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将茶杯放下,笑容既得意又猥琐,“都要做我的女人了,还这么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的,有违妇道啊!”
陈晏之大怒,拳头已然握得“咯吱”作响。叶梦怕他冲动,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对陈慕之道:“听说你要纳我做妾?”
“是啊!”陈慕之弹着指甲,施施然地说道:“你昨晚都夜宿本王府上了,本王不收了你,岂非负心薄幸?”
“是吗?”叶梦不怒反笑,“那豫王殿下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陈慕之嚣张至极,“本王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后果。”
“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叶梦脸上带笑,目光却阴寒无比,话音刚落,周身忽然凝聚起一股强烈的气场,如瀑布般的头发向上扬起,她背着光,冷艳精致的面容看上去充满了危险的美感。
陈慕之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砰”地一声,身后的门自动关闭,陈晏之视线微微后斜,随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于是立刻跑过去将门拴住,紧接着又去关其他的窗户。
最后一道光线在眼前消失,陈慕之意识到危险,吓得脸色大变,他刚一起身,便被突然靠近的叶梦揪住衣领,然后,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他本能地反抗,还未来得及出手,人已经被飞抛出去,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落地,就被叶梦一个回旋踢再次踢中。
拴好了门窗的陈晏之此时刚好折返回来,他拍了拍手,往后一站,怡然自得地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