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叶梦愣了一下,语气果断道:“他想见我,随时都能找我。”
并非她铁石心肠不懂感激,她只是……一想起在宫里的那一幕,便感到恶心,以及惶恐。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陈晏之,即便什么也没有发生,即便这并非她的错误。
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花儿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于是不再多说,反握住她的手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为了不让人白白为自己担心,叶梦最后还是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酒楼,她们看到酒楼一切照常进行,皆感到很惊讶,几位伙计见她们回来,高兴地一窝蜂地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她们在老家过得开不开心。
老家?这个说法着实奇怪,叶梦好奇追道:“你们怎么……怎么知道我们是去了老家?”
一名伙计道:“您不是让人给我们带话了吗,说您要临时回家一趟,让我们好好看着店,该干嘛干嘛,不许偷懒。”
叶梦与花儿对视一眼,都猜出了大概。
想必是陈晏之怕她不在,店里的伙计们会乱了套,所以才派人来给他们传话的。
叶梦不禁有些动容,他做事永远都是那么妥帖。只可惜,他们之间,有太多不了跨越的鸿沟……
她暗暗叹了口气,随意应付了几句便上楼。
伙计们在背后小声议论,“这掌柜的从老家回来,怎么一点行礼都没带?”
“是呀,可真奇怪……”
回到房间,叶梦再也支撑不住地瘫倒在椅子上。花儿担忧地问:“小姐,您还好吧?”
叶梦面白唇干,气若游丝,艰难地回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帮我倒杯水来。”
花儿“哦”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她们刚刚回来,房间哪里有水,得去楼下厨房打水来才行。
花儿跑得极快,上楼时,叶梦已经睡过去了。
她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水壶,跑过去拍了拍叶梦的肩膀,小声唤道:“小姐?”
叶梦没有回答,不过她呼吸有力,并非昏迷之症,花儿这才长舒了口气。
此时,皇后也已经恢复了清醒。
太医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然后仔仔细细地盘问了照顾她的侍女女仆,皇后娘娘近来的饮食作息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压力太大,忧思过多,这才导致情绪不稳,以至在突然受到刺激时突然发生昏迷,最后开了些养心安神的药。
药熬好以后,陈楹之亲自为母后侍奉汤药,本来就只是小病,药到病除。
皇后一醒,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在,相灵也在,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她不肯让陈晏之和陈楹之亲近,却偏偏要拉着相灵的手,说他们两个都不把她当回事,自己以后就指着相灵承欢膝下,胡闹得像个孩子。
陈晏之就算再不情愿,这会儿也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硬着头皮好言好语地哄了她许久,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睡下,天也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