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谁都知道一场恶战已然无法避免。
花月夜冷笑一声,若他知道,他选择合作的对象就是叶梦潜意识里一直无法忘记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陈晏之远远地看着他,冰冷难掩眼中的暴戾,而他还是拿出了最后的一丝忍耐,冷冷地开口:“把解药交出来。”
毫无疑问,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叶梦,准备将叶梦变成自己的傀儡。那些毒,都是他下的。
花月夜笑得肆无忌惮,“她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我既无法预知结果,也没有解药。”
陈晏之牙关咬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忍不住替她问一问,“她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没有为什么。”花月夜表情冷漠,“总得有人为我牺牲。”
“噌”地一声,利剑出鞘,陈晏之怒吼着,挥剑直指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的男人。
飞鹰退闪至一边,花月夜在剑锋指过来时轻轻一移,变换方向,紧接着“噌”地一声,手中的剑脱鞘而出,迅速一转,指向陈晏之。
狭窄的森林小道,草叶纷飞满天,粗壮的树木根根拦腰截断,不停地在空中飞舞,舞向各自对面的人。
双方都受了伤,满身是血,可是谁都没有停,反倒加足了内力,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
激烈的厮杀从中午一直进行到傍晚,茂密的树林变成了光秃秃一片,草叶纷扬,遮住了人的视线。
最后,陈晏之被花月夜一剑刺中右胸,陈晏之不退反进,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花月夜身躯一震,一时忘记了反应。
陈晏之愤力向前逼近,“噗”的一声,插在胸口上的剑贯穿他的身体,他紧紧咬住牙关,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手中的剑刺得更深。
花月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
陈晏之用力拔剑,自己也因着这股极强的力道从花月夜的剑下脱身而出。
鲜血喷溅而出。
他和他,都是重伤。
不同的是,花月夜被刺中的却是心脉。
严战和飞鹰几乎同一时间冲向了自家的主子,飞鹰看一眼花月夜的伤处,大惊失色,一把揽过花月夜的肩膀,飞身而逃。
陈晏之一剑刺入脚下的泥土,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
“杀!”他忍着伤口上的剧痛,声音嘶哑,“霁月山庄,一个不留!”
他紧紧握着剑柄,关节泛白。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一黑,身体沉沉往下扑倒。
“殿下!”严战惊呼一声,及时将他扶住。
一场大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将昔日繁华盛大的霁月山庄烧得只剩下了一把灰。
皇上自知花月夜再不能容,默许陈晏之将霁月山庄赶尽杀绝。
大街小巷到处都贴满了霁月山庄门徒的通缉令,一时间,原本还算平静的江湖一片腥风血雨。谁都无法想象,昔日还无上荣光的霁月山庄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这一天,贺兰因收到了成王赵烨的密信,上面写着:当年一念之仁,救下一条丧家之犬,如今狗养肥了,开始咬起主人来了,也就不必再留着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