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这三个月也没见你府上大乱,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是你不想见母后?”皇后这次学乖了,不拿话羞辱叶梦,改从别处下手。
她都这么说了,陈晏之自然不好再坚持,他偷偷看向叶梦,眼中满是抱歉之色。叶梦知道皇后要做什么,于是赶紧向她告辞。
“别呀!”皇后一改方才的严厉之色,笑得无比雍容,“叶姑娘如此关心信王,本宫身为信王的生母,对叶姑娘也是感激得很,姑娘正好也在,索性留下来一起用膳。”
皇后打定主意要让叶梦与相灵来个正面交锋,她自以为相灵乃是大家闺秀,通身的高贵气派,跟她一个乡下丫头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叶梦见了她都如过街老鼠一般,在相灵面前还不得相形见绌。
然而,她根本不懂叶梦的心思。叶梦之所以在她面前表现得怯懦心虚,并非因为自卑,她只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于陈晏之无益,却并非因为自认出身低微不如别人。
叶梦看在她是陈晏之母亲的份上对她一让再让,眼下她摆明了想让自己难堪,叶梦岂会让她如愿?她轻笑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后道:“皇后娘娘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不过民女是南方人,口味与众位不同,平时也只吃自己丫鬟的做的饭,若是留下来吃早饭,恐怕糟蹋了娘娘身边人的一番苦心。”
她这话说得极为刁钻,还没尝过这里的饭菜就已经表明了嫌弃的态度,同时还暗暗贬损了相灵一番。
皇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道:“好大的口气!小小贱民也敢在本宫面前摆架子!”
陈楹之大惊失色,陈晏之更是心急地叫她:“母后!”
叶梦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地望着勃然大怒的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后娘娘,请您明白一点,民女之所以会接二连三地被您羞辱,仅仅因为您是信王殿下的母亲。”
若非如此,你以为你是谁?我又何须看你的脸色?
叶梦被激起了反骨,不过,她始终记着皇后是陈晏之的母亲,因此一直努力克制。她撇开视线,望向陈晏之道:“皇后娘娘说得对,你还是留下来用膳吧,如若不然,岂不是枉费了娘娘一番良苦用心?”
她明显话中有话,皇后脸色一变,更是勃然大怒,正欲斥骂,叶梦往后退开一步,象征性地对皇后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刚踏出房门,正好碰上端了人参粥上来的相灵,相灵小心地看着手上的粥,生怕它洒了,忽然对上一个人,脚步一顿,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对上叶梦冷冰冰的脸,惊得合不拢嘴。她很快反应过来,勉强挤了挤笑,正准备跟她打招呼,然而叶梦并未瞧她,直接从她身边过去了。
相灵愣在原地,脸上有一丝难堪,她低了低头,努力压下心中不适,长长地舒了口气,端稳了手上的托盘,转身进屋。
叶梦走出不远,便听到皇后热情招呼相灵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刺,不过她并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