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有太多的美好,淡淡的叹一口气,在黑暗中睁着眼,虽然这两天让她疲惫到极点,可是真正安静的躺下来又睡不着。
眼前浮现出那女孩的笑颜,不禁感叹:真是年轻漂亮啊,他应该很喜欢吧!
今天他眉眼间的宠溺她看的清楚,那是她从不曾感受到的温柔,一阵阵酸楚泛上心头。
待到自己有所察觉时,那酸楚早已发酵成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痛——痛他那样的恨着自己。
是恨——恨自己不是那个可以趴在他肩头的人。
是燥——燥的是自己尽然还是如此的念着他。
当年,他将自己赶出门的时候不是没有怨过,她蒙在巨大的无知中自我猜测,即使所有的猜测都可能是事实,她也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告诉她真相的人。而他却从来都不是。
在胡思乱想中睡意袭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没一会儿她便昏昏的睡了过去。
夏日的晚风透过纱窗轻柔的吹进屋,那一丝丝沁人的凉意让方圆舒服的翻了个身。
而此时,韩哲宇正阴冷着脸坐在别墅的书房内。
一想到今天林志对方圆的称呼,和他们离去时那双搂在她腰上的手,韩哲宇的脸色就更暗了一些。
江一凡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在面前那张巨大的书桌上。
“这就是这几年关于她的所有?”
“是的,韩总”
江一凡心中暗自腹诽,虽说三年来老板一直让自己关注这个女人,可是他不仅不曾问过甚至还显露出极度的厌恶。
还记得最一开始,江一凡不明所以便将自己所得一一汇报,没想到刚一提名字就被韩哲宇暴躁的打断。
第一次见到那样强忍怒气的他,那隐忍的背影在怒火中好似越变越大,随时都会将人吞没一般。不敢久留,急忙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刚一关上门就听到里面巨大的碰撞与破碎声。
从那以后,江一凡不曾再提及有关方圆的任何,只是定期将她的变动记录。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打电话,让他把关于这女人的所有信息都拿过来。真是搞不懂,难道韩总他不睡觉吗?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韩总?”多么希望他可以看自己一眼,然后让自己赶快回家啊~
可惜这边的韩哲宇根本没有反应,他背靠在身后那张黑色大皮椅上,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档案半天也不见翻一页,简简单单的三页纸他看了近二十分钟。
江一凡大着胆子凑上前,只见韩哲宇正望着第一页上方圆的那张一寸照发呆。照片上,方圆扎着简单的马尾,微微勾起的嘴角看似在笑,但眼睛却毫无光彩,再加上整个人瘦的实在有些脱了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难看的不行。
“这是她什么时候照的?”
韩哲宇突然开口问道。
“是方小姐刚上S大研究生时候的照片”
沉吟半天,韩哲宇从嘴里淡淡吐出四个字,
“去她那里”
半夜两点多,那辆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S市东城边的这片老旧小区的一栋单元楼下。江一凡在驾驶座前忍着瞌睡,韩哲宇坐在后座面无表情,手中的手机已经拨出第三遍,响了好半天就在要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了起来。江一凡心中替电话那头的人着实捏了把汗,简直谢天谢地啊,这位总算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那头闷闷的喂了一声后,韩哲宇只说了“下来”两个字便把电话撂在一边。
楼上,方圆将电话生气的丢开,嘴里不满的嚷嚷着“也不知道那个神经病!扰人清梦!”然后又昏昏睡去。
不想这句话却清晰的从韩哲宇那没有挂断的电话中传了出来,在安安静静的车里听的一清二楚。
感到身后有一团怒火燃起,江一凡看着后座上面若冰霜的某男,开始默默为楼上的人祈祷,忍不住幻想她一会儿死的会有多惨。
韩哲宇砰的一下打开车门,恨恨的下了车,三步并两步的往楼上走去,到了门前从兜里掏出一串不知何时弄来的钥匙试了好几把都打不开那扇该死的门。于是卯足了劲,咚!咚!咚!地敲着。
方圆睡得正香,就被外屋咚咚敲门声惊醒。
打开床头灯,坐在床上纳闷,心想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
作为一个独居女性,她当然不会这么晚随随便便给人开门。她可不想等到明天一早被人发现惨死租屋内。
起身跑到厨房抄起一把水果刀,战战兢兢的到门前,想要透过猫眼看看情况,可惜只看到半截男人的身子。屏住呼吸,心想这位是不是走错了,估计一会儿看没人开门自己就会走掉。
谁知,外面那位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隔壁有人气愤的喊道道“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方圆才在屋内细声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的韩哲宇早已失去耐心,听到那句问话,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将“开门”两个字挤出来。
听是他的声音,方圆大惊,一把将门拉开。
看着屋内蓬头垢面,满脸惊恐,手中还握着水果刀的方圆,韩哲宇更加暴怒,
哼!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想拿着刀来对付我!!!
一把抓住那细弱的手腕,方圆吃痛,手一松,那刀便刀尖朝下,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