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亲眼去看她。”张珂双手握拳的走向悦妮，纵然她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冷静，她的话却已经背叛了她。
贵妃强忍着泪水对着小宫女点了点头，“你带她去看看。”必须去看，不仅仅是为了让张珂去确认，她还想知道到底是意外落水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是。”
一路上张柯晃晃忽忽的跟着宫女悦妮，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看，如果去看了，那人真的是玉儿该怎么办，如果不去看，只怕连最后一面她都看不到了，她的心好乱，无论她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姑娘，前面就是了。”悦妮有些害怕的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张柯。
有时候面对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可是一味停下脚步逃避却什么也给变不了。
张珂走上前，丝毫没有去注意那个与自己同行的宫女，一步，两步，三步，她看着那件熟悉的衣服，看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看着她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贵妃娘娘赏给她们的，一人一块，一模一样的。她突然觉的原来秋日里的风也可以这样冰冷刺骨。
”你是那个宫的，是什么人。“看守在尸体傍边的侍卫将张柯拦了下，他们铁着脸，不去看她脸上的悲伤，只守着自己的任务。
”侍卫大哥，我们是合欢殿，死者是我们合欢殿一个叫玉儿的姑娘，我们是来认尸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悦妮也跟了上来，但她却还是不敢太靠近，只能隔着点距离对着看守的侍卫喊着。
侍卫听后也不在做任何的阻挠，看惯生死的他们只是怜悯的看了眼，全身发抖的张柯。
她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有生息的玉儿，她的头发乱了，全身湿答答，显的有些狼狈。
她慢慢的蹲下去，跪坐在玉儿的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看着玉儿，伸手为她将前面的发撩到她的耳后，感觉着她肌肤上传来的冰冷。
她看着她依然是眉清目绣的模样，紧闭的眼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封缄的唇再也吐露不出任何的言语，她颤抖的牵起她的手，观察着她的周身，除了凌乱的头发没有一点伤痕，真的只是意外。
“你是合欢殿的人，可认清楚了，她是你们殿里的人吗？”
子夜站在张柯的身后对她发问，只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是欣赏她的，即使是伤心，她也会在暗中观察死者是否是意外或是有人蓄意为之。
“既然如此，那你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子夜看了眼张柯的背影又看了看与自己一起来的公公道：“现在可以把她带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听了这话张柯下意识的握紧玉儿的手，她觉得玉儿的手像是比平日里的粗糙了点，可能是在水中泡得太久，便也没有那么在意。
在这宫里死去的宫女该去的地方不过是那口固定的古井，连那廉价的棺材与死后属于自己的一块方寸之地也没有。
这一路上她跟随着那些人，看着玉儿被扔进古井里，她的心好疼，连最后是怎么进的合欢殿自己都不清楚，甚至还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