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璃月差点一个没忍住,掀门而入。
但还是被她强行按捺了下来。
她明白以她现在凡阶下品的实力,对上黄阶下品巅峰实力的景苍霆,胜算并不大,更何况此地是景苍霆的底盘。
若是她一个人,她大可不顾一切,殊死一战。但她无法保证木子清的安危。
该死的,看来还是太弱了!
景苍霆上前,掐住了木子清的脖子,然而木子清的身体孱弱,毫无反抗之力。
“木子清,都这么多年了,你都快要死了,你还是不愿意说吗?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放你自由,派人送你回云夜国。”
木子清却直接放弃了抵抗,眸中一片漆黑的冷寂,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不再痛苦,不再悲伤,只是冷冷诉说着事实。
“景苍霆,我已经被你囚在这将军府快二十年了,我大半的青春和整个人生都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你以为我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景璃月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但还是没有动。
既然这么多年来,景苍霆都没有杀木子清。那么她相信,今日他也不会动手。
倒是那木之灵,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堂堂东麟国镇国大将军觊觎二十多年。
果然,木子清接着道:“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倒是你,景苍霆,你不敢杀我的。我若死了,你将背负云夜国的追杀令一辈子,直到你死为止。”
说道这里,景苍霆面上果然出现一阵后怕之色,最终放开了木子清。
“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在乎的东西。”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狠厉道,“景璃月那个小贱人,前几天回来过吧?”
听到“景璃月”三个字的时候,木子清像是回魂一般,猛然抬头,冷寂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亮色:“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景苍霆说着,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怎么,你很在乎她吗?刚好我也正在找她。都怪这贱丫头,前些日子害得我被雷劈伤,等她回来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景苍霆眸中满是狠厉之色,仿佛已经看见了景璃月被他扒皮抽骨的场面了。
“她可是你女儿啊!”
“呵呵,我堂堂镇国大将军,可没有这样的废物女儿。”
木子清瞳孔微缩,终于有了惧色。
景苍霆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她一点都不怀疑她言语中的真实性。
景苍霆此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眼中只有权力和地位,为了这些东西,他可以不择手段。
其他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她当年是真的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我答应你。”木子清咬了咬牙道。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景苍霆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
都这么多年了,即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那一副冰冷高贵的样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她那骄傲的头颅。
景苍霆自然觉得快意无比。
木子清虽然是被胁迫,但声音却格外冷静:“我可以告诉你木之灵的秘密,但你必须放过璃月,并且护她一生无虞。”
“好。我可以答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景苍霆答应得爽快,答应人自然不需要什么代价。
至于要不要去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木子清却摇了摇头:“我第一次接触木之灵的时候,才十几岁,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月时间,去仔细回忆一下。”
景苍霆皱眉,刚想反驳,却听见木子清冷冷的声音:“我想景将军也不希望,拿个有误的信息,导致最后功亏一篑吧?”
景苍霆想了想,觉得也是。
毕竟都等了二十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个月,谅她也不敢刷什么花招。
“行。这一个月里,你就好好想想吧,我不会派人来干扰你。”
可木子清怎么会听不出来,言下之意,就是会好好监视好她呗。
景苍霆说完,就离去了。
景璃月没有急着进去看木子清,而是独自一人在寒风中静立了良久。
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人,会为了你的安危,付出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木之灵到底是什么呢?
值得景苍霆图谋二十多年,值得木子清用生命去守护。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了,景璃月才去找木子清。
景璃月进去的时候,木子清已经将房中收拾妥当,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慈爱地冲她笑笑。
在外人面前,她是瘦弱却坚强的木子清;但景璃月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慈爱和善的母亲。
看来在木子清眼中,景璃月一直是个孩子,她并不想让她承担这些东西。
景璃月也配合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璃月啊,你这几天都去干什么了?怎么大半夜地才回来?”木子清看着景璃月,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可眼中却满是心疼之色。
景璃月却道:“母亲,女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承担了,不需要你在为我操劳了。”
景璃月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桌上的针线活,那是木子清这几天做了,准备拿去卖钱的。
“你看看你,个子比以前高了,可是又瘦了。”木子清拉住景璃月,仔细瞅着她,这是木子清第一次仔细打量景璃月。
自打景璃月从天才沦为废物之后,她便一直认为是她造成,再也没和她亲近过。
对于景璃月,她无疑是自责的。
可是没想到一晃眼,女儿竟然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还靠自己努力,成了个武者。
相较于景璃月而言,她这个母亲,无疑是显得愈发无能。
看来有些东西也是该交给她了。
木子清拉住景璃月的手,拉着她往里走:“璃月,你跟我来。”
说罢,景璃月只见木子清按下了床头的一个把手。
随着“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随即木子清掀开床上的被褥,只见床板中央空了一块,里面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