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韩平看见来人,立马怔在了原地。
来人不是杨慎,又是谁?!
就在他这愣神之间,便有偷袭之人,拿着长剑朝他的胸口而去。
好在景璃月发现地及时,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敌人。
她施展身法,去为韩平拦住了偷袭他的人,自己却不慎为身后所追之人而伤,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韩平这才回过神来,出手为景璃月,击退了那追击之人。
景璃月和韩平对视一眼,后者是没有料到他还会回来。
前者则是微微叹了口气,在韩平说杨慎自己走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幕了。
杨慎和韩平都是极重兄弟义气的,他既然知道了景璃月这边情况,又怎么肯自己独自离开?
必然是先寻找一番托词,等韩平离去,自己再趁机跟来。
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杨慎的,除了景璃月韩平,就只有王永宁了。
自杨慎出现之后,他的目光便死死地锁定在了他身上,他道:“杨慎,没想到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敢跑出来。”
此时的杨慎,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模样。
随即汪永宁,又看了眼那边被包围了的两人:“看来那日,在水牢之中的人,便是你们了。不过不管是谁,你们今日都逃不脱。”
言罢,汪永宁便出掌成爪,朝着杨慎而去。
景璃月和韩平见状,一颗心都为杨慎提了起来。
杨慎在水牢中被折磨了那么久,吃尽了苦头。
此刻哪里能是汪永宁的对手?
他们想要前去帮忙,但奈何身处包围之中,只要向外迈出一步,就会有人更多的人,将他们阻击住。
可杨慎对此,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反而定定地注视着汪永宁,在他面前逐渐放大的脸庞。
“汪永宁,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杨慎问道,嗓音沙哑。
景璃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杨慎的声音,沙哑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汪永宁闻言,动作骤然一顿,随即道:“既然做都做了,你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
杨慎无言。
“杨慎,动手吧。你今日落入我的手里,算你倒霉。”
汪永宁说着,手中再次聚起灵气。
只见那些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无数条深绿色的藤蔓。
然后从四面八方,朝着杨慎笼罩而去,直接将他捆成了个粽子。
汪永宁手中的灵力,牵引着藤蔓一点一点收紧,在杨慎身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杨慎也不挣扎,但是汪永宁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杨慎,你看就算你逃了出来,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可舍不得你死,我会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
然而,还未等到汪永宁得意完,被他视作瓮中之鳖的杨慎,却忽然动了。
只见他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手臂上的青筋外凸。
原本还看似坚不可摧的藤蔓,在下一刻就被杨慎震成齑粉。
汪永宁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慎:“你,你……”
杨慎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汪永宁。
在他震碎藤蔓的那一瞬间,一阵劲气便从他周身扩散开来。
劲气吹开了他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只是不知其是因为魔气的作用,还是因为心绪起伏,才致使那双眼睛发红的。
汪永宁终于意识到些什么,心中的恐惧更甚,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起来。
他与天玄宗将杨慎当成药人,在他身上试验不少未成形的丹药。
只不过其他服药的人都死了,唯独杨慎活了下来。
这些日子累计下来,杨慎已经不知道服用了多少那丹药。
他的实力,得强大到何种程度?!
汪永宁越想越是心惊,他连忙朝着孙广所在方向而去,想要寻求庇护,毕竟他是在场的人中,实力最强的了。
但是杨慎怎么可能放过他,只见他一个闪身,便已经出现在了汪永宁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速度之快,比起景璃月也不遑多让。
汪永宁的手下见状,纷纷上前,想要拦住杨慎。
但只见杨慎浑身黑气一震,那些让景璃月都束手无策的人,就瞬间被震飞了数米远。
景璃月暗自咋舌,这传说中的魔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藏在袖中的小银,也出生附和道:“确实,毕竟在上古时期,魔气可是和神力相匹敌的存在。”
景璃月心中震撼,神力是上古之神所特有的,是这世上最纯粹的力量,也是最强大的力量。
这世间修炼之人,又有哪一个不想成神?获得世间无匹的力量,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可是自从上古之战后,神族与魔族便一起销声匿迹了,连带着天地间的神力与魔气,也不复存在了。
拥有获得魔气的方法,又能批量制造提升实力的丹药,也难怪这天玄宗敢妄言称霸大陆。
小银却道:“但魔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而且普通人稍有不慎,就会被魔气侵蚀了心智,最终走火入魔。”
景璃月点头,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之前在熔岩幻境中遇见的焱旭,便是如此。
即便是身为强大神兽,也没能逃过魔气的侵蚀,最终沦为六亲不认的怪物,令人唏嘘,令人慨叹。
外间,汪永宁逃无可逃,被杨慎单手掐住了脖颈。
汪永宁只能做着徒劳的挣扎,杨慎见此情形,双眼中的血色难得稍稍褪去,痛心疾首地问道:“汪永宁,你对我、对天玄宗的兄弟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有过一丝的后悔?”
汪永宁这次是真的怕了。
杨慎掐住他脖颈的手上黑气缭绕,让他挣脱不得。
但是思及他对杨慎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之间早就撕破脸皮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放过他?
思及此,汪永宁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孙广的身上。
他勉强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