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熟悉听雨的人都只道,她可不是什么会乱发善心的人。
听雨和紫电有仇,但自己不好出手,所以只是想利用景璃月罢了。
再说景璃月在经过月落河之后,到达了峡谷另一侧。
景璃月刚踏上这片土地,便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一阵炙热。
景璃月不得已调动内力,来抵抗热浪的侵蚀。
景璃月看着对面林木葱郁的山峰,又感受着这边铺面而来的热浪,心下猜疑。
不对劲,很不对劲。
按理来说,月落河的另一面林木葱郁、水汽丰沛,可这此地却寸草不生,漆黑的礁石随处可见,竟是一处熔岩地貌。
景璃月越往深处走,心里强烈的不安便愈发浓重,此地似乎栖息着一种很强大的东西。
“主人,这里不对劲,我们赶快走吧。”小七担忧地对景璃月道。
“你也察觉到了吗?”
“嗯。按这里的火元素充沛程度来讲,火绒草大概就在这附近了。”小七回答道。
景璃月应了一声,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小七,自从上次你从沉睡中醒来之后,我觉得你不太一样了,是我的错觉吗?”
小七挠了挠脑袋:“嘿嘿,是小七变聪明了吗?”
景璃月仿佛已经看见了它憨笑的样子:“……”
本来想夸夸这小家伙,变得更成熟稳重了。
现在好了,当她没说。
“主人你别不理小七呀,不管小七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向着主人的!”小七拍胸脯道。
“嗯。”景璃月相信它。
景璃月很快在一处熔岩交汇的地方,发现了一株火红色的草,形状像路边的野草,只是通体火红,而且身上还长有尖细的绒毛。
景璃月几乎一眼就确认了那是火绒草。
……
在广场上的水晶球里,已经失去景璃月的踪迹一整天了。
在吃瓜的众人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小子怎么不见了,莫不是见识到了我们紫电使的厉害,已经望风而逃了吧?”
“逃?怎么可能逃得了?你没看他刚才已经中了紫电使的毒了吗?”
“他去往的方向,好像是月落河的另一边,那里可是禁地啊,这小子还真是不怕死。”
“这大半日过去了,这小子还不出了。反倒是紫电大人毫发无伤,而且已经在林中布好了天罗地网。这小子到现在还不出来,我看呐,多半是没戏了。”
“我还以为今日能见证一场好戏的,却没想到,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送死罢了。走了走了。”
有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离去了。
“你看吧,我早说过,你给他火绒草的地图,不过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而已。”惊风对听雨说道。
年轻人啊,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算这小子能找到火绒草,又怎么样?
月落河对面,熔岩山无数,随便一点熔岩或是炎流都能让这小子有去无回。
奔雷却插嘴道:“那不要命的小豆丁,死了便死了,惊风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
奔雷和惊风想来不对付,惊风也懒得理会这个二傻子。
奔雷摸了摸下巴,绕着惊风走了两圈,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惊风你都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对谁关心过,那小子莫不是你的私生子?”
然而还不等惊风反驳,听雨就已经一拳头,敲在了奔雷脑壳上:“什么私生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奔雷一脸委屈,小声嘀咕:“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
……
在说月落河另一边,景璃月走了半日路程,终于找到了火绒草。
可在她刚采摘下火绒草的时候,地表上忽然传来一阵震颤,如同心跳声一般。
景璃月立马警备起来,随后就是一阵灼热的气息,从熔岩山谷中心袭来。
那股灼热的风,几乎化为实质,带着焚烧一切的毁灭性,像四周四散开来。
景璃月心中剧颤,连忙夺命奔逃起来。
也幸好景璃月离开月落河不远,她按着原路返回,凭借着最后一丝内力,越过了月落河,再次回到了试炼的森林中。
景璃月终于长舒了口气,待她再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热浪,没有跟过来。
但是她敢肯定,若是慢了一步,只要沾惹到那热浪分毫,她恐怕就会被灼烧殆尽。
那热浪在接触到月落河的一瞬间,便戛然而止。
仿佛遇到了什么克星一样,直接化成水雾,蒸腾殆尽。
而蒸汽又迅速变成了水,落了下了。
落到又熔岩山的那一面的水,随着“刺啦”一声,再次被蒸发成了水汽,消散于空气中。
落在森林这一边的,蒸汽化为的雨落下,润泽了林木。
景璃月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心中惊叹,好浓烈的水元素和火元素!
景璃月忍不住问道:“刚才那股热浪是什么?”
小七如实回答道:“主人,那时炎流,只有在火元素极其浓郁的地方才会出现。”
“极其浓郁的火元素……”
可是月落峡谷这一边又藏着什么呢,竟然能抵挡如此强烈的火元素。
看着这壮烈的一幕,景璃月的眸光暗了暗,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景璃月先用体内仅剩不多的内力,淬炼出了火绒草的精华。
随后服下,静心打坐。
一个时辰后,景璃月醒了过来。
感觉到体内的一阵轻松,冰蝉丝之毒已经解了。
然而她干的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去找紫电寻仇,而是忽然从空间戒中掏出了一个玉瓶,装了不少的月落河水。
“主人,你用这河水有什么用?”小七不解地问道。
景璃月微微一笑:“我自有它的用处。”
说完,景璃月再次走入了丛林中。
林中某处,紫电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满意一笑。
现在整个试炼之地,都布满了他的冰蝉丝阵,配合着他的机关暗器,神仙来了恐怕都难逃。
这是他研究了几个月的心血,刚好在这小子身上试验一下。
可紫电在暗处又等了半日,仍没有机关触动的痕迹。
“难道那小子已经被自己的冰蝉丝给毒死了?”紫电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