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舜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身体下意识闪躲。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一股森冷的寒意,刺入了他左边的肩膀,疼痛从此蔓延开来。
他低头一看,那里正插着一把寒光熠熠的短匕,而短匕的另一头,正被景璃月握在手中。
景璃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灵师是远战中的主宰,那武者就是近战中的王者!
曾舜自以为用灵力伤了她,她就没有了放抗之力,因此大意地靠近了她。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只是景璃月做给他看的而已。
曾舜此刻一定会为靠近,景璃月这样一个武者,而感到后悔。
表面上的示弱以放松警惕,言语间刻意的转移注意力,千钧一发之际的全力一击,玄铁铸成的锋利短匕。
这一切,都在景璃月的算计之中。
只是可惜,这一刀终究是偏了一些。
不过没有关系,景璃月手上一运力,拔出匕首,就要往曾舜的脖子上划去。
就在景璃月即将得手之际,景璃月嘴角的冷笑,还没有完全绽开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忽然从天而降。
景璃月只觉得自己的动作就像,忽然间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瞬间慢了下来。
原本眨眼间就能完成的动作,她却生生放满了十倍速度。
以至于曾舜都已经逃脱她的攻击范围了,她的手中的刀,依旧是要划向曾舜脖子的样子。
退到远处的曾舜,看着愣在原地的景璃月,这下才松下了一口气。
好险,刚才差点就找了这丫头的道。
景璃月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所限制了。
玄阶及玄阶以上的高手,可以施展出威压。
威压给人以身心上的压力,如果两者之间等级差距过大的话,强者的威压还能限制弱者的行动,就比如景璃月现在这样。
就像她之前,让小七帮它模拟出的玄阶威压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小七只是模拟出来的。
之前能让千机阁众人颤抖臣服,那完全是景璃月用先入为主的观念,以千机阁金牌使的身份,给他们塑造了心里上的压力,才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结果。
而此刻的曾舜,使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威压。
景璃月眉头蹙了起来,他们在刚进入幻阵的时候,小七就与她说过,它模拟威压的能力也被压制,施展不出来了。
曾舜能使用威压,是她万万没能想到的。
就在这一瞬间的压制,景璃月已经错失了袭杀曾舜的最好时机。
此时的曾舜,已经警惕起来,若非必要,他一定不会再靠近她,给她偷袭的机会。
可若不是他主动靠近,景璃月根本没有近一个玄阶灵师身的机会,她的近战实力便发挥不出来。
不远处的曾舜,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处的伤口,随即调动灵力,想要止住流血的伤口。
却发现那流血的伤口,怎么也止不住。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景璃月,发现她嘴角处挂着一抹,明显的嘲讽之色。
被玄铁打造而成的兵器所伤,哪能那么容易就愈合了?
曾舜怒上心头,也不顾得肩膀上的伤势,手中再次掐诀,朝着景璃月而来。
只是这一次,因为受伤的缘故,使得他掐诀的速度,比之前慢上了许多,倒也让景璃月险险地避开了。
曾舜看着景璃月的目光,几欲喷火,也顾不得流血的伤口,又是一个法决掐出。
“就算你是千机阁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这是抱着必杀景璃月的心思了。
毕竟,一个玄阶高手,竟然被一个凡阶中品的,小武者给刺伤了,这说出去,都是奇耻大辱。
不杀景璃月,难解他心头之恨。
就算她是千机阁的人又如何,在这幻阵之中,谁能知道是他杀了人?
景璃月心中暗骂一声:妈的,看架势,这家伙是要和她不死不休了。
一边闪过了曾舜又一次的攻击。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每调动一次风移步,都是在急剧消耗她体内的内力。
再多来这么几次,她耗都能被人给耗死了。
景璃月又侧身,险险的避过一次火球攻击。
她看着曾舜开口道:“我有千机阁完整的地阶功法《风移步》,你想不想要?”
曾舜手上的动都一缓,但他很快又警觉起来:“你又想耍这么花招?”
毕竟这丫头的诡计多端,他还是见识过的。
“我只想活下去,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将完整的《风移步》交给你。”
“你现在的地位,在天玄宗,不过是个外门执事吧?“
曾舜冷哼一声:“是又如何?”
他早年是一介散修,后来修炼有成,才得以加入天玄宗。
可即便如此,也只落得一个执事的名头。
执事说好听点,是宗门的管理层,是任务的执行者。
但是说难听点,不过是宗门里面养着的,实力高点的打手罢了。
不然他们何必跟在一个黄阶丫头背后,还要对人言听计从?
景璃月将曾舜神色间,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可面上的神色依旧丝毫不变,继续说道:
“地阶功法,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不是凭借这部功法,我一个小小的凡阶武者,如何能在你手里,走过这么多招?甚至还刺伤了一个玄阶高手。”
”想一想,你只要获得了这一步功法,你的实力就能大大提升。你就能比肩甚至超过那孙长老,跻身长老之位,便再也不用受他的窝囊气了,你难道不想吗?”
景璃月一点一点地诱导着曾舜,他掐诀攻击的速度,果然缓慢了下来。
可是他却只是冷笑一声,语气森冷:“我若是杀了你,再从你身上取走功法,结果还不是一样的吗?”
景璃月却只是微微一笑,从空间戒中掏出那一本《风移步》。
曾舜的目光一下子就炽热了起来,可景璃月的神色却愈发不紧不慢起来。
只见景璃月从空间戒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微微调动内力,一下子将其点燃了,对准了功法下方。
“那不如请曾执事猜一猜,是执事先杀了我,还是我先烧了这功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