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使带景璃月到达月落峡谷入口时,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景璃月环顾四周,苍茫一片。
月落峡谷,位于七璇大陆中心偏南地带,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
月落峡谷一带,地处南方,被丛林灌木环绕,多蛇虫鼠蚁,林木瘴气。
景璃月此刻站在谷口,隐约可以看见月落峡谷渗出,有一座阁楼依山而建,高耸入云。
能够在这个地方开宗立派,建立势力的,恐怕也只有千机阁了。
据传闻,千机阁传承悠久,里面甚至留存有上古时期的卷轴典籍。
为了保护这些东西,避免被人觊觎,便有人在这月落峡谷深处建立了千机阁。
月落峡谷的重重凶险,刚好为千机阁提供了,一层天然的保护屏障。
然而那木牌使却忽然对景璃月道:“大人,身为铜牌使,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
“好,你且去吧。”景璃月知道能从他身上得到的信息有限,便也不再为难他了。
那木牌使与他说过,他们只知道千机阁在月落峡谷一带,但具体地址,并不知晓。
身为木牌使,是无法进入月落峡谷的。
铁牌使能进入月落峡谷,但是不能进入千机阁中。
只有铜牌使,即铜牌使以上的人,才有机会进入千机阁。
月落峡谷中有一片月落森林,想要进入道千机阁,就必须经过这里。里面弯弯绕绕,景璃月走了许多路,差点迷路。
看来接下来的路,终究是要让她自己闯一闯了。
景璃月前世身为杀手界的无冕之王,对于丛林自然不陌生。
丛林,是最适合隐匿和潜伏的地方。
她最喜欢就是潜伏在黑暗中,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最后在无知无觉中死去。
这种地方对于她来说,无疑是鱼儿遇到了水。
景璃月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通过这一路上人类活动的痕迹,最终摸到了峡谷深处。
景璃月看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建筑,忍不住惊叹。
阁楼高耸入云,顶端仿佛被云雾缭绕着,一眼望不见头。
古典阁楼式的建筑,总体格调呈现为黑色,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阁楼的前面挂着一块牌子,上书“千机阁”三个大字,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写成,黑色的字体中,蕴含着一种磅礴深沉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景璃月只注视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有些晕,连忙收回了视线。
千机阁占地面积不知几许,楼前直接开辟出了一片广场大小的空地。
空地上立满了牌子,上面贴着各种任务,以及买主愿意付出的代价。
这些任务,一般由木牌使在外面收集,然后交付给铁牌使带回来张贴,铁牌使即以上就可以接任务。
铜牌使与这两者最大的不同是,可以进入天机阁,翻阅一些典籍。
景璃月随便扫了几眼榜单上的任务,报酬都高得令人咂舌。
景璃月要查的是二十年前皇室秘辛,至少也得百万金。
以她现在的荷包根本不足以支付报酬。
真不知道景千羽花了什么代价,竟能请动铜牌使。
不过她还得谢谢她。
没有景千羽,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混入千机阁。
作为曾经的行内人员之一,她自然不打算明着来,而是准备直接潜进去,偷情报。
景璃月发觉千机阁门口有一个凹槽,刚好是令牌的形状,但是她尝试过将令牌放进去,却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半日后,看见有人进去,她才直到原来放入令牌的时候,还要输入自己的力量。
只要输入力量,身份牌便会发出光亮。
景璃月尝试了下,没有任何效果,看来这就是木牌使口中的验证了。
景璃月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莽撞输入力量,否则就露馅了。
于是景璃月趁机跟着那人,混入了千机阁。
一进入内部,景璃月便被里面的东西所震撼了,最外面有无数的架子,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卷轴。
大多是近年来发生的事情,大到一国军政机密,某门派武功典籍,小到各地美食排行榜,应有尽有。
景璃月微微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时她要找的东西。
于是她便向更深处走去。
更深处的地方,那里的典籍卷轴被放入了一个又一个封闭的格子中。
这些信息,明显比外面的更加贵重,但仍旧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可再往深处,便没有东西了,只要一道门,景璃月猜想门后面是通往下一层的楼梯,上面有身份牌状的凹槽。
明显这一层又是需要有身份牌,才能通过的。
景璃月又在楼梯口等候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进入了下一层。
景璃月当时并没有在意,只当里面的门,和外面大门开启方法不一样。
景璃月偷偷跟了进去。
第二层比第一层小了些许,可以看出来里面放东西的架子,比第一层更加精致,想来里面的信息也更加重要。
同理,第二层的人也比第一层少了许多。不过景璃月倒也不怕。
因为千机阁的特殊性,让这里的人习惯了掩饰身份、独来独往。
她穿着一袭黑袍,遮掩身份,倒也显得正常。只要她不把自己的力量注入铜牌,就不用怕,被人看出端倪。
在第二层,景璃月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被她跟踪的那个面具人,似乎也在找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进入了下一层。
景璃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跟了进去。
第三层……第四层……
随着层数的不断增高,人员越来越少。
景璃月愈发谨慎起来,甚至最后这种躲藏在角落里,偷偷翻阅,生怕被人发现身份不对,毕竟这里早就没有铜牌使了。
景璃月从未见他拿出过身份牌,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
当然景璃月也无心去过问,安心地找起自己的资料来。
终于在一个格子里,找到了一份关于东麟国皇室的卷轴。
景璃月终于长舒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嘴角的笑容绽放开时,耳畔便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