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苏清颜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此刻的顾曼安被胜利蒙蔽了双眼,竟然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苏清颜的条件。
顾曼安的人早就守在了那里,苏清颜就算是让人救她也来不及。
她嗤笑一声,随后开了电话的免提,将手机递给苏柔柔,“你妈给你的电话。”
苏柔柔不愿意接陌生怪阿姨的手机,直到电话中传来苏清颜的声音,“宝贝,你现在不要害怕。”
苏柔柔眼神一亮,立刻拿过了电话,奶声奶气的撒娇:“妈妈,我想你了,你给爸爸送饭怎么还不回来?”
给陆漠送饭?
听到这句话的顾曼安眼神冷了冷,不动神色的抿了下唇。
“妈妈这边有事会比较忙,你先乖乖的跟在管家爷爷身边,一定要听他的话,不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好吗?现在马上就中午了,你们回家就别出来了,乖乖在家等。”
苏清颜叮嘱完之后,顾曼安便直接抽走了自己的手机。
一阵刺鼻的气味传入鼻尖,苏清颜只觉得脑袋发懵,手机里还播放着自己与顾曼安的通话。
在她隐隐约约即将昏迷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严浩辰:“人呢?”
“人我已经带到,那我的合同呢?三千万一分都不能少!”回答的人正是顾曼安。
三千万?
什么三千万?
苏清颜死死的掐着自己大腿的肉,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
若是她没有猜错,顾氏如今腹背受敌,先是被陆氏抛弃随后又遭遇了投资风险,这会儿资金链断开,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那严浩辰是...
苏清颜正准备再仔细听一听,可是混沌的大脑根本不允许她继续这样,只听到对面传来惊讶的声音:
“你放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怎么没有挂电话?”
“这不是太突然了,放心,苏清颜这会儿已经被迷晕,不知道的。”
电话被挂断,苏清颜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清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随即就是一片黑暗。
滴答滴答,雪水顺着斑驳的墙壁落下,带着丝丝凉凉的寒意。
等了一会儿,苏清颜的视线终于恢复正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生了锈的铁梯。好像这里是个地下室。
地下室因为年久不休,木门做的牢笼已经发了霉,稀稀簌簌老鼠穿过的声音不绝。
比起这些,更让苏清颜难以接受的则是那若有若无传来的血腥味,以及她能够在墙壁上看到的血渍,无一不在告诉她,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怎么会这么多血?
苏清颜头皮发麻,整个人推了推木门,就算是发霉变得松软,也丝毫不能让她有逃出去的机会。
苏清颜见此方法不通,又想了几个可以逃出去的办法,尝试之后都无果,这才疲惫的坐在了地上。
“救命啊!有人吗?我在这儿!”
她大声呼救,可是空荡荡的地下室回应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回声,根本没有人应答。
苏清颜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没有,口袋里的手机早就被他们没收,只能绝望的坐在地上,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另一边,已经过了中午,苏柔柔倔强的坐在客厅不肯午睡。
“小小姐,您不睡午觉吗?我可以给你讲童话故事!”
苏柔柔则坚决的摇了摇头,直勾勾的盯着房门,“我要等妈妈回来。”
管家叹了一口气,今天按照Linda小姐的意思就是不能回来了,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固执的等着。
正当他有些拿苏柔柔没有办法的时候,苏柔柔却主动跟他道:“管家爷爷,我可以给爸爸打一个电话吗?”
她口中的爸爸就是陆漠,管家自然同意,将手机递给了她。
苏柔柔心中一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妈妈通过那个女人的手机和自己说的话有些古怪。
为什么不让她出去?为什么要一直等到爸爸回来?那她呢?
苏柔柔不敢细想,急忙给陆漠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被人接起。
“喂?”
“爸爸,不好了,妈妈消失了!”
苏柔柔将今天的经历全部都告诉了陆漠,包括她回到家之后给苏清颜打电话都是打不通,最后担心的问着:“爸爸,妈妈是不是出事了?”
她眼眶红红的,生怕是因为自己的蠢笨而耽误了救妈妈。
陆漠急忙安慰:“不,没有,妈妈只是临时有些事,手机这会儿没充电关机了,你不要担心,等着我们回去给你买好吃的。”
听到陆漠这样说,苏柔柔这才停止了哭泣。
“那...那你和妈妈多会儿能回来?”
陆漠轻声诱哄道:“现在柔柔先乖乖午睡,等你做到第三个梦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第三个梦...
苏柔柔掰着手指头数,随后立刻听话的回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挂断电话,陆漠面色更加阴沉。
不用猜苏柔柔口中的怪阿姨是谁,他都知道绝对是顾曼安!
这边他刚收到医院里的人说顾曼安消失的消息,那边苏清颜就去世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陆漠面色阴沉,“查,给我去查路上的监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将苏清颜藏到哪里?!”
助理立刻通知人手找出了今日的监控,可是天网虽然缜密,但是百密总有一疏,在一个拐角的地方,顾曼安的车竟然凭空消失,根本找不到去路!
陆漠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拿着手机,不停的给顾曼安拨打电话,可惜已经无人接听!
“别让我找到她,否则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漠盯着凭空消失的监控,重重的将手上的茶杯放到了茶碟中,溅起的茶渍落在了办公桌上,在文件上落下了几滴水痕。
啪嗒啪嗒——
一道亮光从头顶上方传来,苏清颜此刻已经冷的嘴唇泛白,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蜷缩在角落,极力的控制着身上的热量,可惜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绒衣,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根本无济于事。
“顾曼安...”
“我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