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虔诚的在角落里祷告,她神色悲悯认真,小小的人在角落里仿佛误入人间的天使。
“严总,我们找到苏柔柔了,只是陆漠的人看守着她很紧,而且基本上不下楼活动。”
现在还是冬季,路面的雨雪很大,苏柔柔待在家里也很正常。但是这样的模式就给严浩辰的人增添了许多困难,他们要想是绑架她,就先必须让他出来。
严浩辰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在花园里晒太阳的苏清颜,嘴角微勾,“那你们就假扮别人去他家里,只要不被发现是谁的人,都可以。”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了花园里的女人身上。
苏清颜苍白近乎于病态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虚弱,这里的温度比京城要暖和,所以她身上只披了一件羊毛毯子,躺在摇椅上格外安静。
从前的他们根本不会想现在这样关系这么僵,苏清颜每天与他的对话绝对不会多于五句。严浩辰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对不对。
但是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忍受苏清颜和陆漠在一起。
他走出外面,坐在了苏清颜的身边。
刚刚嘴角还带着浅浅笑意的女人彻底冷了下来,她眸子里带着冷漠,垂眸不知道想什么。
严浩辰率先开口,他语气温柔,“今天下午安排婚礼的服装师就会登船入岛,到下午就会测量身体,然后制定婚纱。”
苏清颜抿唇,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严浩辰又道:“今天中午阿姨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我见你只吃了两口,是不是不喜欢吃海鲜?”
沉默了半响,苏清颜摇了摇头。
严浩辰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脸上带着柔情和浓浓的喜欢,他对她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一样。
“那你想吃什么水果吗?这里虽然没有卖东西的,但是我可以让他们空运过来。”
苏清颜不理他,在严浩辰温柔的注视下,抽出了自己被他攥在掌心里的手,冷漠的站起身直接回到了房间里。
她没有说一句话,把自己对他的不喜表现得淋漓尽致。
严浩辰看着她的背影,面上温柔的深情渐渐化为冰冷,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随后恶狠狠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劈里啪啦——
一阵瓷器摔在地上的巨响。
“严...严少爷...”
岛上的佣人很快走来,他们面色难堪的收拾着地上的残渣。
严浩辰面色冰冷,他开口道:“去把今天给我做饭的阿姨叫来。”
正在捡碎片的几名佣人对视一眼,随后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与担心。
没有人敢去叫她,因为只要叫了,今天中午做饭的阿姨就是死路一条。这座小岛没有人知道,就算消失活着弄死一个人都轻而易举,没有人会管到严浩辰的头上。
“怎么...你们是在害怕吗?”
男人冷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吓得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顿时毫无血丝,惨白如纸。
“没...没有,我们这就去!”
几名佣人赶紧带着垃圾逃离,现在的严浩辰和之前的严少爷根本就不一样。从前的他温柔绅士,从来不会对他们大声喊叫,更别提惩罚他们。
可是现在的严浩辰喜怒不定,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谁都害怕触怒他的逆鳞。
在小岛上的佣人都知道,严少爷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来自于一个人,就是被他困在岛上的苏清颜。只要她对严少爷多说一句话,严少爷就会开心一整天。
他开心了,岛上的人就没有那么压抑了。
很快,中午做饭的阿姨就被人叫了过来,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她年近六十,因为自己的女儿得了癌症,急需要钱,所以才会为了年薪百万的工作与严浩辰登岛,可是没有想到这么一登岛就与自己的女儿天人永隔...
她绝望的跪在地上,还没有等严浩辰开口,她便哭出声道:“严少爷,对不起,是我做的饭太难吃了,是我的饭不和严太太胃口,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现在有女儿,她才不到四岁,刚刚被查出了癌症,若是我死了,她真的就没救了...”
阿姨年迈的脸上带着痛苦,她哀求着严浩辰,那双眸子里带着恐惧与害怕。
她磕着头,不停的说道:“我不能死,我的女儿不能没有我,我还要赚钱去给她做化疗...”
严浩辰抿着唇,男人坐在了摇椅上,整个人散漫漠然,对她的话似乎没有一点儿触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姨的声音变得嘶哑,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的时候,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我不杀你。”
话音落,阿姨脸上染上喜色,更加卖力的磕头,“多谢严少爷不杀之恩,多谢严少爷心善...”
她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又听到严浩辰道:
“不过你的命在清颜的手里。若是她吃饭小于十口,每次我都会砍你一根手指头,等你的手指头被砍刀最后一根,我就会将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什么?!
阿姨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他找自己会告诉她这样的噩耗。
若是严太太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吃两口就不吃了,那么她岂不是很快就会没命?
一日三餐,她用不了四天就会被丢进海里。
阿姨的目光落在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海浪翻涌,不用等鲨鱼过来她就会被海浪翻走,彻底的淹没在冰冷刺骨的海洋之中。
阿姨的面色苍白,听着严浩辰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因为今天清颜只吃了两口饭,所以我要砍掉你一根手指头。”
说完,一旁的保镖便拿着刀来到了阿姨身边,阿姨苍白的脸上带着恐吓,吓得面色苍白,冷汗泠泠。
“别...别砍我的手指头,我知道错了,别砍...”
手起刀落,阿姨捂着自己碰触鲜血的手指,自己的小拇指头愕然落在了地上。
“啊——”
她疼痛的在地上翻滚,血迹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宛如冬日里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