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冷漠的看向苏镇雄,无论他怎么威胁辱骂自己,她都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位置上。
她微微抬眸,那双漆黑的眼睛中似是带着深邃的光,像一个幽暗绵长的无底洞,让人一眼望不到深,带着未知的恐惧。
苏清颜沉着脸,翘着二郎腿,苏镇雄气急败坏的与她对视,愕然撞上了她布满杀意的眸子。
苏镇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急急忙忙的指着她说道:“你...你这个不孝女!你会有报应的!”
他的话说的干瘪又无趣,根本对苏清颜起不到任何攻击作用。
苏镇雄见此,他甩了甩手,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苏氏。
他气势冲冲的离开了苏氏,但其实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苏清颜也并没有答应要帮他。
黑影闪过,在苏镇雄没有发现的地方,几名黑衣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要不要给严总汇报苏镇雄来苏氏了?”
“现在就汇报,看多会儿行动。”
“好。”
黑衣人拿起手机,输入了几个代码之后直接跳转到了严浩辰的电话上,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怎么了?”
“严总,我们在苏氏发现了苏镇雄。”
黑衣人恭敬的开口,另一边的严浩辰则是有些震惊,没有想到苏镇雄竟然会去找苏清颜。
他难道不知道比他更狠的人是她吗?
严浩辰心底明白,苏清颜不可能会帮他,但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他走时的状态怎么样?”
“气走的,看来和Linda小姐并没有谈拢。”黑衣人如实回答,主要是苏镇雄的面色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看得出结果。
对面传来严浩辰低低的笑声,他薄唇微抿,淡淡开口:“猜到了,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你们找个契机把他解决了吧。”
他的话轻描淡写,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苏镇雄的死期很快就要来临。
春天的微风吹拂着路边的杨柳,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
苏镇雄离开苏氏之后就回到了他那辆银色的桑塔纳轿车上,这是他为了躲避严浩辰的人专门从二手市场买来的。
可惜他不知道,严浩辰的人早就已经盯上了他。
油门踩到底,一辆五菱宏光从街道中蹿出,它的行径歪七扭八,马路上的车辆都发觉到了不对劲,急忙减速转弯避让。
苏镇雄不察,身后的车距离他越来越进,下一秒,只听得一声巨响。
砰——
车身直接被撞到了高架桥上的护栏,银色的轿车在空中翻了一个身,随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响。
路过的目击者震惊的站在原地,不敢想象面包车的车主用了多大的油门,竟然能将汽车全都撞飞!
京城南内环的马路被查封,来来往往的车辆被堵在了高架桥上。
苏镇雄被人送进了医院,作为苏氏的上一任总裁,他的身份很快被人认出,急忙给苏清颜拨打了电话。
苏镇雄被推入到了手术室,他的四肢都有严重的伤,脑袋也被砸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整个人奄奄一息,濒死一线。
苏清颜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
她没有想到刚才还跟自己讨价还价的苏镇雄没过多久竟然会出了车祸,而且就是南内环的高架桥上,被一个喝醉酒的司机而撞飞出去!
她面色微沉,走到医院的时候苏镇雄刚刚结束了手术。
“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无奈的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患者到现在还没有醒,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一直躺着了。”
一直躺着...
苏清颜细细品读着医生的话,没想到这么严重的车祸苏镇雄还活着,只是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苏清颜承人,自己在听到他出车祸的消息时,是希望他死掉的。
她对他的恨难以言喻,不可原谅。
签了几个手术单,苏清颜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不一会儿几名身着正装的警察便来到了她的面前,例行公事的问:“请问你和苏镇雄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女儿。”
警察挑眉,随后叹了口气,安慰道:“节哀。”
苏清颜知道他误会他们父女关系不错,但也没有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俩名警察对视一眼,随后道:“我们是怀疑这起车祸是人为的,但是醉酒的司机已经供认不讳,我们想问你,你的父亲最近有和别人结仇吗?会不会有人雇凶杀人?”
雇凶杀人?
苏清颜一愣,第一反应竟然会是觉得这件事是严浩辰做的,可是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杀的苏镇雄呢?
她抿了抿唇,摇摇头,“我不知道,自从母亲走后,我和他的关系一般。”
没有得到线索,警察也只好作罢,不过苏清颜猜测,他们肯定不会查出来什么。若这件事情真的是严浩辰做的,那么他们肯定做的天衣无缝。
这件事情调查了三天,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醉酒的司机对这件事供认不讳,所以就直接结案。
在开庭的这天,苏清颜作为苏镇雄唯一的家属进入法庭,这里没有多少人,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严浩辰拉出来顶锅的人。
那人似乎很害怕苏清颜,躲避了她凌厉的视线。
看来他是认识自己?
苏清颜微微挑眉,她其实并不希望事情就这样结束,因为她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对面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却是严浩辰的人。
他想做什么?
为自己报仇吗?
真是可笑。
苏清颜没有说几句话,随后便转身走了。她不愿意再去处理苏镇雄的任何事情,他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踏出法庭,苏清颜望着碧蓝色的天空,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很凝重。
她嘴里喃喃着,“你该不会想为苏镇雄翻案吧?你是圣母吗?他的死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找凶手?”
苏清颜的脑海中回想起苏镇雄跪在地上的样子。
他的头发花白,不停的跪在地上哀求着,一个脑袋一个脑袋的向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