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窗外射进来,不偏不斜地照在任柯的屁股上。由于昨天睡得太晚,这会儿他还没有起床。其实,他已经醒了过来,“雷吼”正趴在小窗口叫他呢。任柯掀翻被子,翻身下床,打开门把它们放了出去,自己端起杯子到外面洗漱去了。
“懒蛋!现在才起哇!”晁显迈着方步走来了。
“嗯!”任柯把牙刷含在嘴里,用手一指房间,“马上好。”
晁显并不进房间,站在那儿舒展了一下双臂:“这儿的小环境真不错!”
“还有什么吃的吗?”任柯用毛巾抹着脸问。
“你看都几点了?等着吃午饭吧!嘿嘿!”晁显笑道。
“算了,我煮包快餐面吃吧。”任柯无奈地说。
“刚才在机关碰到鲁兵,他让我告诉你,上面在追查与地方上人员打架的事儿。”晁显说,“鲁兵让我告诉你,下午开军人大会你就请假不要参加了,你的头太招摇,呵呵。”
“查他妈个巴子!”任柯摸了一下额头,“我现在戴上大沿帽一点也看不出来,除了我们几个,谁会知道?”
“还是要小心些,听说那个家伙的老子是省人大主任,已写信到军区去告了!上面很重视,一级一级地追查下来了。”晁显谨慎地说道。
“鲁兵还说什么了?”任柯没想到事闹大了。
“他说下午开军人大会,估计是与这事有关。”
“妈的,天塌下来我用手撑着!怕他个鬼!那个狗日的就是欠揍!硬欺负人家小马,人大了不起?天下是谁打的?下次被我撞到,我还揍他!”任柯大声地说道,那神色,好像自己是从解放战争中走过来的一样。
“光棍不吃眼前亏,咱能躲还是躲过去好。”晁显道。
“躲?!躲什么?!我下午准时去开会!”
晁显知道任柯的犟脾气又上来了,多说也没有用,只好由他。看到任柯的被头都发亮了,用手翻了翻说:“看,估计这被子N年没有洗过了吧?”
任柯扭头一笑:“谁给我洗?这不一样盖?谁像你呀?干净得像豆芽子一样!这叫光棍汉特色,懂吗你?”
“看起来,你得找个帮着洗被的了。嘿嘿。”晁显忍不住也笑了。
“光棍那个好呀,光棍那个乐,光棍他有烟抽,光棍他有酒喝……”任柯哼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小调,拧开煤气灶,一个灶头烧犬食,一个灶头下快餐面。晁显看到角落的那张方凳上摆了一个纸箱子,掀开一看,里面还有大半箱快餐面,排得整整齐齐,像压满了子弹的弹仓。
“嗯?”任柯停下唱腔,冲晁显问:“伙计,这些天你都在忙什么?”
“也没有什么好忙的,一般月底才做账,平日倒好。”晁显回答。
“有时去找你,你总不在。”
“哦,我有时到菜场去看菜价了。”晁显说,“把握一下市场行情。”
“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嘛!”任柯搅拌着锅说道。
“呵呵,我学得就是司务长专业嘛!”
“嗯,对了,上次听老大说,你这儿有一个女同学?”任柯问。
“啊,是呀,怎么了?”晁显心头一惊。
“她长得漂亮吗?”
“还可以吧,一般化。”晁显轻描淡写地回道。
“结婚了吗?”任柯继续追问。
“还没有吧,我搞不清楚,问人家那么多干嘛!嘿嘿。”
“把她介绍给我洗被子怎么样?”任柯开玩笑着。
“滚你的蛋吧!”晁显骂道,“一天到晚没正经,人家蓝萍哪儿差?”
“呵呵,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真介绍给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任柯下好了面,三两口吞下去,放下碗,抹了一下嘴,“别说,我真得给老婆打个电话呢!”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啥时候办事?”晁显见任柯不再提静子,心放了下来。虽然任柯只是和自己开玩笑,但这玩笑开得他心里极不情愿。
“办事?我可没想过!”任柯说道,“这样不挺好吗?我一个电话过去,叫她什么时候出来玩,她什么时候就会出来。不信,我打你看看!”
任柯说着,抓起了电话,咳嗽了两声,清理了一下嗓子,让总机拨通蓝萍的电话。
“喂!蓝萍!我是任柯!忙什么呢你?!”
“我在上班?有事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蓝萍的语气里带着几许的抱怨。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啊?”
“当然能打,我是说你还能想到给我打电话啊!”
“嘿嘿,那是当然。哎,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玩?”
“我今天就有空,过一会就下班。”
“哦,今天不行,呵呵,下午我们要开会呢!奶奶的,还不知怎么说呢,那晚和人打了一架。”
“神经病!你的头好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任柯有点奇怪,他不知道蓝萍从哪儿得到了的消息。
“这你别管!”
“看不出你神通广大嘛,连我打架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你还能干什么好事?”
“看你这话说的,敢情我在你眼里是个流氓啊?”
“差不多吧,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呵呵。”
“好吧,不和你扯淡了,等我有时间再打给你,好吧?”
“那好,还不知要等到哪年呢!”
“放心吧,我任柯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再见!”任柯放下电话,冲晁显一挤眼,“怎么样晁哥?一个电话搞掂!”
“嘿嘿,厉害!”晁显一竖拇指。
“没办法,谁让你兄弟长得帅呢?”任柯得意地说。
晁显摇了摇头,晕,除了任柯,天下还有这样一天到晚夸自己的吗?不过,他内心却十分嫉妒任柯,不管怎么样,人家现在是单身贵族,有权爱天下所有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