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绿色的士,在雨中停在鸿运的门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左右摇摆着,蓝萍望了望饭店门前的招牌,然后推开车门,提起一盒蛋糕,快步走了进去。
“小姐,请问……”小马迎上前去。
“任柯他们在吧?”蓝萍还没等小马把话问完,就抢着说道。
“在,在一号厅呢,里面请!”小马热情地让道。
听到外边的说话声,任柯已推门迎了出来:“这边!”
“哼!也不在门外接我一下,身上都淋湿了!”蓝萍笑道。
“嘿嘿,我又不知你什么时候到,只好坐在这儿等,进来吧。”任柯接过蓝萍手中的蛋糕,心里一阵感动。虽然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只不过找个借口过来聚聚,没想到蓝萍当了真,还送蛋糕来。他生在北方,自幼家贫,还没有庆贺过一次生日呢。心里感动,嘴上却说,“你买这玩意干什么?”
“废话!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蓝萍说着,从自己包里又取出一个礼品盒,“给,送你的生日礼物!”
“啊?还有礼物?”任柯惊讶地说道,“这多不好意思?”
“是一个飞利浦刮脸刀,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任柯忙不迭地说道,“你看看,让你来吃个饭,还花钱买这么多东西!”
“难得嘛!”蓝萍笑了笑,拉个座位坐了,对鲁兵说道,“鲁大哥要是喜欢,下次我也送你一个哟!”
“不用了,谢谢。”鲁兵递过茶来,“你看我们,个个都两手空空,只带着一张嘴来的,呵呵。”
“是啊是啊!”晁显也说,“本来想买个蛋糕,任柯不让。”
“这还不够吃呀?”任柯把蛋糕提在手里晃了晃,“看,还有蜡烛呢!”
“我也不知你是多大的生日,就多要了几根蜡烛。哎,应该是二十六,对吧?你都当了六七年兵了,也差不多。”蓝萍说。
“错!”任柯回答,“兵龄不能说明年龄,从家中出来的时候我都二十二了,找人改了年龄过来的。呵呵。”
“你到底多大?”蓝萍问。
“我也不知道我多大,呵呵。”任柯诡秘地一笑,“差不多了,邓宏还没有到,我们先开始吧。”
“那好,先点蜡烛!”蓝萍冲晁显说道,“去,把灯关了!”
一刻工夫,五颜六色的蜡烛被点燃,包间里的气氛顿时神圣温馨起来。蓝萍清了清嗓子,起头唱起歌儿来:“happybrithdaytoyou——”
歌声中任柯一直安静地坐在那儿,嘴角有点翕动,一股热潮在心头涌动翻滚着。朋友们的祝福让他感受着友谊的温馨,竟激动地不知怎么做才好了,一时傻愣愣地坐在那儿。
“还愣着干什么?!快许个愿。”蓝萍对任柯说。
“好。”任柯默默地许了个愿,蓝萍这才把刀递给他,“你来切蛋糕吧。”
就在这时,邓宏进来了:“哟,这么热闹,同志们,我来晚了!我先来一块,饿死我了!”
“我也要吃蛋糕!”邓宏的身后,还站着芦荻。
“你们来得正好!”任柯放下刀,把身边的椅子推了推,“都坐下来吧,今晚喝个痛快!”
“我想参加任柯寿星的patty,大家不介意吧?”芦荻笑得很可爱。
“当然,欢迎!”鲁兵带头鼓起掌来,“除了蓝萍,我不用再介绍了吧?”
“对,我是任柯的朋友。”蓝萍笑嘻嘻地说着,望了一眼鲁兵。鲁兵知道蓝萍还记着上次的事儿,脸一红,忙说:“对,也是我们的朋友。呵呵。”
“你来得正好,我们老大正想去请你呢!”任柯切了一块蛋糕给芦荻。
“是吧?那我太荣幸了!”芦荻说,“还有这事儿?人家平时可是睬都不愿睬我的哟。”
“谁说的?前几天我老大还专为你写诗来着,叫什么……对,叫《芦荻颂》,感人啊!”任柯冲埋头吃蛋糕的晁显挤了挤眼睛,“晁显,是吧?当时你也看到了。”
晁显猛地一抬头,被蛋糕噎了一下,一边拍着脖子一边慌忙回答,“是,是!写得真噎人!”
“什么噎人?”任柯说。
“蛋糕啊!”晁显莫名其妙地回答。
“我是说老大为芦荻写的诗,你提什么蛋糕?”任柯哭笑不得。
“对,对,诗!嘿嘿。”晁显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这会儿想起了静子,要是静子也在这儿该多好啊!
“哪天让我看看?”芦荻笑着打量着鲁兵问道。
“这……”鲁兵被任柯说得很不好意思,我什么时候写过这诗呢?晕!既然这样,也不好揭穿任柯,敷衍着说,“好,还不太成熟,哪天我让你看。”
“说定了,我可不要骗我!”芦荻说。
“嗯。”鲁兵答应着,心中却想道,这个任柯,让我难以下台呀,看来还真要写首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