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座落在A城比较繁华的一个区域,大门口警备森严,几名哨兵荷枪实弹,警惕而又威武地站在哨位上,使得这处军事重地显得神秘而又庄严。
鲁兵远远地就把自行车找个地方停了,整了整着装,确认一切都符合条令的有关规定后,才昂首挺胸,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向大门口走了过来。
“请出示证件!”哨兵把鲁兵拦在了大门外,打手势让鲁兵到登记处。鲁兵走到登记处,递上自己的《士兵证》。
“你要找哪位?”值班员仔细地翻看了一下证件,问鲁兵道。
“我去报社送稿。”
“哦,那请在这儿登记,快去快回。”值班员听说鲁兵是到报社送稿的,态度变得和善起来。毕竟来报社送稿的,大都是活跃在基层的通讯员,连队的“小秀才”。
鲁兵很顺利地办理好了手续,直奔军区政治部走去。因为驻地在A城,为了抢点儿新闻的时效,一般稿件都是政治处派人直接送到军区报社来。今天部队的新闻干事有个会议走不开,所以让鲁兵送了过来。
这是鲁兵第一次送稿,虽然有点儿紧张,但却有一种自豪感。这军区大院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报社的编辑了,内心十分激动。有多少战友一直到转业退伍,连军区的大门朝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呢。
在一楼的通联处,门口摆了一大摞稿子了。鲁兵把稿子也放在桌上,心里却又有些不甘,他很想见见负责副刊的编辑。既然来到了报社,连编辑的面也没有见到,多少有点遗憾。想到这儿,鲁兵敲响了通联处的门。
门开了,一位军官伸出头来问道:“你找哪个?”
鲁兵敬了个军礼,礼貌地问道:“请问,蔡编辑在吗?”
“哦,有事啊?”
“没事儿,我是来送稿的,顺便想见见他。”
这位军官盯着鲁兵看了看,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鲁兵,是后勤N仓库的。”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鲁兵呀,快进来吧,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呵呵。”蔡编热情地把鲁兵让进了屋里,“你上周的那篇小小说构思很奇特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呢,上次我下去讲课,还把它当范文了。”
“还请蔡编斧正。”鲁兵红着脸,半天才想起了这么一个大雅的词。
“不错,不错。”蔡编连连夸赞道,“以后多写一些这样的文章,对于这样的稿子,我们是求之不得呀。”
“嗯。”
“你找我有事吗?”蔡编又问道。
“没,没事儿,就是想见您一面。”
“呵呵,其实,我整天在这儿编稿,作者的名字都熟悉,见过面也没有几个呢。今天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幸会,呵呵。”蔡编的态度很亲切,“对了,你们后勤的那个战士报道员小张,写过不少的好稿,不是被破格提干了吗?部队需要这样的人才,你也要努力啊!”
“提干我没有想过,我只是喜欢写。”鲁兵不好意思地回答。
“热爱是最好的老师嘛,而且你的功底不错,一定能写出成绩的。”
“谢谢蔡编鼓励,那我走了。”
“好,再见!”蔡编送出门外,“以后多送些好稿!”
“哎!”鲁兵走出报社,心情十分愉悦,明确了以后的努力方向,鲁兵对自己的未来更充满了信心。
真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好心情。对了,去找芦荻,说好了去看她的艺术照,到现在也没有过去呢。想到这儿,鲁兵没有直接回部队,而是调转车头,向阳光商场骑去。
芦荻这两天的心情不太好。前几天妈妈的一个同事给自己介绍了个对象,还把人家请到店里来吃饭。那会儿她还不知道要介绍的人就是徐小虎,当在饭桌上把这事儿挑明后,芦荻感觉很尴尬。其实,对于徐小虎,芦荻也不陌生,在店里见过好几次了,但没有真正打量过他。当她真正面对徐小虎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徐小虎虽然有点儿偏瘦,但长得很精干,微微上翘的嘴角,把一名年青军官踌躇满志的心态不经意间地挂在了上面。出于礼貌,芦荻一直陪同他们吃过了晚饭,当徐小虎邀请他下周一起去公园的时候,芦荻推说下周有事谢绝了。不知为什么,芦荻对于这名年轻的军官,没有找到要找的感觉。今天出门来上班前,妈妈苏欣又过来追问,问得芦荻有些烦躁。
“妈,我的事你不要操心了好不好?”
“我是你妈,你的事儿我不操心哪个操心?”
“我还不想谈。”
“妈妈也没有逼你非嫁他不可呀?至少要答应先与他处一处嘛!”
“没感觉,你还是回了吧。”
“这孩子,什么是感觉?人不相处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感觉?我看呀,你们先一起处一处,刚好我这儿有两张票,是下个礼拜天的,你们一起去吧。”苏欣说着就从包里翻出票来,“这是我特地为你们留的。”
“我不去。”
“这孩子,你以为你还小呀?再不趁早,好男人都被人挑光了,我看你嫁给谁!”
“妈,你又来了,你还怕我嫁不出去呀?”
“人家哪儿差?长得不错,还是军官,听说马上还能分一套房子,只要你们能过得好,妈妈就不用操心了。”
“谁让你操心了?”芦荻没好气地回道,“那是你自找的!”
“什么话?我自找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唉!”苏欣叹了口气,“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好意思,我来约。”
“你约了我也不去!”
“你敢!”
“我就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芦荻说罢,带上门就出来了。
这会儿,芦荻正趴在柜台前想着心事,鲁兵站到她面前了她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