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我整个脱了一层皮!”李克如释重负地说道,“如再考不上,也不能怪我了,哈哈!”
“嗯,只要努力了,就问心无愧了。”鲁兵说,“但愿我们兄弟能出个军官来,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本来我们老大也有希望提个干,没想到晁显这小子闯了祸,让他背了个黑锅,可惜。”任柯惋惜地说。
“别这么说,让晁显听到了不好。”鲁兵接过李克的香烟,“再说,那也只是个希望而已。”
“就是考不上,我也不后悔了,我感觉这半年多来,我学了很多东西。”李克的心态倒是不错,“我感觉比以前成熟多了,特别是跟老大后面训练,使我感悟到不少的道理。如果考不上,我打算年底就退伍。”
“什么?退伍?你怎么这样想?”任柯问。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部队这碗饭不太适合我这样的人吃。”
“为什么?”任柯真搞不明白,李克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也要留队转个志愿兵嘛。
“我不想转志愿兵。当不了军官,我想早点走算了。”李克说,“我姑夫现在升老总了,我想到他手下去混混。”
“人各有志,条条道路通罗马呢,你有股闯劲,说不定能闯出来!”鲁兵鼓励道。
“好,你先打前站,等我们转业了,到你手下去,哈哈!”任柯听说李克有这层关系,显得很兴奋。虽然以后转业地方政府也会安置工作,但随着改革步伐的回快,找一份理想的工作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也不过去打打工,估计混碗饭吃还是不难的,呵呵。”李克道,“好在我就在A城,离开部队,我们还可以常聚在一起。”
“嗯,这就好。”任柯把烟蒂拧灭在烟缸里,“将来我也要争取留在A城!”
“对了,你和蓝姐的事怎么样了?”李克问。
“还不是那个样!”任柯满不在乎地回答。其实任柯也曾去找过几次蓝萍,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天生的高傲性格使得他往往言不由衷,更不会刻意去取悦别人。
“你这样是不对的,要好好把握。”鲁兵接过话说道,“你们的事定下来,以后转业可以异地安置,留在A城就没有问题了。”
“难道我非靠她不成呀?”任柯很高傲地说道,“她也不过是个小市民而已!”
“呵呵,问题是人家有A城的户口。”鲁兵很温和地驳斥道。
“我看呀,你们两个都在A城找对象,以后我们都留在A城混!”李克插过话说。
“这是肯定的,你还不知道吧?上次我们在鸿运吃饭,芦荻对老大可好了,那时你去复习了,不在场,还不知道情况。”
“咦,是吧?好啊!芦荻人是不错的!鲁老大就找她得了!”李克笑道。
“对了,我让你为芦荻写首诗,你写了吗?”任柯记起上次吃饭的情景。
“嗨!我哪会写诗呀,没写。”鲁兵说,“人家和徐小虎估计差不多了。”
“你看,你整日说我们,自己反倒没有点自信。我都看出来了,徐小虎肯定没戏唱,你烦他干什么?”任柯说道,“难道你没看出来芦荻其实是喜欢你吗?”
“唉!”鲁兵叹了口气,也许正因为爱,自己才不敢去追芦荻吧?爱她,想让她幸福,可是自己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能给予她什么呢?其实自己很想念芦荻,自从机关下来,就一直没有在芦荻面前露过面,更没有去为芦荻送诗。此刻被任柯提起,他感觉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好在李克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昨天听车管助理说,部队可以要到郊外去建一个副食品基地,想让我开车去驻勤。”
“要去多久?”鲁兵问。
“没说。不过我不想去,在没有收到通知书以前,我没有心情做事。”
“理解。不过,工作还是要做。”鲁兵劝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撞也撞响亮!别让人家说闲话!”
“嗯,我明白。”
任柯趁他们说话的工夫,在床头柜里翻腾了半天,找出一只破旧的钢笔来,拿在手上往本子上画了画,交给鲁兵:“老大,你为我写几个字。”
“什么字?”任柯的举动,让鲁兵感到莫名其妙。
“心如止水。”
鲁兵不明任柯的用意,就在本子上随手写了“心如止水”四个字,把笔交给任柯。任柯小心翼翼地把这四个字撕下,贴到床头上。
“搞什么名堂,怎么想起这四个字呀?”鲁兵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搞错了,应该是‘心如潮水’还差不多,哈哈。”
任柯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天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