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部队门前,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一位衣着光鲜,发型时尚,手里提着密码箱的中年男子。他在付过车资后,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发型,然后提起箱子,往哨兵走来。
“同志,请问你们部队有一个叫任柯的吧?”中年人向哨兵打听道。
“有,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哦,我是他老家的邻居,出差路过A城,想过来看看他。”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答道,还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哨兵。
“请你稍等,我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好,谢谢!”中年男子感激地笑了笑。
不一会的工夫,任柯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远远地叫道:“广财!”
“哎!任柯!”这个被任柯叫做广财的中年男子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任柯的手,“我这次去广州出差,路过A城,顺便过来看看你,挺好的吧?”
“嗯,挺好的,走,先到我宿舍去歇一歇吧。”任柯伸手接过广财的密码箱,“您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我上次回家时就听家人说了。呵呵。”
“嘿嘿,还好,就是资金周转不过来呀。要不然,今年我还想吃下一家商场来!”广财掏出“中华”香烟,递给任柯一支,“你最近还回家吧?”
任柯把烟点了,吐了一口烟雾说:“不回了,这点工资还不够来回跑的路费呢!”
“哎,对了,你快转业了吧?”广财问道。
“是呀,总算熬到头了,呵呵。”任柯笑道,“没想到我十八岁出来当兵,一晃快三十了!”
“是呀,我们差不多年龄呢。”广财说,“你当兵走的时候,我才高中毕业没有几年,时间过得是快啊!”
“我现在可不能与你比了,你现在可玩大了,当大款了,我呢,还是个大头兵。”
“呵呵,你也不错呀,部队管吃管喝还管穿,不用花自己一分钱,将来政府还要安排你工作,我们能指望什么呢?只好自己找食吃。”
两个人一路上说着话,来到了任柯的宿舍。任柯用手一指:“看,我就住在这儿,进来吧。”
“环境不错,比我想像得可要强多了。在大城市当兵就是好呀!”广财感叹道,“你不知道,干哪行有哪行的难处,都不容易。”
“你要是说不容易,别人就没法活了,呵呵。”任柯为广财倒了一杯茶,“对了,我还没有谢你呢。前几天我三姨打电话来,说你把她家的利息都付过了。”
“那是,那是,做生意要讲诚信嘛!我是按二分的息给的,您三姨借给我两万,我一次付给四千元的利息。”
“嗯,那可比银行高多了。”任柯说。
“是呀,不过,我用这个钱,能赚更多的钱,就当是她入的股分的红利呗!”广财悠然地喝着茶,“其实,你不用谢我,我应该感谢你才是,为我筹款,是对我的支持啊!”
“现在你还一直在发展扩大业务吗?”
“是的,我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我借到的钱越多,我赚得就越多。”
“真佩服你,白手起家,厉害!”任柯对广财佩服得简直无体投地,“以后我要是有钱,也放在你那儿生息。”
“好呀!咱俩什么关系,算是自小一起玩大的,别人我开二分的息,你的钱我说什么也得给你二分半。”
“嘿嘿,我也不过是说说,我可没有钱。”任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呵呵!”
“你在我们老家算是名人了,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相当于银行的行长了,呵呵。”任柯说的是实话,在他们老家,广财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据说在外地拥有好几家商场,生意做得如日中天。很多人把钱不去存银行,都愿意借给他。他借款的利率很高,按二分的利率计算利息,如借一万给他,他只收八千,但仍写一万元的借条给你,那二千做为当年的利息返还给借款人。
“呵呵。”广财又笑了笑,正想说什么,电话响了,是李克打来的,邀任柯到他家去吃饭,任柯说,不行,我去不了了,我来客人了,要不你们晚上过来吧,一起陪我的客人喝杯酒。
放下电话,任柯对广财说,我一个弟兄打电话约我去吃饭,我让他晚上过来,另外还有几个战友,我让他们一起过来陪陪你。
“哎,那可不行,怎么能让你请客?”广财说道,“虽然我来到了你这儿,但是晚上我请你们,你每月才拿几个钱?你不用和我争,就这么定了,你把你的战友叫让,找个地方,我来请你们。”
“怎么?你看不起我?你再有钱,今晚也轮不到你请,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嘛,每次回家都是你请客。我虽然没有多少钱,但请你吃个便饭还是可以吧,呵呵。”任柯说着就摸起电话:“喂?邓宏?晚上到鸿运吃饭,我来了位客人,你回头打个电话给老大,咱们几个人一起去。李克我已经对他说过了,他晚上和小马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