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这样了。”李克回到家里,把这次前去要钱的情况详细地向小马进行了汇报,然后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任柯为他打的借条,递给小马说道。
“怎么是任柯的借条?”小马问。
“是呀,他说以后就是广财不还钱,他来还。”
“他来还?他怎么会还?!他拿什么来还?”
“是呀,所以请你放心,他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来寻找广财的,迟早会把钱给我们要回来。现在你将这条子收好,我们也只有让他去找了。”李克说。
“这样也好,我还以为你是想让他来还钱呢。”
“怎么会呢?别说他没有钱,就是有钱我也不能要他的。”李克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唉,其实这样做,已经有点儿伤感情了……”
夫妻二人坐在那儿沉默了半天。李克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对小马说:“权当没有这些钱吧,咱们再苦,怎么办呢?我先上班去,你回头给姑妈打个电话,把那房子回了吧。”
“要打你打,我不好意思打,都定好了的事儿,姑妈知道还不气死!”小马抽泣着说道。
“唉,好吧,回头我来对她说。”李克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李克走后,小马越想越伤心,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那该有多好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搬进新房子了,现在倒好,赔了个一干二净。她很希望这是一场恶梦,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挺疼!这使她清楚地意识到,住新房才是个梦,一个破灭了的梦。
在家实在郁闷,干脆为孩子穿了衣服,抱上孩子下了楼。先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一圈,尔后又想到了芦荻,于是就带着孩子往阳光商场去了。
芦荻正好当班,看到小马母子二人,笑着问道上:“小马,怎么一大早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在家闷得慌,出来转转。”小马说。
“嗯,这小家伙长得真可爱,再过两年就要上幼儿园了,呵呵。”
“还上幼儿园呢,马上饭都吃不上了。”
“怎么了?”芦荻看小马的情绪有点低落,忙问,“是不是李克欺负你了?回头我给你们老大说,让他去训训李克!”
“不是,是有点其它的事儿。”小马躲躲闪闪地说道。
“什么事儿?看你的样子像刚哭过,有什么事不可以对我说说呀?”芦荻说。
“嗯,其实我们也不是外人,也不怕你笑话。”
“本来就是嘛,撇开他们弟兄几个不谈,我们姐妹是什么关系呀?”芦荻接过小马的孩子,“说,因为什么?”
“你还记得有一次在你们饭店吃饭吧?任柯的朋友来A城那次。”小马问。
“我不记得了,怎么了?”
“任柯对我们说,他的那个朋友很有钱,外面有几家商场,让我们把钱放在他那儿。说按二分的利率给我们结息,我们一合计,这比存在银行合算多了,就把准备买房子的十万块钱全给汇了过去。现在想买房子了,那个人竟然跑了,我们的钱也拿不回来了……”说到这里,小马又禁不住抹起了眼泪,“这又不是万儿八千的,这可是我们所有的家当呢,我们全家都指望着它呢……”
“哦,这么说那个人是个骗子?”芦荻问,“你怎么这样轻信他呢?”
“我们对他也不了解,他是任柯的一个朋友,任柯说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就相信了,还是经过任柯为我们担保的呢,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上这个当!”
“嗯。既然是这样了,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别急坏了身子。”芦荻安慰道。
“怎么能不急呢?本来我们托李克的姑妈为我们订好了一套房子,这样一来,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聚钱买得起房子呢,你看现在房价,涨得让人心慌!”
“慢慢来吧。鲁兵知道这事吗?大家在一起想想办法。”芦荻问。
“借钱的时候,他知道,不过,出事了我们没有好意思告诉他。”小马说,“说了,又多一个人着急,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现在那个人在地球上失踪了。”
“哦,看来这事儿真难办。”芦荻说,“任柯也真是的,没有把握的事怎么随便说呢?”
“就是呀,这下可把我们害苦了!”小马抱怨道,“要不是他,我们说什么也轮落不到这一步。这次回家去要钱,他主动给我们打了一张借条,说那个人如果不回来,钱由他来还,他拿什么来还呀?”
“他不过说说罢了,其实,也不能让他还,他纵然做事鲁莽了点了,但也是好心。”芦荻继续劝着小马,“回头下班我去找鲁兵,把这事与他说说,都是自己人,也不要隐瞒了,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他做事挺细的,呵呵。”
“嗯,那你忙吧,我回家去了,一会儿孩子要睡觉。”小马说。
“好,你慢点走。”芦荻目送小马母子走远,叹了口气,毕竟小马和李克攒这些钱也不容易,现在一分钱也拿不回来,怪可怜的。想到这里,她从包中取出新买的手机,给鲁兵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对鲁兵详细地说了一遍。
“什么?!竟会有这种事儿?当初我就感觉到有风险,因为是任柯的好朋友我就没有吱声,现在真出事了?你现在哪儿?”鲁兵在电话着急地问。
“我在上班,小马带孩子刚走。”
“哦,好,你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到任柯那儿问问情况。”
“知道了。”芦荻挂了电话,心里琢磨着,不知任柯能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