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行冶见到薛婆婆时,薛婆婆正在把石头打磨成一些奇怪的形状。
陆行冶将装在密封袋里的弹壳丢在了薛婆婆的面前,“这些是你设计的?”
薛婆婆的记性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很不好。但薛婆婆看到那弹壳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明显一亮,她对这个弹壳明显是有记忆的。
薛婆婆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抬头看着质问她的男人。
薛婆婆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似地,绕着陆行冶转了几个圈,薛婆婆越看越满意,“不错,不错,你就是小宜的男人吧,长得真是不赖啊,比那个什么陆萧然强多了。”
陆行冶的身形不由自主的一怔,他的眼中不自觉地就露出了凶光,“你知道什么?你口中的小宜是谁,她和陆萧然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陆行冶强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头处在发疯边缘的狮子。
薛婆婆明显被吓到,“你怎么那么凶啊,你想做什么啊,你肯定不是小宜的男人,你快走开,快走开。”
陆行冶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他掏出手机,让薛婆婆看自己手机里小女人的照片,“婆婆,我不是坏人,你看看,你说的小宜是这个人吗?”
薛婆婆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虽然是尧溪月的身体,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她的小宜,“是啊,是小宜啊。你怎么问那么弱智的问题啊?”
陆行冶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弱智。他收起了手机继续问她,“你为什么叫她小宜啊,小宜是她的乳名吗?”
陆行冶这几天也问过舒欣和尧弘朗了,他们的回答是,尧溪月从来都没有用过“宜”这个名字。
薛婆婆更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陆行冶一眼,“小宜就是小宜了,哪有什么乳名不乳名的。”
陆行冶眼中的疑惑更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相比于舒欣和尧弘朗,薛婆婆知道的可能更多一些。
“那你能告诉我,你和小宜是什么关系吗?你是怎么认识小宜的,那子弹是小宜让你设计的吗?”
无数个问题让薛婆婆只觉得头疼,她的脑袋又变得浆糊一片,她到底是怎么认识小宜的,她和小宜又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她只觉得她的头好疼。她抱着脑袋啊啊啊的乱叫。
然后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薛婆婆直接就跑到了阳台“嘭”的一声就跳了下去。而与此同时陆行冶也跳了下去。这样的高度原本是非常危险的,但眼疾手快的陆行冶抓住了树上的一根藤条,他和薛婆婆就这样挂在了树上。
目睹这一切的一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是没想到陆行冶竟然会这样豁出命去救一个疯婆子。
陆行冶将薛婆婆接出了精神病院,而与此同时,在外面调查的兄弟抓到了那个开枪射杀周宜的人。
那是一个水平很高的狙击手,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对准目标。当时,要不是这个狙击手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陆行冶早就发现他的气息了。
陆行冶看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他的眼中就冒着嗜杀的烈火,是这个男人打中他的小女人的啊,要不是他开的这一枪,他和他的小女人根本就不会分开。
陆行冶下手狠辣地直接就将这个男人的脑袋按在了墙上,“说,是谁派你杀她的。”
这样的杀手一般都是收了钱做事,他们的水准很高,要不是陆行冶派人去找,一般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这个狙击手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危险的男人,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要是敢说错一个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让他的脑袋在这墙上开花。
虽然客户的机密不能随意泄露,但狙击手不想死,他做这一行本就是求财,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说,我说,是尧小姐,是尧小姐派我射杀她的。她很大方地给了我一千万,让我用她给的子弹去射她心脏的位置。虽然我不知道那子弹是怎么回事,但我基本的手感还是有的。那一枪虽然是往心脏射去的,但我基本可以肯定那颗子弹没有射到心脏。”
陆行冶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你说的尧小姐是尧溪月小姐吗?”
狙击手连连点头,“是,是尧溪月小姐。”
陆行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松开了按住狙击手脑袋的手,正当狙击手觉得他得救的时候,陆行冶突然幽幽地对一号说道,“把他拖出去处理了。”
狙击手惊恐地看着陆行冶,“为什么,我已经把你想要的答案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陆行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说道,“因为你背叛了她。”
虽然他回答了他的问题,但他却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只是知道了这一切的陆行冶,他的眼眸变得更加的森寒。
他的小女人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为了离开他,竟然想出了假死这一招。
好,很好,真的很好。
往后,陆行冶每每露出这样森寒的目光时,一号都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东去春来,夏已至,在风国的金土州,除了热和穷,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周宜是随着老金的船来到这里的,在海上漂泊了几天的周宜遇到了老金的渔船,因为半路时,老金差点被一条毒蛇咬伤,是周宜救了他。老金很感激周宜,当知道周宜没地方可以去的时候,周宜把老金带了回来,为了避嫌,老金就说周宜是自己流落在外头的私生女。这回父女相认,就把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给带回来了。
金土州的人都取笑老金这个光棍儿,连媳妇都没娶,就有女儿了。
不过这个女人长得确实漂亮,按照周宜的要求,大家都叫她“小宜”。
原本金土州是一个重男轻女很严重的地方,女人在金土州没什么地位,也就只配给男人生崽。男人心情好了对自己的女人说几句好话,心情不好了对自己的女人便是又打又骂。
而这种事,从来都没有人管,因为大家都觉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