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被他给捉回去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因为州里面已经拉了网了,周宜拍照片卖东西就很容易,事实证明,由周宜经手的这些东西都特别的好卖,而且价格卖得特别的高。
州里的其他女人看到跟着周宜的这些女人日子越过越好,也渐渐地心动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每个女人都被自家男人那样打着,她们也习以为常了,觉得那就是一个女人应该受的。现在看到别人好,自己动不动就被自己的丈夫打,她们也越来越受不了了。
所以加入到周宜这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只是这样一来,章营的大房子住起来也变得越来越挤。
周宜被那些女人们围在中间,周宜敲着桌子想了个主意,“你们现在也有钱了,你们怎么不自己盖个房子。”
章营听到这话立马就急了,“不能盖那么多的房子,盖那么多的房子,州里的风水一定会被破坏的。”
周宜真想一脚把他给踹飞了,他是不是想说,风水破坏了,他就要没命了。那时候,他还说装了网之后他就要没命了呢,现在看他那么蹦跶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要没命的样子。
但看着这段时间来他还算乖巧的份上,再加上他确实是金土州的州长,周宜觉得她多少也得给他这个州长一点的面子。
于是,周宜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建一栋排房楼,一栋房子不会占用太多的面积,却可以多建几层。弄成单身公寓那种。每一套房子不大,却有房间、客厅、厨房、阳台,足够一个人的饮食起居。
周宜跟大家说想投资的可以投资,投资过的就是这房子的房东了,以后别人住这里就可以拿租金。她们不够的钱,剩下那部分她会来出。
大家都想着建这楼一定要不少钱,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周宜竟然那么有钱,竟然愿意兜底剩下的费用。
因为有周宜兜底,那些女人纷纷表示自己愿意投资。
事实上的周宜也确实很有钱,只是她的钱都不能拿出来用,她一旦通过银行取了钱,她的行踪可能就要被发现了。她现在身上的钱也就只有当时叶温铭给她的那些。好在在金土州建一栋房子并不需要多少钱。
再加上章营是州长,所以她们连地皮费都免了。
一有这个想法,周宜就逼章营去招标。周宜喜欢速度快的,要他们一个月时间就把这楼给建好。施工队很快就来了。劳动力有一部分外面的人,也有一部分金土州的男人们。
金土州的男人们看到有施工队到他们村子里来,都觉得很稀奇。都觉得在金土州打工,总比出去打工的好。只是让他们觉得憋屈的是,这房子竟然是他们的女人们建的。他们觉得他们的女人爬到他们的头顶上来了。但为了生计,他们又不得不给他们的女人们盖房子。
这里面自然也有比较聪明一点的男人,比如那个以前打阿灵打得很凶的阿灵的男人。或许阿灵的男人本来也是挺喜欢阿灵的。现在阿灵不跟他过了,他开始反思了。又看了几部偶像剧,也开始甜言蜜语的哄着阿灵了。
金土州的男人们竟然会哄女人了。周宜觉得很新奇。
她将这些变化的看在眼里,也将那些一层不变的看在眼里。
比如阿花家就是一层不变的。虽然阿花偶尔也会去州长家里看电视,但她依然没有加入女人自己赚钱的行列,她也一如既往地维护她的男人。而她的男人也每天一如既往的打她。
一天晚上,周宜站在工地的前面嗑瓜子。然后她看到光着屁股的小元一个人拿着个篮子从家里走了出来。
小元是阿花的儿子。
小元不但光着屁股,还光着脚。这样光着不是因为想要凉快,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裤子和鞋穿了。她看到他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着,周宜觉得稀奇,就跟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小元一个人走到了海边。金土州就是一个靠海边的小州,这里的州民到海边不过就是几步的路。
周宜觉得奇怪,这个小鬼大半夜的跑到海边来做什么,除了好奇之外,她也想保护一下这孩子。金土州的孩子独立又早熟,但事实上他们也只是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对大海有什么执念,金土州的这些个孩子每年总会有几个落海而死。
而大人们对这些孩子的死都很漠然。总觉得死了就死了,再生过就好。
周宜站在小元察觉不到他的地方,然后她看到小元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的网,他一个人将那网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看到小元终于收网了。
当网拉上来的时候,周宜看到了那两条挂在网上的鱼,然后周宜震惊了。
这……这不是龙其修一直在买,却越来越难买到的丑非鱼吗?
这……这小鬼,一网就网上来两条吗?
周宜觉得自己有些石化了。可是当那小鬼提着篮子往回走的时候,周宜还是拦住了他。
小元似乎是没有想到从这黑乎乎的地方竟然能蹿出一个人来,他愣是吓了一大跳,连他篮子里的鱼都跳了出来。
周宜把蹦出来的鱼给小元捡起来,问他,“你为什么大晚上的来捕鱼啊?”
小元挠着脑袋不愿意说,周宜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成了一块巧克力来,这还是她上次去镇上的时候买的。
小元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巧克力。
周宜晃动着手里的巧克力,诱哄着小元,“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这巧克力就是你的了。”
小元立马就抢过了巧克力,拆开包装吃了起来,巧克力好甜,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宜姐姐,我跟你说哦,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种丑丑的鱼,特别难吃,却又特别的好抓。一般情况下,州里的人都不会抓这样的鱼吃,除非……除非……”
小元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一样,“除非是家里实在没有东西吃了,才会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