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觉得好笑,这个男人还有清白吗?
谁知周宜还没说什么,松博裕又对周宜说着,“你最好出去打听打听,虽然我父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可我的舅舅可不简单。我舅舅最疼我了,只要我在我舅舅那里说一声,不管你什么个情况,我都要你在云国把牢底坐穿。你最好给我——啊——”
松博裕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周宜诧异地看着松博裕,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对他动手啊。在家伙是在演戏还是在干嘛啊?
如果说他是在演戏,那他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青,越来越白,到最后竟然还呈现出一种灰白的死灰色。上辈子,周宜看到过很多人在她的面前死去,她清楚这种灰白色是属于死神的颜色。
松博裕竟然不是演戏。
当周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宜赶忙去扶松博裕,她想带他去医院,可是已经晚了,周宜觉得松博裕已经断气了。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学校是多么神圣纯洁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死去。那些在吃饭的同学全都吃不下去了。跑的跑,凑过来看情况的看情况,整个食堂都变得一团乱。
这时,那个带着白口罩,穿着统一厨房制服的女生朝大家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尧溪月杀人了。”
周宜往那个喊话的女生看去,虽然这个女生没有拿掉口罩,但周宜光听声音,看身形就知道这个喊话的人就是鞠婉白。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时间就纠结这个。因为鞠婉白的喊话已经让一群学生将她团团围住了。
松博裕是倒在周宜的面前的,大家都觉得松博裕的死和周宜有关。
周宜的身子怔住了,凭她的身手她自然是可以打出去。但她一来不会随便打自己的同学,二来,她要是真的依靠自己的身手打出去了,那她就是将这个罪名给坐实了。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只能留在这里。周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她最近太飘了吗,所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想了个法子来收她了?
周宜伸手抹了抹自己额角的冷汗,应该不是吧。
也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和救护车是一起过来的。救护车把松博裕带到了医院,因为呼吸和心跳早就没了,所以没有救治就宣布了死亡,可见松博裕死得是有多迅速。
而周宜也被警察带到了审讯室里,周宜的脸被一盏刺眼的台灯照着,周宜很不适应。
“你和死者松博裕是什么关系?”
“同学。”
“你和死者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很普通。”
“你和死者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就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
“是什么样的小打小闹?”
……
这样的问询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过程进行得很缓慢。也不知道松博裕的舅舅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总之,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真的很不好过。周宜的脑子乱乱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松博裕,松博裕到底是怎么死的?鞠婉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件事情和鞠婉白有关吗?
还是松博裕的死亡纯属巧合。松博裕会不会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如果松博裕真的是因为心脏病死的,松博裕的死亡会不会也会让她来背锅?
周宜一边回答着提问,一边她的两只手拽得紧紧的。在混乱之中,她有一个念头却是分外清晰的,那就是三号一定会把她的事情告诉陆行冶的,而陆行冶也一定会救他的。
周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她真的觉得陆行冶一定会救她的。
深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十一点,还是十二点,关着她的那间牢房开了。开门的老头鄙夷地看了周宜一眼,像是要把周宜的身体给看穿一样,“小姑娘,本事不错吗,竟然能让这样的大人物来保释你。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这个开门老头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让这样的大人物睡了几次啊?
周宜没有跟这老头计较,她和陆行冶的关系本就是不清不楚的。当她从这阴暗的看守所走出来时,周宜的心变得更加的忐忑不安。看守所的外面,身形高大的陆行冶正风姿卓然地站在那里,他的出现让周围所有穿着制服的人都变得黯淡无光。
周宜朝陆行冶走近,心里想着陆行冶可能会对她进行的一万种惩罚。他会救她,是因为她现在还是他的女人。可她给他惹出了这样的事情,一顿惩罚总是免不了的。
周宜忘不了,当初她和尧弘朗闹出绯闻的时候,陆行冶是发了怎样的火。更何况,如今是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所以当陆行冶的手抬起来的时候,周宜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但陆行冶的手还是落了下来,落在了周宜的脑袋上。只是跟周宜想得不一样的是,陆行冶手上的力道极轻极轻的,一点都不重。而他的手落下来也不是打她,而是将她脑袋上有些凌乱的头发捋顺,“怎么搞得乱糟糟的。”
周宜还没有反应过来,陆行冶又一把就将周宜抱在了怀里,她被陆行冶抱得很紧,他对她说的话也很不留情面,“蠢货。”
周宜的嘴角抽了抽,好吧,她这次被送到这样的地方来,她确实有够蠢的。
紧接着,周宜又听到了陆行冶说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我还在非国。”
周宜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非国?非国和云国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么说他是特意从非国赶过来的吗?
周宜诧异地望着陆行冶,周宜不确定地弱弱地对陆行冶说了一句,“我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她这弱弱地话就换来了陆行冶在她脑袋上的一阵乱揉,周宜刚被陆行冶捋好的头发又被陆行冶给揉乱了,然后他很不悦地对周宜说着,“你知道就好!”
周宜再一次反应不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他就这样放过她了吗?不对啊,上次她和尧弘朗闹出那样的事情时,他可是很生气很生气的,他这次不应该更加的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