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的心里咯噔一下,陆行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薛婆婆就这么把陆萧然的名字给说出来,陆行冶不会起疑吧。薛婆婆疯疯癫癫的,她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觉得周宜和陆萧然很熟。
只是此刻的陆行冶并没有什么反应。周宜长吁了一口气,或许是陆行冶不把薛婆婆的疯言疯语太当回事吧。
不过把陆行冶抓起来打一顿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周宜光想想都觉得痛快。
只是她有这贼心,没这贼胆啊!
薛婆婆继续哭诉道,“这小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他竟然叫那些穿白大褂的人看着我。那些穿白大褂的人竟然拿针来戳我。我真想一个炸弹把他们都炸了。”
陆行冶朝周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对不起,小宜,我找了很多医生,但都没人能够治好她。”
陆行冶自然是指薛婆婆的精神状态。
周宜知道这种病是很难治好的,陆行冶一定已经尽力了。这样的陆行冶倒是让周宜很感动。
周宜难得的用真挚的笑意面向陆行冶,“谢谢你,今天你能让我见得薛婆婆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就在周宜和薛婆婆正聊的高兴的时候,忙了一天的四号回到了庄园别墅。虽然今天一整天,她连一口气都没有歇过,但她的脸上始终抑制不住地欣喜。
因为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然后拿着陆行冶给她的钱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周宜觉得人有的时候真的会被自己很想要的一些东西给蒙蔽眼睛。比如说当你很想要钱的时候,别人告诉了你一个赚钱的方法,其实这个方法漏洞百出,但你太想要钱了,就会忽略那些漏洞。
而四号就是那种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忽略掉这些漏洞的人。四号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当年她和0753都被她当炮灰来使了。可今天她就这么着了她的道。或许是四号算计人算计的太多了吧,以至于她想不到会有人来算计她,所以她疏忽了吧。
令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躲在周宜背后的薛婆婆正面露凶光的看着四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水果刀,她朝四号冲了过去,拿着的水果刀就往四号身上刺去。好在四号的身手还是在的。她一个闪身就避开了薛婆婆朝她刺来的水果刀。但她的手臂还是被薛婆婆的水果刀给划伤了。
鲜血顺着四号的手臂留下,四号目露凶光。周宜知道四号这是动了杀意了。
“不许伤害薛婆婆。”周宜先一步拉过薛婆婆将薛婆婆护在了身后。
四号虽然很想弄死这个老太婆,但她也清楚她不能够得罪陆行冶和周宜。尤其是现在,她更不能够得罪这两个人。她马上就要过上她梦想中的生活了。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她很礼貌地对着周宜躬了躬身,“是,太太。”
周宜谅四号也翻不起风浪,周宜又开始像训孩子一样的教训起了薛婆婆,“你怎么回事啊,你拿水果刀来戳戳水果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拿水果刀来戳人呐。”周宜指着四号说,“你看看她,她长得像水果吗,你竟然那么用力的戳她。”
薛婆婆很仔细地看了看,“像啊,她很像倭瓜啊。长得那么丑的倭瓜,我为什么不能戳她啊。”
“她哪里像倭瓜了”,周宜很语重心长地跟薛婆婆争辩,人家清清爽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像倭瓜呢,“她长得明明像冬瓜啊。”
四号听了周宜和薛婆婆的对话简直吐血,她自然是不像倭瓜的,但她又哪里像冬瓜了。她此时的手臂还滴着血,可这两个女人却在讨论她到底像倭瓜还是冬瓜。
而此时陆行冶盯着地上的那把沾了血的水果刀直皱眉头,
周宜是因为没对薛婆婆设防,所以薛婆婆冲出去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要阻止。而他则是因为,四号的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所以他懒得阻止。不过这个老太婆的攻击性是实实在在的。他的小女人对这个老太婆又一点戒心都没有。
万一这个老太婆那根神经错乱了,要对他的小女人下手了呢?
陆行冶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于是,陆行冶走过去,分开了薛婆婆和周宜拉在一起的手。薛婆婆看到陆行冶的动作,她的一双老眼凸了起来,“坏人,你就是个坏人。你要抢走我的小宜。”
薛婆婆冲过来要把周宜重新拉回去。结果陆行冶直接就把周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然后,陆行冶又唤出了穿着白大褂的,专给薛婆婆治疗的主治医师。陆行冶让这个主治医师把薛婆婆给带走。
薛婆婆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直接身子灵活地跳到了桌子上。
然后她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周宜哭诉了起来,“小宜,你不要让他们带我走,我会乖乖的。我不会吵,也不会闹的。”
那医生一贯的冷面无情,“你都跳到桌子上去了,还叫没有闹吗,你快点下来跟我回去。不然我要给你打呆呆针了。”
医生口中的呆呆针就是镇定剂。一针打下去人就不会动了。所以精神科的医生很多都这样称呼镇定剂的。
薛婆婆一听这个,整个人就害怕地蜷缩了起来,“小宜,我不要打呆呆针,你不要让他们给我打呆呆针。我只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让他们走,好不好。让他们走。”
周宜虽然见到了薛婆婆伤人,但薛婆婆对她真的很好啊。而且,她让薛婆婆做的武器,她也做得很好啊。
所以在周宜看来,薛婆婆还是“清醒”的。
于是周宜就扯着陆行冶的衣袖恳求了起来。陆行冶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这个女人考虑问题都不过脑子的吗?
陆行冶轻咳了一声,“那就这样吧,晚上让她住客房。明天吃完早饭就必须走。”
周宜高兴坏了,立马就抱住了陆行冶的腰,“阿行,你真好。”
手臂还在滴血的四号简直看傻了。她发现陆行冶是越来越不理智了,似乎周宜只要求一求他,他就什么准则,什么理智都可以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