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到了游乐场之后,先去坐了旋转木马,然后又在园子里逛了半天,等她看到手机里的那条信息后,她就往过山车的方向走去。哑巴佣人见周宜走,他也急急的跟着周宜走,周宜朝哑巴佣人咧嘴一笑,“你要跟我一起坐吗,刚好我害怕的时候你可以安慰我。”
哑巴佣人想到陆行冶对周宜的在乎,和陆行冶阴沉下来的脸他连忙摇头,表示他坚决不和她一起坐过山车。
周宜挑眉而笑,她的目的达成了。虽然,周宜知道还有一个三号跟着她,但她已经和三号达成了协议,所以,在事情不触及陆行冶利益的情况下,三号是不会出卖她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在过山车就快开了的时候,周宜的身边突然就坐下来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等哑巴佣人想要上前查看清楚的时候,过山车已经启动了,过山车的速度很快,哑巴佣人的眼力又不是很好,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坐在周宜边上的男人有什么问题。
估计就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吧。
其实坐在周宜边上这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尧弘朗。
昨天,周宜问了他那几个问题的时候,他想了很久,他把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的在脑子里过,最终觉得他的小时候确实碰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随着过山车越来越刺激的运行,边上的人都忙着尖叫。
只有他们两个一直忙着说事情,尧弘朗简单的跟周宜说了一下他知道的东西,“姐姐,其他的我不记得了,我知道你小的时候爸爸总会把你带到地下室去。每次你从地下室出来之后你都会脸色苍白。每次我问你怎么了,你都不告诉我。”尧弘朗停顿了一下又说,“姐姐,这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啊?”周宜愣了一下,“那个……可能我小的时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尧弘朗想想也是,在他的记忆里,尧溪月的情绪变化都是很大的,还动不动的发脾气。每次被舒欣打的时候,她还会有许多自残的行为。他还看到她偷吃花园里的泥土……
尧弘朗扭头看周宜,如果他早一点能够多关心一下她就好了。不过,周宜的变化真的很大啊,现在的周宜跟曾经的周宜完全是两个人的样子。
周宜见尧弘朗发呆,她就伸手在尧弘朗面前晃了晃,“那个……你不是说你有东西要给我吗?”
尧弘朗这才想起正经事来,尧弘朗将一个小盒子塞进了周宜的手里,“姐,这里面有一颗药丸。虽然我不清楚这颗药丸是干什么的,但我觉得这颗药丸应该跟你有关。”
周宜将这个小盒子收好,问尧弘朗,“这药丸你是哪里来的啊?”
“哦,我是从地下室里的保险箱里取出来的。”尧弘朗老实的回答。
“保险箱?”周宜诧异地看着尧弘朗,如果是地下室的保险箱,那尧弘朗是怎么知道密码的啊?
尧弘朗看出了周宜的疑问,他便对周宜解释道,“我小的时候见你和爸爸老是一起进地下室就觉得有些奇怪。有一次,我发现地下室的门开着,我就偷偷地走了进去,结果就……”
“就什么?”
尧弘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他挣扎了半天,等他想要说的时候,过山车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这一轮过山车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周宜和尧弘朗都知道他们的时间到了。
尧弘朗看到周宜动作潇洒的起身,然后跟他装作陌生人似地从过山车的座位上下来。那个哑巴佣人早已经等在下面了。因为过山车上下颠倒的运动了一阵,所以,此刻尧弘朗脸上的帽子和墨镜都掉了,只有一只黑色的口罩罩住了尧弘朗的脸。
哑巴佣人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他想要多看一眼时。周宜却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哑巴佣人的脑门上。等哑巴佣人反应过来时,周宜已经跑了起来。或许是周宜想要逗那个哑巴佣人一下,她故意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当那个哑巴佣人因为找不到周宜快急哭的时候,她用突然跳出来吓他。
尧弘朗在远处看着这样的周宜,他知道他的姐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曾经的尧溪月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其实,他刚才没说完的话,他也可以打电话告诉周宜的。但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或许姐姐的改变就是把过去都忘了吧。好像从父亲过世之后,姐姐就变得不一样了。
看来忘记真的是一件好事。那样的过去实在是太痛苦了。不过尧弘朗觉得他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尧正海开保险箱的时候,他躲在门口将保险箱的密码偷偷给记住了。
或许那颗不起眼的药丸会对她有帮助吧。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会有离开那个人的一天。如果那个人真的对她好,又为什么要这样的限制她的自由,连她出来跟他见上一面都这样的困难。
周宜回去之后又做梦了。梦里面她又不停地被人喂药,打针,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她只知道自己被打了针喂了药之后就变得很痛苦。而这次,她看清了那个喂她药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尧正海。
周宜突然明白了尧溪月在她父亲的葬礼上,看着她父亲遗像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笑容。
“又做噩梦了吗?”这些天陆行冶已经习惯了周宜从梦中惊醒。他白天的时候刚找了几个心理医生给周宜看过,他们都说周宜没有问题,只是说周宜应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多和人交流。
周宜点了点头,又把脑袋乖巧的埋进了陆行冶的胸膛里。她觉得她不能够一直待在这里了。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弄清楚。包括她前世的一些事情,也包括尧溪月的身体情况。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周宜就跟陆行冶说她要去工作了。陆行冶想到心理医生的话,想到周宜这段时间常常被噩梦惊醒,他也觉得周宜应该去工作了。可是他不想给她太多的自由。有一句歌词怎么唱来着: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