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要不然,我们试试看怎么出去?”
面对春南的提议,大家有些赞同有些反对。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等一等再说吧。”
“毕竟,这里面还有好多东西,我们没看呢。”
“比如说桌子上的那堆信。”
说着,郎月走到桌子前,随手拿起一张读了起来。
“什么什么政变……政变?”
闻言,大家不约而同的朝人看去。
“什么政变?”
对啊,是什么政变呢?
那这还要从早上说起。
“你这妖后!毒妇!贱婢!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说罢,只见男人挥舞着宝剑,直直朝人刺去。
可是,还没进人身前一尺,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你这妖后,你残害皇族血亲,你不得好死!”
说罢,两只手被侍卫架着,抬了出去。
方才他要刺杀的人,正是当朝太后,武慈。
而在太后身边的,则是秋朝将军,皇甫臣。
“皇甫臣,哀家问你,现在哀家要你死,你死不死?”
“君要臣死,臣必死。”说完,皇甫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可,哀家让他活!他却找死!”说完,太后盛怒之下,拂袖离去。
此时,大殿内的皇甫臣依旧跪在那里。
过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哀声叹了口气。
慈安宫内,武慈端坐于铜镜之前,身旁侍女替太后梳理妆发。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大臣们的奏章上的都是写的什么?”
“幽州突发旱灾民不聊生,还望陛下早日决断。”
“扬州水米产量不足,还望陛下早日决断。”
“登州突发洪水,还望陛下早日决断。”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哀家来的啊!”
说罢,太后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替她梳发的侍女,吓得连忙跪下,不停的磕头赔罪。
“你跪下做甚?我是生这些大臣们的气,一个个的信口胡说!”
“哀家早就派人去查过了,这些事都不符实,明显,都是冲哀家来的。”
“说什么女人持政祸国殃民,女人掌权天下大乱,我看都是胡说!”
“我最看不得这些男人,他们妄自菲薄的样子。”
“明明自己能力不行,还都怪在女人身上!”
“真是…真是惹得哀家头痛。”
说完,太后单手扶额轻柔眉心,遂传人将皇甫臣宣召进宫。
不一会儿,皇甫臣匆匆赶来,见到太后立马跪下。
“臣拜见太后,太后金安。”
“罢了罢了,你先起来吧。”
待皇甫臣站起来后,太后垂眸不语。
身旁的总管太监郑吉,将刚才那些奏折递给皇甫臣。
皇甫臣看完之后,大喝一声。
“胡说!这些都是胡说!太后息怒,臣这就去…。”
“够了。”太后摆手示意皇甫臣停下来。
“皇甫臣,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从何而来么?”
太后突然的问,皇甫臣一时间愣在原地,随后拱手说到。
“太宗皇帝念臣有功,特此姓皇辅,因不通改为皇甫。”
“至于这臣字,则是太后娘娘所赐。”
太后闻言,总算是心情好了一点,睁眼瞧人。
“既然是臣子,哀家的话你听不听?”
“启禀太后,老臣愿为太后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不能留。”
闻言,皇甫臣后退几步,不由得跪在地上。
倒是太后,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太后,老臣…老臣…。”
“我和你干的那些事还少么?现在倒想着慈悲,以前干什么去了?”
“老臣…老臣惶恐。”
“惶恐什么?天是塌不下来的!有哀家在,大秋江山永存!”
说罢,太后阖眸不语,皇甫臣匆忙告退。
翌日清晨,宫中传来噩耗。
皇帝突然恶疾,不幸驾崩,年仅四十二岁,谥号秋衰。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谥号,明眼人都明白,皇帝的“恶疾”是怎么得的。
可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可真有不信邪的,在早朝上禀奏此事。
太监刚刚宣读完懿旨,就有一不长心的,手持奏折跪地进谏。
“太后,臣有事禀报,皇帝驾崩之事,有蹊跷啊太后,太后!”
还没等说完,那人便被旁边的侍卫拉了出去,从此在人间消失。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众大臣也不敢上前,只好默不作声站在原地。
太后见此,也是沉默不语,即使想说什么,也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退朝之后,皇甫臣来到太后宫中,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太后,今日朝堂之上,是不是做的有些过激了?”
“不杀一儆百,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到时候,谁可怜哀家?”
皇甫臣听言,也只是退到一旁,沉默不语。
“听说,豫亲王游玩回来了?”
“启禀太后,老王爷预计在今日傍晚能回到府邸。”
“那就好,传旨,让他回府之后,速来见我。”
“是,老臣领旨。”
这边,豫王爷还和家人在马车里,热热闹闹的奔家赶。
刚到王府门口,就见一太监手持懿旨站在大门口。
众人见此,赶紧下车,纷纷跪在人面前。
“老臣裘裕,接旨。”
“受天顺令,凤尊宣曰,豫亲王回府之后,速速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臣,领旨谢恩。”老王爷双手接过懿旨。
此刻,这懿旨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让老王爷紧皱着眉头。
“父亲大人,这懿旨,咱可不能接啊!”
说这话的,正是豫亲王的长女裘兰。
“是啊父亲,您不是有太宗皇帝赐的龙头金拐么?抗旨,应该能行吧?”
这会儿说话的,则是豫亲王的长子裘睦。
老王爷默不作声,只是笑着看她们二人。
遂嘱咐了几句后,便坐着马车,直奔皇宫。
来到宫门前,也不顾不得体面不体面,风尘仆仆的就朝慈安宫走去。
“老臣裘裕,拜见太后。”
只见老王爷刚要下跪,就被太后出声制止。
“老王爷不必拘礼,今日这是你我嫂叔二人的闲谈叙旧,莫要认真。”
说罢,命人给老王爷搬来椅子,老王爷拱手行礼之后,便坐在椅子上。
“老王爷外出游玩这几日,可过的好啊?”
“回禀太后,老臣年纪大了,换个环境待几天,身心舒畅,挺好啊。”
“那朝中之事,老王爷,可有所耳闻啊?”
“禀太后,皇帝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了,可惜啊。”
“是啊,虽然不是我腹中所生,但是哀家一直讲她视如己出,好生培养,可惜啊。”
说到此,太后还假装拭了拭泪,啜泣了几声。
“是啊,作为皇叔,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真是可惜啊。”
老王爷也假模假样的摸了摸眼泪,唉声叹气,沉默良久,才开口言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现如今,选皇子登基称帝,是当今大事。”
“不知太后…想好人选了么?”
太后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阖眸良久,才缓缓睁开眼。
“老王爷觉得呢?”
老王爷闻言,眼珠子一转,心想,这是把难题抛给我了。
遂拱手行礼,轻声言道。
“老臣不谙世事多年,只顾贪玩享乐,荒废一生。”
“如今,对这朝堂之事一窍不通,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闻言,垂眸不语,过了半晌,似笑非笑的说。
“老王爷乃太宗皇帝的亲弟弟,按理,你应该登基称帝啊。”
老王爷听完打了一个冷颤。
他知道,太后对自己的猜忌,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即起身,对太后行跪拜之礼。
“太后,老臣实在是难堪大任,还望太后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