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瑞雪丰年
师灼兰2025-07-28 18:392,520

  “瑞雪兆丰年,此乃大吉之兆啊。”

  御乾殿内,太史令正半跪在地,耐心解释。

  “哦?您确定?”

  蔡尧瘫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乏力般,面色苍白。

  “回陛下,臣句句属实。”

  “若有事,再来禀报便好。”

  “是,那微臣告退。”

  说完,待人点头示意后,太史令起身离开。

  “陛下该进药了。”

  房轲在一旁端着汤药,一脸担忧的看着人。

  “尚药局的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许是太过虚弱,骂人都显得有气无力。

  “断断续续喝了几个月了,也没见有好转。”

  “告诉那些太医,再不肯露真功夫,就叫他们走。”

  说着,拿起瓷碗将汤药喝的精光。

  然后一脸厌弃的扔在书案上。

  “陛下息怒。”

  “息怒?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都安排妥当么。”

  只见蔡尧一脸愤懑,扶着桌子缓缓起身。

  “打的一手好牌啊,把朕都给瞒住了。”

  “还说让我圣裁,裁什么?”

  说话间,晃晃悠悠的走到窗边。

  “天寒,陛下当心着凉。”

  “怕什么?朕又不是纸糊的,还能被风吹倒不成?”

  今天的蔡尧,似乎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不止今天,年后的这几天他都在憋气。

  不为别的,只因为一场不停歇的大雪。

  “陛下息怒,这雪马上就会停的。”

  房轲笑着走上前去,生怕人出什么意外。

  “息怒息怒,你们就会叫朕息怒。”

  “这雪要还这么下,非得把朕淹死不可。”

  望着天空纷飞飘落的雪花,蔡尧眼中是说不出的惆怅。

  而太史令出御乾殿后,却并未出宫,而是直奔泽坤殿。

  殿中,巫巽离端坐宝座之上,翻看着手里的书。

  可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别处,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

  不一会儿,见门外走进一人,立刻将书放在一边。

  想起身却又坐了回去,只等着人走进来。

  “微臣敬请皇后娘娘福安。”

  太史令走入殿中,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谢娘娘。”

  说完,太史令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表情十分严肃。

  二人相对无言,只是一味沉默。

  巫巽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太史令的身上。

  而太史令则转过身去,背对着人。

  过了许久,巫巽离才缓缓开口道。

  “太史令,近日可好?”

  “托娘娘的福,一切都好。”

  “家中可好?”

  “一切都好,娘娘切勿惦念。”

  望着人苍老的面容,巫巽离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许是察觉到人的感情,太史令转过身来,看向巫巽离。

  “娘娘不必担忧,微臣家中一切安好。”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那…微臣告退。”

  说完,没等巫巽离开口,便起身离去,未再回头。

  望着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巫巽离长叹一声,无奈摇头。

  而这边的一举一动,全在德妃的监视下进行。

  “就这些?二人没再说别的?”

  德妃的侍女琢玉追问道。

  而德妃,则斜靠在椅子上,阖眸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是的,就这些。”

  听完,琢玉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元宝扔在地上。

  “多谢淑妃娘娘!”

  只见人露出谄媚的笑容,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随即捡起银元宝,连忙起身,匆匆离开。

  待人走远后,琢玉这才开口说。

  “娘娘,这皇后为何与太史令如此亲近?”

  “那是她的父亲。”

  琢玉被吓了一跳,德妃倒显得异常平静。

  “皇后祖上有从龙之功,被封为郡王,可世袭罔替。”

  “后来原因种种,这爵位也是不复存在。”

  说到这,德妃似想到些什么,长叹一声。

  “娘娘,那也不至于父女二人一句话也不说啊?”

  “那是因为要避嫌。”

  “避嫌?”

  “其实,这爵位还是因为皇后丢的。”

  闻言,琢玉惊讶的捂住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人。

  德妃也缓缓睁开眼,慢慢悠悠的说道。

  “事情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的清的。”

  “再者说,这些不是你应该问的。”

  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吓的琢玉连连认错。

  “好了,不用这样。”

  “看来,皇后那边是按兵不动。”

  “我们也就别掀起什么风浪了。”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屋内一片寂静,只听拨动佛珠的嘀嗒声。

  而国公府内,宗政谦德则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

  “孙儿啊,此事你怎么不与我商议再定呢!”

  宗政恒跪在床前,听着人训斥自己。

  “省试考题是能随便拟定的么?你也不好好想想。”

  “榆木脑袋,现在陛下指不定怎样大发雷霆呢。”

  “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情到深处,宗政谦德拿起一旁的药碗就朝人扔过去。

  瓷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正如同现在宗政谦德的心。

  “祖父,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不就是个题目么。”

  闻言,宗政谦德一阵冷笑,摆了摆手示意人过来。

  待人走近后,一个巴掌扇在人脸上。

  “蠢货!”

  宗政谦德被打骂一番,也不敢还嘴,只能乖乖跪着。

  “既然事也发生,也无法挽回。”

  “你即刻上书,请罪请罚,以表悔过之心。”

  “至于考题,我会想办法的,你就不用管了。”

  说完这些,宗政谦德长舒一口气,瘫靠在床上。

  “我们不能浪费陛下的怜爱和包容。”

  “此事说到底也不怪你,你起来吧。”

  闻言,宗政恒起身站在床边,似是委屈般,竟要哭出来。

  “憋回去!你再哭?再哭还在那里跪着!”

  “你都多大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看着孙儿不争气的样子,宗政谦德一脸的无奈。

  “不怪你,不怪你,别哭了。”

  “是,祖父。”

  说罢,宗政恒起身前去书房,开始思考怎么写请罪书。

  而宫中,蔡尧却还在为大雪的事而发愁。

  “马上省试,这雪要是还不停,可怎么办啊。”

  看着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

  再一想民间会冒出怎样的流言。

  蔡尧的脑袋就像要炸开般,疼痛难忍。

  “陛下切莫因此事愁坏了身子。”

  “若说推辞…老奴或许能帮上一二。”

  “先帝在时,也曾遇到这样的情况。”

  “不过不是大雪,而是大雨,黄河决堤,民不聊生。”

  “那时恰逢大雨省试推迟,天下学子怨声载道。”

  “后来有人传,说朝中有大奸大恶之人。”

  “这才导致天怒,降下大雨,以示提醒。”

  “后来查出,尚书右丞刘氏贪赃枉法,卖官鬻爵。”

  “先帝下令,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果然雨停了。”

  闻听此言,蔡尧若有所思,沉默良久。

  许是想到什么,晃晃悠悠的坐回书案前。

  “把太史令喊来,朕有事问他。”

  “是。”

  房轲出殿半晌,便带着太史令赶回殿中。

  “微臣敬请陛下福安。”

  “不必如此,朕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雪什么时候会停。”

  “这……许是……。”

  “朕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朕只要一定。”

  “回陛下,不出一月,便可停止。”

  “好,若一月之后不停,朕便拿你人头祭天。”

  “微臣遵令。”

  说完,刚想起身,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房轲想上前搀扶,却被蔡尧的脸色吓了回去。

  尝试数次才勉强起身,抬手擦拭额角的汗水。

  躬身行礼后,步路蹒跚的离开御乾殿。

  “陛下……。”

  “是觉得朕太过心狠?”

  “老奴岂敢。”

  蔡尧当然知道人心中所想,只是他不愿纠结。

  “下去吧,朕要清净清净。”

  “是。”

继续阅读:卷二十八•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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