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从药箱子里拿出来一碗黑色的药。
巫巽离只觉得恶心至极。
“请林太医放在一边,皇后娘娘要梳妆了。”
莲儿在一旁说道。
“回皇后娘娘,陛下诏令。”
“需微臣,亲眼看着见皇后娘娘服药。”
“既然皇后娘娘要梳妆,微臣便稍后再来。”
说罢,林太医端着药,后撤移步到屋门外。
“皇后娘娘……。”
莲儿望着巫巽离,荷儿在一旁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现如今,要学会忍。”
说罢,在莲儿荷儿的帮助下。
换好衣服后,由二人搀扶着走出宫门。
“请皇后娘娘进药。”
林太医在门口等候多时,见人出来,立马持药半跪。
莲儿俯身将药碗拿起,递到巫巽离手边。
巫巽离接过一饮而尽后,扔在一旁的地上。
林太医见状,弓腰低身,从人身后绕过。
将药碗捡起来,收回箱子里。
随后走到人身旁,单膝跪地。
“微臣告退。”
说罢,后撤几步,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莲儿要出绢帕,替人擦嘴。
“走吧,莫扰了咱们的兴致。”
说着,在二人搀扶下,巫巽离步行至落红园。
“皇后娘娘您看,翠柳艳花,真美啊。”
荷儿在一旁,好奇着打量着园中的景色。
“启奏皇后娘娘,现正值六月,池中荷花开的好。”
“请皇后娘娘移步观赏?”
莲儿搀扶着皇后左臂,在人身旁轻声说。
“好,咱们就带着荷儿去见那个荷儿。”
说着,三人有说有笑的奔池塘走去。
待来到池塘边,看着池中荷花粉嫩,荷叶碧绿。
“荷儿,你看此荷儿和彼荷儿,哪个更好看?”
面对巫巽离的提问,荷儿倒是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往前走数步,依栏赏花,思索一番,才做回答。
“回皇后娘娘,池中莲花乃是死物,只有数月光景。”
“在这池中供人欣赏,除了调情解腻,并无半点作用。”
“冬来霜落,便枯死败落,化为尘土。”
“而明年复生,却又非是今年的荷花荷叶。”
“而荷儿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荷儿始终是荷儿。”
“荷儿有手有脚,能行能跑。”
“所做之事肯定比供人观赏有用的多。”
“所以,荷儿比荷花更有用些。”
听着人一连串的发言,巫巽离的脸上只有宠溺之色。
“皇后娘娘您看,荷儿又在耍贫嘴了。”
莲儿在一旁,半开玩笑的说。
“哦?依你所看,此荷儿和彼荷儿,哪个好看?”
面对巫巽离的提问。
莲儿只是稍作思索后,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奴婢认为,二者本就不是可相比之物。”
“何来谁好谁坏?”
“只要赏花者开心,这池中荷儿便是极好的。”
“只要皇后娘娘开心,这荷儿也是极好的。”
说完,撒娇似的笑笑。
“你俩啊,都是好的。”
说着,荷儿也小跑过去,搀扶人另一只臂膀。
“皇后娘娘,前面便是芙蕖亭”
“我们到那里坐着赏荷花吧。”
说罢,荷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好,就听荷儿的,现在就去。”
待人同意后,二人小心搀扶着,一步一步朝芙蕖亭走去。
还未走近,便看亭中有人,似乎是在下。
“皇后娘娘您看,亭中好像有人。”
顺着荷儿手指的方向看,巫巽离看见一团模糊的人影。
“好像是永贤乡君杭氏。”
听着莲儿的话,再对比一下,似乎还有几分相似。
随着三人不断走近,亭中的人也发觉有人前来。
待三人距亭不足百步时,那亭中人缓步上前,屈身行礼。
“臣妾永贤乡君杭氏,敬请皇后娘娘福安。”
“免礼。”
“谢皇后娘娘。”
说着,杭夫人起身走到人身旁,接替荷儿搀着人臂膀。
“奴婢参见永贤乡君。”
荷儿莲儿半跪问安。
“不必拘礼,快快请起。”
“谢乡君。”
说着,二人于皇后身后两侧,慢二人几步,缓缓跟着。
“杭夫人好雅兴。”
“回禀娘娘,臣妾与娘娘有缘,这才得遇凤驾。”
说着,二人便走到芙蕖亭中。
“如你所说,不必拘礼,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说着,杭夫人先扶人落座,再落座于人身旁。
巫巽离垂眸,扫了眼桌面上的一盘残局。
“杭夫人还懂棋术?”
“回皇后娘娘,只是略懂,但不精通。”
见此无言,只是拾起棋盘上的一枚白子。
“皇后娘娘精通棋术,可破此残局?”
“杭夫人夸大了,吾哪懂什么棋术。”
只见举棋落子,可困境却毫无变化。
“莲儿荷儿。”
“奴婢在。”
“这园中花开的不错,去寻朵牡丹花来。”
“遵命”
说罢,二人朝杭夫人行礼告退后,转身离开芙蕖亭。
“说吧,等吾多久了?”
此刻,亭中只有二人,而巫巽离则是毫不隐藏的发问。
“皇后娘娘说什么?臣妾不清楚。”
杭夫人猜到人说的是什么,可就是死咬住嘴不说。
“亭中一人,一盘残局,请君入瓮啊。”
闻听人言,杭夫人站起屈身行礼。
“请皇后娘娘息怒。”
见人如此谨慎,摇头无奈一笑。
“今日你所言无罪,老叫你落座,浪费口舌。”
“多谢皇后娘娘。”
说罢,杭夫人这才落座,却也只是搭着边坐。
“夫人新习棋术,可有良师弈友?”
“回皇后娘娘,臣妾自学,并无认师。”
“至于弈友……倒有几位。”
闻言,巫巽离也来了兴致,继续问下去。
“吾听听,是哪几位?”
“国子监太学博士、中书省著作郎、御史台侍御史。”
听完人报了一堆官名后,皇后不禁嗤笑。
“你说的人,棋力不行,弹指间便能溃敌。”
“正因如此,臣妾斗胆,望皇后娘娘赐教。”
说着,刚要起身,却想起皇后的话。
于是坐在凳子上,颔首行礼。
“杭夫人言重,吾还没有为人师的资格。”
说罢,杭夫人刚想开口。
却听见荷儿和莲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敬请乡君康安。”
“回皇后娘娘,奴婢采了一朵又大又红的牡丹花。”
荷儿于杭夫人前欠身行礼。
随后来到皇后身旁,手举着一朵大牡丹花。
“敬请乡君康安。”
“回皇后娘娘,荷儿非说她摘的花好,您看看。”
莲儿在杭夫人面前屈身行礼。
随即走到巫巽离身侧,举起自己摘的牡丹花。
“都好看,都好看。”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荷儿手中的花,簪在头上。
“皇后娘娘本就是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再配上此花,更是艳压群芳啊。”
莲儿在一旁说道。
“耍贫嘴。去,将你手中的花给杭夫人簪上。”
“是,皇后娘娘。”
莲儿拿着花走到杭夫人身边妾身行礼。
随即手指轻柔,将一朵牡丹花簪在人头上。
“皇后娘娘,我簪牡丹,岂不犯了僭越之罪。”
“无妨,此花算我赏你的。”
说着,巫巽离扶着桌面起身,缓步出亭。
抬手折下路旁的茉莉花,转身见二人跟着。
于是将花给二人簪上。
“还是年轻好啊,什么样都好看。”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说罢,重回亭中,看见杭夫人站着,一脸的无奈。
“怎么又站起来了?”
“臣妾不站心不安啊。”
“罢了,吾在你放不开手脚,我还是走吧。”
说着,皇后似乎比来时更轻松了。
无需人搀扶,自己走了好远。
临走时,皇后拾起刚才的棋子,重新落下。
瞬间将局势逆转。
“夏日炎热,杭夫人记得避暑。”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说罢,杭夫人屈身行礼。
待人走后,杭夫人起身看着桌面上的棋局,陷入沉思。
回宫的路上,皇后心情大好。
一路上和莲儿荷儿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对了莲儿,晚些你将一碟酥山送去御乾殿。”
“记住,出夏前每日一碟。”
“是,皇后娘娘。”
“荷儿,得空你去趟太史局”
“将太史令喊来,就说吾要见他。”
“是,皇后娘娘。”
就这样,三人说笑着,回到慈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