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俩人聊的热火朝天。
那边俩人追的急头白脸。【东北话】
“你说,他俩怎么还不停啊?”
“不知道啊,可能是体力好吧。”
“你二哥是练家子啊?体力这么好。”
“没有啊,我也没见他练过什么功啊。”
“那怎么跑的这么快,还这么持久。”
“别说我了,你弟弟不也跑的这么快么。”
“他?他不是我亲弟弟,他是芙蓉苑的管事公公。”
“公公?公公也干这行了?”
“是啊,人一直都干这个呢。”
“怪不得。”
“怎么了?”
“没事没事。”
听人这么一说,董君异就确定了。
这位公公,应该就是他们进宫来的内应。
不然守卫森严,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不哥仨么?你大哥?”
“他昏倒了躺在地上,就在屋子里面。”
“啊?他怎么倒地上了?是被谁打的吗?”
“不知道,我也是回来才知道他昏倒的。”
“那你们不去管管他啊?”
“没事的,我看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你看了?你懂医术啊?”
“那可不?好歹我也是这尚药局的太医啊。”
“啊~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没事……没事。”
郎月看这人的打扮,还真是个太医。
自己与人碰面时,心情紧张根本没注意人穿的是什么。
看来,这人应该就是他们在宫中的内应了。
“那你二哥这是进宫来看你,然后就走啊?”
“不啊,他也在这里。”
“他在这里?这里他能待么?”
“当然能,他随便选地方。”
“是么?这么放肆么?”
“其实也不是啦,他有自己的房间。”
“啊?这是谁给他的?”
“分的啊,来这里不都分房间住么?”
“有么?”
“没有么?”
郎月回想起自己早些年住的大通铺。
还是在皇后重回泽坤殿后,自己才住上独门独屋。
看来这贼人不一般,这宫里肯定还有他们的人。
“那你们来这里,是投奔亲戚什么的么?”
“是也不是,具体的事情一时半会讲不清楚。”
“哦哦,那你们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就是你们走了之后就没事了。”
“我们都走了?那你们不走么?”
“当然那不走啊,还要在这里工作呢。”
“哦对对对,我忘了,你是太医你不走。”
“没事没事。”
“那你大哥二哥呢?他俩也不走么?”
“他俩也不走啊。”
“啊?难不成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啊?”
“住一晚上?他俩一直在这里住啊?”
“一直住?没有被发现过啊?”
“谁发现啊?就算发现了也没事吧?”
“是么?……好…好吧。”
“那吃饭怎么办?”
“这里管饭啊。”
“你们还吃这里的饭啊?”
“昂,怎么了?不可以么?”
“没事没事,完全可以,完全可以。”
郎月现在的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惊讶。
没想到这伙人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
竟敢在宫里吃住,真的是……不符合常理啊。
而董君异见人的反应异常激烈,也有一丝怀疑。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疯了?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没事的话,那你刚才……。”
“哦哦,没事,就是听到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
“好吧,没事就好。”
“嗯嗯。”
这一次,二人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聊的很多。
简单说几句后,便纷纷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院里,那俩人依旧在那里跑着,一刻也没松懈。
看着他俩绕来绕去转来转去,给二人的心都转迷糊了。
完全没法思考,这话语里细枝末节的错处。
就在这时,董君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大哥,你觉得我和我二哥大哥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啊?”
“知道啊,但是还得大哥跟我说说。”
“说什么?”
面对人这个要求,郎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过。
“说我和哥三个是干什么的。”
“你不就是太医么。”
“另外两个呢?他俩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还用我说啊?”
“那是,你不说不行。”
见此,郎月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这人到底想干嘛?
“真的要我说?怕是说出来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说吧。”
“那我……那我真的说了?”
“说吧说吧。”
“我说了啊。”
“嗯嗯,快说吧。”
“不就是……贼么。”
犹豫一会儿,郎月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并且在心里默默想着,世界上怎会有像人这样的人。
这脸皮简直是……简直是比城墙还厚。
干这种职业,还好意思让别人说出来啊?
“真的?你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嗯……嗯。”
在听到自己想要是答案后,董君异也是高兴的笑出来。
这可吓坏了一旁的郎月,还以为人得失心疯了呢。
“明白了,快停下?停下!”
“嗯?”
“快停下!停下。”
董君异本想叫停一旁绕圈跑的两人。
奈何自己喊的不够大,那俩人根本听不见自己喊话。
“不是,怎么了这是?喊啥啊?”
“误会了,误会了。”
“不是,什么误会了?怎么回事?”
“都误会了。”
“都误会了?”
郎月一开始还有些懵,不知道人想干什么。
可思考了一会儿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和人一起喊着,试图把那两人叫停。
接连喊了几遍,发现没用后,郎月才想出来一招苦肉计。
这计策很成功的将那俩人叫停。
并且把华元化给吸引到这边来。
面对一脸疑惑的华元化,董君异只是笑笑说道。
“二哥,咱们认错人了,这位大哥不是小偷。”
“嗯?”
“是啊,不信你听他说。”
董君异侧手一指,郎月抱拳拱手开始自报家门。
“我叫郎月,是泽坤殿的侍卫。”
“这位叫春南,春天的春,南北的南。”
“是芙蓉苑南花厅的管事公公。”
听人提起自己,春南也是很规矩的朝二人行个礼。
“对了春南,咱俩也认错了。”
“也认错了?”
“是啊,你让这位太医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郎月后退几步,让春南和董君异能面对面见上。
“我叫董君异,这位是我二哥叫华元化。”
说到这,华元化向二人还礼,眼神里却透露出迷茫。
“屋子里面躺着的,是我大哥叫张长沙。”
“我们兄弟三人,都是这尚药局里的太医。”
听二人说完,春南和华元化露出了一知半解的神色。
见二人似乎没怎么听明白。
董君异只好慢慢的跟二人解释一遍。
“其实没有贼,或者说现在咱们两家都不是贼。”
“我们都把彼此错认成了贼,实际上我们都是抓贼的。”
“只不过认错人了而已。”
听人再解释一遍,二人这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等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才会发现。
其实对方的官服,早就暴露了人的身份。
而且随身携带的鱼符,也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是因为心急,因此忘却了这一点。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我们心急了。”
“刚才看见君异的胳膊被划伤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二位能体谅我这当哥哥的这份心吧?”
见对方态度放缓,春南和郎月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没事没事,这算什么,都过去了。”
“郎大哥说得对,这都不算啥,都过去了。”
二人肆意潇洒的态度,华元化听了都有些自惭形愧。
“二位真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