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大家难得能睡个安稳觉。
这些天来,各种琐事闹得大家心神不宁。
可今晚,大家睡的那叫一个踏实安稳,可舒服了。
率先醒来的是寅虎儿,正围着湫樾堂在巡视。
许是昨夜没睡觉,今早醒的也早。
绕来绕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也就作罢。
第二个醒来的,是房轲。
因要在宫里要处理事务,所以醒的比一般人都早。
出门见寅虎儿在巡逻,遂摆了摆手将人唤来。
“虎儿,怎么醒的这么早?”
“回公公,这不是第一次当差,得积极点嘛。”
“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别没个正形。”
“是,谨遵公公教诲。”
和人闲聊一番后,房轲便先去洗漱。
然后去东厢房照顾陛下,替人擦脸擦手,给人按摩揉腿。
而寅虎儿在逛了许久之后,也回到堂中休息一会儿。
正好看见了赶来诊脉的谷怀仁。
“呦,谷太医。起的够早的啊。”
“寅虎兄弟,昨晚上没睡啊?”
很显然,谷怀仁觉得人是太兴奋了。
“哪有,只是睡的少些而已。”
“是么?是睡得少些啊,还是一晚上没睡啊?”
“嘿嘿。”
寅虎儿憨笑一声,谷怀仁则去东厢房替陛下诊脉。
屋内,房轲焦急的等待着人的回答。
见谷怀仁凝神诊脉后,长舒一口气说道。
“已无大碍,不必再进药,这两天之内就会醒了。”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菩萨保佑。”
房轲双手合十,感谢着老天爷没收走陛下。
“也谢谢你谷太医,要是没有你,陛下就……。”
“陛下福泽深厚、龙体强健,这才恢复的这么快。”
谷怀仁起身擦了擦手,房轲则坐在人床前。
“我回尚药局去整理一下脉案,一会儿就回来。”
“等等。”
谷怀仁刚要走,就被房轲喊住。
“我去吧,正好我还要起草诏书呢。”
“行,那就有劳房公公了。”
谷怀仁没有拒绝,而是欣然接受。
“谷太医,请问陛下的脉案放在哪里?”
“在尚药局的柜子里,房公公一去便知。”
“好,还请太医看好陛下,我去去就回。”
“公公慢走。”
说着,房轲走到屋外,叫上了没事干的寅虎儿。
“寅虎儿,随我一同回宫。”
“公公是叫我保护您的安全?”
“带你去领官服和鱼符,还有侍卫佩刀。”
“哇哦,那我要一把锋利点的。”
二人说笑着上了轿子,这一路上寅虎儿都在逗人开心。
一直回到宫内,寅虎儿的笑话才算停止。
“哈哈哈,你这娃儿,怎么这么有趣?”
“嘿嘿,和公公在一起,就是开心。”
寅虎儿先行下轿,随后扶人下轿。
“虎儿,你去趟尚药局取一下陛下的脉案。”
“好,我这就去。”
说完,寅虎儿朝尚药局走去,而房轲则前往中书省。
来到尚药局内,寅虎儿有些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存放脉案的地方在哪里。
而且那偷望的模样,还被人认为是小偷。
“诶,那边的侍卫,你在找什么?”
听见有人叫自己,寅虎儿回头看去。
见一小太医站在门口喊自己。
“这位小哥,请问存放脉案的地方在哪里?”
“你要脉案做什么?”
“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前来取走陛下的脉案。”
“皇后娘娘?”
那小太医看了又看,愣是没看出来人和皇后有什么联系。
“看你这官服,不是京城守卫吧?”
“在下是芙蓉苑南门的守卫。”
“既然是皇后娘娘所要。”
“怎么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前来?”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所以派我前来。”
这个借口倒是可以,但是还是不足以让那个小太医信服。
“这样,你在此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说完,那人匆匆离去,而寅虎儿则一直在这里等着。
不多时,那小太医姗姗来迟,还带来两个侍卫。
见此情景,没有兵器的寅虎儿不免后退几步。
“小哥,你这是做甚?”
“没事,就是跟着你一起去而已,我们走吧。”
说着,那小太医摆了摆手,示意人跟着自己。
事已至此,不去更显得自己不像个好人。
也罢,硬着头气就跟人去了。
四人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寅虎儿一度觉得,这小太医要将自己灭口。
就在想着怎么逃离时,那小太医停住了脚步。
“脉案就存放在这里,你自己进去挑吧。”
“多谢小哥。”
见人开门让自己进去,寅虎儿不免感慨。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小哥不随我一起进去么?”
“不了,我们在这里等你。”
见状,寅虎儿只好自己进去,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翻着翻着,寅虎儿察觉不对。
这些脉案都是陈年旧案,而且大多数都是废弃掉的脉案。
“小哥,这不对啊,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寅虎儿一边翻着脉案,一边跟人说。
“没走错,这就是你该来的地方。”
“什么?”
寅虎儿抬头看去,见人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你还是不信我?”
“谁信啊,连个鱼符都没有,我怎么信你?”
“鱼符我有!”
“在哪里?然后我看看。”
“就在……。”
寅虎儿摸摸腰间,空无一顿,顿时脑袋上一片问号。
忽然想起来,鱼符在今早来时就交给房轲了。
“小哥,我的鱼符交给房公公了,现在没有。”
“现在没有?我看你是一直没有,还骗我?哼!”
“小哥。小哥。”
寅虎儿不停拍打着屋门,试图让门外的人放自己出去。
当然,这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人早就走了。
只留下两名侍卫看着。
“二位,你我都是一路人,行个方便开个门呗。”
“谁和你是一路人?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被人冷冰冰的拒绝后,寅虎儿并没有气馁。
而是回想着来时的路。
这小楼应该是建在偏远的角落,三面靠墙没有出路。
唯一的大门被锁上,虽然能强行破开但还有两名侍卫。
思来想去,寅虎儿觉得还是在楼内寻找能出去的办法。
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能出去的方法,索性躺在地上。
本来寅虎儿打算等着人带人来,好能认出来自己。
可再一想,自己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来了也是白来。
无奈,只好闭上眼睛,在这里先补一觉。
而此时的房轲,刚从中书省出来,又去门下省盖章。
忙会半天可算是将拟诏的事情忙活完成。
遂马不停蹄的前往军器监,去取发配给人的宝刀。
待取完刀后,拿着人新发的鱼符,前去尚药局找人。
这一路上,房轲都在想着人看见这宝刀后的样子。
可走到尚药局后却发现,人不在这里。
房轲心想,许是人迷了路?不知道位置在哪里?
于是绕着尚药局开始找了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此时,刚才那个小太医,见人拿着个刀来回转。
不由得怀疑,此人会不会是那人的同伙。
“喂,那个拿刀的,你要找谁?”
房轲回头,见是一小太医,便也没动气。
“这位太医,我想问一下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人?”
“人?见多了,你找谁啊?”
“一个侍卫。”
说着,房轲描绘了寅虎儿的体貌特征。
小太医想了想,好像见过这个人。
“你找他干嘛?”
“我怕他迷路,来接他回去的。”
“来接他回去?你和他是一伙的啊?”
虽然觉得人用词不当,可还是点头确认了与人的关系。
“原来如此,你跟我走吧。”
说着,小太医挥手让人跟着,要带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