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三人执意要看,吾也没有办法。”
“但是今日,你们是见不得陛下了。”
“若三位大人执意要跪死在这,那吾也没有办法。”
“为表歉意,吾会替陛下,将三位大人,风光下葬。”
“倘若陛下问起来,吾会说三位,是死谏而亡。”
“想必陛下会嘉奖诸位,此等忠烈之心的。”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谁也没想到,人能这么狠。
车全回头回头看了看蔡农,见人不吭声,便只好自己说。
“皇后娘娘,您这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关心陛下啊。”
说完,车全站了起来,开始为自己找补台阶。
“是啊皇后娘娘,话不能这么说,伤了亲戚间的情分。”
穆澜也就坡下驴坐了回去。
“岂敢,三位大人都要跪死在这了,吾还能说什么?”
“今日,若真不让三位见陛下一面,倒是吾的不是。”
“吾非贤非德,岂配这中宫之位?”
“明日吾就去先帝爷陵前,当着先帝爷的面辞去后位。”
“然后削发为尼,找间草屋,青灯古佛,了此终生。”
“省的三位大人见我如见仇敌一般。”
闻言,车全被人吓的,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穆澜则一直想打圆场,奈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蔡农,气的牙痒痒,却又拿人没有丝毫办法。
见三人不吱声,巫巽离心中暗喜,看来这招是起作用了。
“陛下只是偶感风寒,不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至于不见你们,自有陛下不见的道理。”
“若连这点都参悟不透,恕吾直言,还是让位于人吧。”
话已至此,三人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干吃哑巴亏。
“若有奏表奏书,可由吾转交于陛下。”
“待陛下想见你们时,自然就会见的。”
见状,三人也不好在这里多待,只能悻悻离开。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再多叨扰。”
临走时,还是车全第一个说话。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关心则乱嘛。”
穆澜在一旁打哈哈,试图将这件事圆过去。
“二人大人的心日月可鉴,都懂都懂。”
“只是好心莫办错事,不然忠心也变成了坏心。”
“是是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二人尴尬的笑着,蔡农则想笑却笑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退。”
“诸位慢走。”
说着,车全和穆澜先行出去,而蔡农则是慢人一步。
“德亲王。”
“嗯?”
见人唤自己,蔡农停住脚步,回身看人。
“记住,莫污了这好封号啊。”
见人如此讽刺自己,蔡农也只能赔笑道。
“是,臣定不辱命。”
说完,大步离开,再也不想在这多留一刻。
待众人都走后,巫巽离这才松一口气。
似是有些疲乏般,瘫靠在宝座上。
“花椒芽。”
看众人都走了,南荼这才悄悄来到人身旁。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巫巽离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只是表面风光而已。
刚才提着一口气应付着那些人,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现在气力松了,自然也就显得很累。
“仗着自己是陛下亲戚的身份,就敢这么肆意妄为。”
“今日之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还不打烂他们的嘴。”
“消消气。”
说着,南荼走到人身旁,为人顺气。
“我没事,就是希望别再来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了。”
“还有,要揪出来,到底是谁将此事透露出的。”
二人正聊着,只见又有人进来了。
“你快回去吧,这里我可以的。”
南荼刚想说些什么,可时间紧迫,也就憋了回去。
急忙躲进东厢房,偷听着人的对话。
“臣敬请皇后娘娘福安。”
“原来的陶大人,快快免礼,请坐。”
“谢皇后娘娘。”
只见陶戈非常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娘娘……。”
陶戈刚想说话,就被巫巽离抬手打断。
“陛下安好,陶大人不必费心。”
“这些天的事,纯属巧合,大人不必记挂在心。”
“且先回去耐心等待,时机成熟之后,自有结果。”
巫巽离了解陶戈的人品,不是那种搞阴谋诡计的人。
像他这种一根筋的脑袋,直来直去比弯弯绕绕更有用。
可奈何自己说的还是有些深奥。显然人没有听懂。
“娘娘,微臣听不明白,微臣只是想见见陛下。”
“要是不方便,我啥时候来都行。”
“但就一点,娘娘得保证陛下没事才行。”
听这人话,叫人恨不起来也气不起来。
只能感叹,朝中还有这般心地纯良之人。
“请陶大人放心,陛下肯定会没事的。”
“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待陛下醒来,肯定第一时间传唤你。”
“好。”
只见陶戈起身,抱拳行礼。
“那微臣先行告退,娘娘也好保重身体。”
“嗯,陶大人慢走。”
说罢,陶戈转身离去,迎面碰上赶来的祝君儒。
“祝大人。”
“陶大人。”
“您这是?”
“有事禀报,您这是?”
“刚禀报完。”
二人在门口寒暄几句后,便各自离开。
“臣敬请皇后娘娘福安。”
“祝大人快坐。”
“是。”
巫巽离现在肯定烦透了这几句话,今天说了好几遍了。
“不知淑妃妹妹腹中胎儿可好?”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胎像稳固,一切无碍。”
“那就好,多休息,少操心,保持良好的心情。”
“是,微臣知道了。”
此话既是说给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经人这么一打岔,祝君儒倒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想了一会才想了起来。
“对了娘娘,陛下可还好?”
“一切都好,请祝大人放心。”
显然,祝君儒是不相信这套说辞的。
“不光在下,小女也是十分关心陛下的身子。”
“回去转告淑妃,保胎要紧,陛下没有事的。”
见提自己的闺女都不好使,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既然如此,臣斗胆问一句,陛下要在此住几日啊?”
“看陛下心情。”
“只是这芙蓉苑尚未修缮完工,此时居住,恐怕…。”
“无妨,吾不就在此住了些时日么?”
说实话,当时自己来住时,这苑中的人还没现在这么少。
不知为何,竟像是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一般,都没影了。
“啊,只是陛下前几日下令,停修芙蓉苑。”
“这苑中的奴仆侍卫都调走了,恐怕……不安全啊。”
闻言,巫巽离也在思考,毕竟这事她也是才知道的。
可她又不能装作不知道,毕竟陛下已经搬来居住。
“陛下提倡节俭,因此无需多少奴仆跟随。”
“可这苑中修缮未完,用水什么的极不方便啊。”
一时间,巫巽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确实不方便。
就在人语塞之时,房轲从门外赶来。
“陛下有言,要体会田园生活。”
“寻常百姓之家,可不会如此方便简洁。”
说着,朝皇后娘娘和人躬身行礼,以示敬意。
“如今陛下兴致大发,这些小事,不足为奇。”
“若陛下兴致过去,再恢复过来也不迟啊。”
听着人看似合理的解释,祝君儒也只好被迫接受。
“既然如此,是臣多虑了,望娘娘莫怪。”
“祝大人忠君之心,吾岂会怪罪。”
说着,祝君儒缓缓起身,朝人抱拳行礼。
“既然如此,臣先行告退。”
“祝大人慢走。”
说完,转身离开,独留房轲和巫巽离二人。
“刚才,多谢房公公。”
“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应该……没有人再来了吧?”
“回娘娘,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