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秀阁,巫巽离正和南荼讨论着她们都去哪里了。
“你说……她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会没事的。”
“唉,她们这些人啊,就是不让我省心。”
“都不小心,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
说着,南荼突然想起来,似乎还有一个人一直没见过。
“对了,你新收的那个侍卫去哪里了?”
“谁?你是说寅虎儿?”
“是啊,好像好久没见过他了。”
经人这么一提醒,巫巽离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可自己也不知道,这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等着莲儿回来问问她们。”
“不能出事吧?”
“不能,他最让我放心。”
说到寅虎儿,二人的情绪就完全调转回来。
南荼对他表示担忧,而巫巽离则很放心。
就在二人闲谈之时,谷怀仁又折返回来。
“娘娘。”
见人回来,南荼立刻走到窗边。
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怀仁,你回来是有什么事么?”
见人急匆匆的回来,巫巽离也有些疑惑。
“是陛下……陛下他……。”
“快说,陛下怎么了?”
听到人在说陛下的事,巫巽离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而在一旁偷听的南荼,也侧着身体想听的更准确些。
只见谷怀仁干喘也喘不匀这口气。
可急坏了一旁干等着的巫巽离。
这人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话啊,别在这啥也不说吊着人。
“陛下他醒了。”
听到陛下醒了后,巫巽离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
这个结果人早有预料,其实巫巽离想过很多。
包括让陛下永远醒不过来,不过一直在犹豫。
这样也好,也算是老天爷替自己做了个决定。
现在陛下醒了,自己也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现在晚上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既然陛下醒了,现是谁在那里看着?
见巫巽离愣了神,南荼便替人问道。
“回夫人的话,是房公公先发现了陛下清醒。”
“唤我进去时,陛下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
听到陛下是自己坐起来时,南荼有些怀疑。
莫非……陛下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是在装昏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陛下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呢?
有没有听到些什么秘密?或者……。
“你可曾替陛下号过脉了?陛下身体怎么样?”
“陛下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
听完二人的你问我答,巫巽离这才缓过神来。
“既然陛下醒了,那吾自是要去看看的。”
“杭夫人先退下吧,待陛下传唤你时,你再过来。”
只是一个眼神,南荼便知道巫巽离的意思。
“是,请皇后娘娘保重,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南荼转身朝门口走去,却撞见了赶来的房轲。
“房公公。”
“郡君。”
二人简单行礼之后,南荼朝外走去,房轲朝里走来。
“老奴敬请皇后娘娘福安。”
“房公公不必多礼,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回娘娘,陛下方才苏醒,十分想见娘娘。”
“陛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陛下身体已无大碍。”
“那就好,真是苍天保佑,菩萨保佑啊。”
说着,巫巽离双手合十,口中默念菩萨保佑。
仿佛,真的是在感谢上天治好了陛下。
“事不宜迟,还请皇后娘娘移驾。”
“好,那就有劳房公公带路了。”
说罢,巫巽离想起身,奈何这腿疼的有些邪乎。
见状,谷怀仁快步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然后,在房轲的带领下,三人一同来到蔡尧面前。
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十分浓厚的中药味。
似乎刚才有人在这里熬过中药,味道极其强烈刺鼻。
而房轲这时靠坐在床上,身形消瘦了很多。
“启奏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闻言,蔡尧转过身去,着实把二人吓了一跳。
见人瘦了许多,佝偻着背微眯着眼,眼眶都凹陷进去了。
整个人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好像是被强行唤醒一样。
“臣妾敬请陛下福安。”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一个屈膝在床前,一个跪拜在门口。
见二人向自己问安,蔡尧本想开口平身。
奈何光是坐着就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连张嘴说话这样简单的事,都没有劲儿去完成。
只能不停的坐在那里喘气,喘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见状,房轲在一旁出声说道。
“娘娘请起,陛下大病初愈,不便多言。”
“谷太医也起来吧。”
二人见状,一个起身坐在床尾,一个起身站在床前。
“陛下……。”
看她如今这副模样,哪还有自己初见人时的意气风发。
看着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枕边人,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巫巽离的心,还是多多少少有被触动到的。
“谷太医,你不说陛下已经苏醒了么?怎么还……。”
“回皇后娘娘,陛下身子本就不好。”
“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已是气血双亏。”
“如今大病初愈,能有如此状态已是不易。”
闻言,蔡尧瞪了人一眼。
似乎是在怪人,把自己说的如此弱不经风。
“没事的陛下,有臣妾在这里,会照顾好你的。”
“陛下现在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叫臣妾去做就行。
就在巫巽离扮演着妻子该有的贤惠时。
就见蔡尧憋足一口气,一个巴掌扇在了人的脸上。
虽然人躺在床上这么久,而且还被病魔蒸腾瘦了几斤肉。
但这一巴掌是实打实的扇在了人的脸上。
一丝力气也没保留,能听到巴掌清脆的响声。
大家都被这一巴掌给惊到了。
就连蔡尧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现在能有这么大的劲。
房轲谷怀仁急忙跪下,巫巽离则是起身跪在人床前。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些天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想着,陛下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生气?
但不管知道了哪件事,那都是可以直接赐死的存在。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蔡尧说出了病好后的第一句话。
“带……死……。”
忙猜一下,蔡尧想说的是带下去赐死。
这是众人想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种可能。
看这个架势,被赐死的应该就是皇后巫巽离了。
可究竟因为什么事,要赐死皇后呢?
对此,巫巽离也很想搞清楚这是为什么
“陛下,是带皇后来的,不是别人。”
房轲巧妙的将死字转变为是字,试图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事实证明,陛下还没糊涂,还清楚自己想要干些什么,
“奏书……奏书……。”
蔡尧拼死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累的他是大汗淋漓。
“皇后娘娘,陛下是在问您诏书的事。”
经房轲提醒,巫巽离也听明白了陛下在说什么。
也知道了,陛下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可……自己伪造陛下诏书的事,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件事只只有三个人知道,自己、南荼和房轲。
南荼是不能告密,莫非……。
但是,若真是房轲向陛下告密的话。
那刚才陛下要赐死自己时,为什么要帮自己挡一下呢?
顺水推舟赐死我岂不好?还是……他另有所图?
若真不是人说的,那会是谁告诉陛下的呢?
巫巽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结果。
房轲见屋内安静下来,于是开口说道。
“陛下,老奴先去给您熬药去了。”
待得到陛下示意后,房轲起身叫上谷怀仁。
“谷太医,随老奴一起去给陛下熬药去吧。”
“微臣告退。”
说罢,二人一同离开这里,前去屋外熬药。
为蔡尧和巫巽离留下独处,和随意交谈的空间。
待二人都走后,巫巽离这才为自己出声辩解道。
“不知陛下因何事动怒,还望陛下明示。”
“参……参政……。”
“莫非陛下想问的是,让臣妾参政议政的诏书?”
见人点了点头,巫巽离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既然陛下知道了,臣妾也不敢欺瞒陛下。”
“诏书是臣妾伪造的,印章也是臣妾自己盖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