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巫震霆,还在南花厅内和房轲一起避雨。
“房公公,您说陛下能不能等着急啊?”
“没事的,陛下不会着急的。”
嘴上是这么说,可房轲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毕竟自己临出门时,告诉陛下自己一会儿就会回去。
虽说是大雨挡路,可出来这么久也没给陛下报个信儿。
再者说,陛下那边没有可心的人陪着,房轲也不放心。
“不过……巫大人提醒的对,是得告诉陛下一声。”
说着,房轲起身走到门口。
刚一推门,狂风呼的一下吹到自己脸上。
“还真应了巫大人说的话,这雨不小啊。”
“房公公,您这是?”
看人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蓑衣和雨伞。
巫震霆有些疑惑,难道说人这是要顶着雨前去传信?
“我先去回禀陛下一声,巫大人在这里等着。”
“若是雨小了,老奴再回来接巫大人。”
“若是还下个不停,就委屈巫大人在这里住一晚了。”
说罢,房轲提灯走出屋外,冒着大雨直奔湫樾堂。
“房公公慢些走。”
见人离去,巫震霆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
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一把年纪还如此拼命,唉……也是不容易啊。
“你们多向房公公学学,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卖力气。”
“是巫大人。”
说罢,巫震霆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望向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而刚出门的房轲,则是进一步退三步的往前走着。
这雨下的猛烈还急,这雨珠子还大。
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砸得自己看不清眼前有什么。
提着的灯笼里微弱的火光,在这黑夜里也显得十分暗淡。
如果是寻常人,这么走的话或许早就迷了路。
可房轲早宫内宫外,大大小小所有地方都记的滚瓜烂熟。
不管是康庄大道还是羊肠小道,就没人不认识的。
正所谓老马识途,这宫内的路走多了十几年了。
怎么着也该记得了吧?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第一次来芙蓉苑的巫艮粮。
此时的巫艮粮,正站在门外不停的叫喊着。
可不管自己怎么扯着嗓子喊,就是没有人搭理自己。
无奈,只好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能砸门的东西。
找了半天,搜罗来几块石子和几根粗壮的树枝。
就见人先扔几块石子开开胃。
石头砸在门上咚咚咚,若是平时这声音可不小。
可要是现在……如同蜉蝣撼树一般,融于这雷雨声中。
见投掷石子没有用,巫艮粮便木棍前去砸门。
一边砸,一边在嘴里喊着。
“开门啊!开门啊!快开门!有人来啊!快开门啊!”
“这里有人啊!开个门啊!开门开门!”
一连敲断了几根树枝,可还是没有人理自己。
就在巫艮粮打算放弃的时候,这门内居然有了声音。
“嗯?是有人在里面么?开个门好么?”
“……我……你……。”
就听里面唔了唔了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自己也听不太清,只好按照自己想的去回答人家。
“我是巫府的人,奉命前来探望皇后娘娘。”
“劳烦您开下门好么?”
自己说完以后,门内却没了动静。
见状,巫艮粮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
可怎么听,就是听不见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难不成……这里面的人不信自己就走了?
于是乎,巫艮粮又开始砸门喊着,证明自己的真实性。
“我真的是巫府的人,身上有姜夫人的鱼符。”
“劳烦您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么?请您们信我。”
接连喊了半天,门内之人依旧没有回答自己。
巫艮粮的心是越来越急,生怕人真的不给自己开门了。
正当巫艮粮想着该怎么办时,就见一旁似乎有些动静。
起初,巫艮粮以为是风刮树叶的声音,便没放在心上。
可随着这声音断断续续,而且愈来愈大。
巫艮粮也不免有些疑惑,难不成……是碰到野猪了?
毕竟,都说这芙蓉苑里曾经跑进去几头野猪。
难不成……今日被自己给遇上了?
想到这,巫艮粮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并没有慌张。
四处望了望,还是决定先爬上树观摩观摩。
要真是野猪,他不会上树,也不会撞死自己。
若是守门的侍卫,到时候自己再下来也不迟。
有了想法后,巫艮粮便又回到那棵树前。
看了看这棵自己刚爬过的树,这一次自己可不会再摔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人蹭蹭蹭嗖一下就爬上树梢。
往下望去,只瞧得漆黑一片什么也没看清。
糟糕,自己光想着上树,忘记把灯笼带上来了。
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和啪嗒啪嗒的雨水。
就在这时,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推开了。
然后,就见一个人从一处小门走了出来。
见出来的是人,巫艮粮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管这人是谁,只要不是野猪就好。
而那人出来之后,四处望望。
见没看到自己,似是有些疑惑般挠了挠头。
就在这时,巫艮粮嗖的一下从树上滑了下来。
备注:此处是巫艮粮让作者这么写的。
就在那人,看着地上的灯笼而陷入沉思时。
巫艮粮嗖的一下从树上下来,三两步就走到人身后。
“兄弟。”
“嗯?”
虽然巫艮粮不是有意的,可还是给那人吓了一跳。
就见人猛地一回身,也是十分不小心的给人一巴掌。
不过还好,那人手没抬高,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过……还是有点痛哦。
“哦,你谁?”
“嘶……我是巫府的管家,我叫巫艮粮。”
“巫府?”
“是的,我是奉姜夫人之命,前来探望皇后娘娘的。”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么?”
“有的,来时姜夫人将她的鱼符交给了我。”
说着,巫艮粮从怀中掏出姜夫人交给他的鱼符。
“您看。”
那人接过鱼符后,大致看了一眼后,便认同了人的说法。
“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吧。”
“多些兄弟了。”
说罢,巫艮粮将鱼符重新放入怀中收好后。
便跟着人从小门进到苑中,拐个弯又进到一座小房子里。
一进屋,就看见有两名宫女也站在这里。
看二人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想着也应该是来这避雨的。
便没有多问,而是将蓑衣脱下摆在一旁。
“多谢兄弟让我进来避雨。”
“没事,我们也是来这里避雨的。”
“嗯?”
借着昏暗灯光,巫艮粮这才看清楚。
给自己开门的并不是侍卫,而是一名小太监。
“没事,我们也不是坏人。”
许是看到人怀疑目光,那人也是出声解释道。
“我叫桑隅,是宫闱局内阍使,也是皇后宫中的总管。”
“这位是司记司的司记莲儿。”
“这位是司膳司的司善荷儿。”
桑隅不仅做了自我介绍,还把莲儿和荷儿介绍给人认识。
“我们在苑中迷了路,寻摸半天才走了出来。”
“正好看到这屋子里有灯光,就进来避避雨歇歇脚。”
对与人的解释,巫艮粮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眼神一动不动的看向莲儿和荷儿。
“嗯?”
或许是被人瞅的有些毛愣了,莲儿默默把荷儿护在身后。
“兄弟,你这是……。”
见人一直在瞅着二人,桑隅也是挡在人面前。
“嗯?啊啊,不要误会,我只是听这二位耳熟。”
“不知二位可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巫坎莲和巫坎荷?”
听人知道自己和皇后的关系。
还知道皇后给自己和荷儿起的名字。
莲儿的脸上从警惕慢慢转变为疑惑。
“怎么?你认识我们?”
“果真是啊?真是失礼了,艮粮拜见二位姑姑。”
说着,巫艮粮躬身向二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