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樾堂中,众人齐聚于此,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大家早早的就来到这里,一坐就是一上午。
在这期间,也没有人来主持,也没有人说来要干什么。
可猜都能猜出来,这人将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说陛下能醒么?”
“不知道啊,这我还真不敢说。”
“皇后要是来了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避讳的谈及陛下的生死。
仿佛陛下早已龙驭宾天一般。
车全和穆澜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陶戈和仆固存忠站在屋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老王爷阖眸不语,似乎是被强行拉来一样。
蔡农则一动不动的站在人身边,同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房轲和谷怀仁匆匆赶来。
“你俩可算来了。”
见二人姗姗来迟,陶戈快步迎了上去。
“实在是抱歉,我有些起晚了。”
谷怀仁满脸歉意的看着人。
“也怪我,找他找了半天,这脑子啊,是不行咯。”
房轲在一旁自嘲着说自己糊涂。
“诶呀,现在这都不算事了。”
“谷太医,现在你交给我个实底,陛下到底有没有事?”
闻言,谷怀仁看了一眼房轲,随即开口说道。
“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陶大人。”
“但是按照我师傅所说,应该是没事的。”
听人似乎说了一句废话,陶戈有些急躁。
“那你说,陛下还能不能醒过来?”
“可能吧,但是需要一些时日。”
“那是多少天?”
“这个……陛下气虚血亏,可能会晚一些。”
见人用糊涂话糊弄自己,陶戈给人翻了一个大白眼。
对此,巫巽离只是笑笑,并没有辩驳。
见在人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陶戈转身看向房轲说道。
“房公公,您陪在陛下身边最久,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您说句实话,陛下究竟有没有事?”
对此,房轲也是无奈叹气道。
“陶大人啊,我何尝不想知道陛下多久能醒啊。”
“老奴不懂医术,对这些方面更是一窍不通。”
“既然谷太医说会醒,那咱就先等着呗。”
见人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陶戈短叹一声,遂将二人拉到一旁说道。
“你俩不知道,那些人又来了。”
“嗯?”
陶戈点了点头,向二人阐述了这整件事情的经过。
“昨日午时,蔡农见陛下迟迟未醒,便有些担心。”
“在询问完老王爷的意见后,又把我们都召集起来。”
“说是今天要来看看陛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都拦不住。”
“房公公,这人已经到齐了,都在里面坐着呢。”
“现在该怎么做……您心里应该清楚。”
说罢,陶戈后撤几步,给二人留出充足的讨论空间。
“房公公。”
“没事。”
只见房轲小手一摆,随即抬眸看向陶戈。
“既然诸位大人想看,那就让他们看吧。”
说罢,不顾人的神情。大步朝湫樾堂走去。
“陶大人,一起走吧。”
虽是这么说,但谷怀仁还是跟着房轲的步伐。
先人一步离开了这里,独留陶戈在这里发愣。
“这……这叫什么事啊。”
虽然心中不悦,但陶戈还是得回去。
“房公公。”
“仆固将军。”
见房轲和陶戈聊完,仆固存忠这才起身相迎。
“今日陛下以及诸位大人们的安危,可就都交给你了。”
说着,房轲轻轻拍一下人的肩膀。
“多谢公公关心,今日谁都翻不了天的。”
“只是今日风云突变,异常凶险,还望房公公小心。”
“无妨,穷则变,变则通。”
说完,房轲又轻轻拍一下人的肩膀。
仆固存忠则抱拳拱手,目送人步入湫樾堂。
“仆固将军。”
“谷太医?近来可好?”
“害,你说呢?”
“都一样啊,我这头发都白了许多。”
“是么?来来来让我看看,给你揪几根。”
“别闹。”
二人聊的正欢,完全忘记了一旁还在憋气的陶戈。
“时间差不多了,那……一起走?”
“一起走。”
说罢,二人并肩离开,完全忽视了身后满眼怨恨的陶戈。
四人进去之后,避免不了和众人客套一番。
大家你言我语聊了许久,才各自落座。
见众人坐好,房轲这才站在宝座前,来主持这次会议。
“今日诸位大人前来,其目的老奴已经知晓。”
“既然诸位大人要见见陛下,老奴也不能拦着。”
“只是……谁去合适呢?”
此言一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似都想去又似都不想去。
“房公公,为何不让我们大家一起见陛下啊。”
车全在蔡农眼神的示意下,率先出声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心心念念着陛下。”
“想的我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
穆澜在一旁搭腔附和道。
“诸位大人的忠君爱国之心,老奴能理解。”
“只是陛下大病初愈,理应静养。”
“此时众人一同前去,恐扰陛下清净。”
“到时要是陛下再发生什么事,这责任……谁担着啊?”
房轲说完,屋内再也没有一进来时的议论之声。
取而代之的,则是长久的沉默。
“既然,诸位大人们还没选好探望陛下的人选。”
“那就劳烦先在此商议。”
“等敲定人选后,再由老奴陪同去屋内探望陛下。”
说罢,房轲给谷怀仁使个眼色,二人一同离开湫樾堂。
来到门口,房轲与仆固存忠耳语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此时屋内,由刚才的沉默变成了小声议论。
“你说选谁啊?”
“不知道啊,选谁去好啊?”
“依我看不好去啊,这差事谁能去啊。”
此时,蔡农给车全使了个眼色,让人硬闯。
许是车全没有理会,还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便没有理人。
见车全不理自己,蔡农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穆澜。
可穆澜压根看都没看人。
而是转过身去和一旁的鸿胪寺少卿交谈起来。
见二人都没理自己,蔡农只好硬着头气自己前去。
只见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摸摸的往东厢房的门口磨蹭。
生怕被人发现,还低着头尽量不让人注意到自己。
磨蹭磨蹭,只听砰的一声,脑袋撞墙上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蔡农只好咬着牙忍着痛。
用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
抬起头看一下方向,这才又朝正确的门口慢慢磨蹭。
这期间,还时不时的抬头确定一下自己没有走错。
就在人快要磨蹭到门口的时候。
突然被什么东西拦住了去路。
“嗯?”
蔡农心想,莫不是已经走到门口了?
抬手摸了摸,感觉手感不对,有点软还有点硬。
越往上摸越发觉不对,这门怎么冰冰凉凉的。
感觉……像是穿铠甲一般,冰凉拔牙。(此处是东北话)
可摸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摸到门把手。
难道是自己摸错方向了?于是乎蔡农开始把手向下探去。
就在人手刚往下时,就听这“门”咳嗽了一声。
“诶?这门还会咳嗽?”
“嗯,不光会咳嗽,还会打人呢。”
闻言,蔡农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那是什么门啊。
只见仆固存忠正板着个脸站在自己面前。
“仆……仆固将军。”
“德亲王,您要是再往下摸,我是会打你的。”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
说罢,蔡农十分尴尬的走回老王爷身边乖乖站好。
“被人说了吧。”
“父亲!”
蔡农有些怪罪的和人说着。
“你怎么不帮我啊!”
对此,老王爷表示……带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