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宗政谦德费劲的喊出几个字来。
“老……老……老臣无能。”
“请……请……请娘娘……谅解。”
“国公爷不必如此,一切以身体为重。”
宗政谦德还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没了力气。
“将军,姑娘先走了。”
“恕不远送。”
说完,莲儿转身离开,回到泽坤殿内。
而殿内,巫巽离早已等候多时。
“娘娘。”
“回来了?”
莲儿大跨步进殿,将门窗关好后,才开始说。
“回娘娘,一切妥当。”
“国公爷身体怎么样?”
“看样子,真的是快要不行了。”
“真的?”
“奴婢看了一眼,似乎是真的。”
闻言,巫巽离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让谷太医去给他看看吧。”
“娘娘,这……。”
“没事,就说是我特许的。”
“是。”
说完这些,巫巽离起身,在荷儿的搀扶下,躺回榻上。
而谷怀仁接到命令后,也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国公府。
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人面前。
“臣敬请寿国公福安,请大将军福安。”
“谷太医不必多礼。”
宗政恒见人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
“谷太医,是陛下叫你来的?”
“回大将军,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叫微臣来的。”
“哦。”
宗政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只见谷怀仁半跪在床前,伸手搭向宗政谦德的脉搏。
阖眸沉思许久,才松开把脉的手,站了起来。
“回国公、大将军,国公爷的病有些复杂。”
“待微臣回去后,与众位太医商议后再做决定。”
“那就多谢谷太医了。”
“微臣应尽之事,大将军莫要客气。”
说罢,又叮嘱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见人走后,宗政恒起身将屋内的门窗全部关上。
回到床前,宗政谦德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爷爷。”
“没事。”
宗政谦德摆了摆手,已然没有刚才的病态。
“爷爷,现在……。”
“现在,假病得变成真病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只见宗政谦德轻捋苍髯,似是下定决心一般。
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去,将这个东西扔的越远越好。”
宗政恒接过人递来的瓷瓶,有些不舍的看着人。
见人担心的模样,宗政谦德笑着和人说。
“怕什么?死不了。”
说完,躺了下来,静静等着。
此时,谷怀仁已然回到泽坤殿内,向巫巽离复命。
“回娘娘,微臣诊脉已归。”
“怎么样?”
“国公爷的脉象……十分诡异。”
“话从何来?”
“虚弱之中,还有一丝强健。”
闻言,巫巽离点了点头,并未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给他开些温补的药,做戏要做全套么。”
“微臣遵命。”
就在这时,荷儿略微慌张的跑了进来。
莲儿则跟在后面,同样也是一脸担忧。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娘娘,寿国公呕血不止,快要不行了。”
见状,二人皆是大吃一惊。
荷儿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只好让莲儿说。
“回娘娘,刚才小桑传来消息。”
“说寿国公突然呕血不止,突发神昏,快要不行了。”
“陛下已经派太医前去诊治,请娘娘放心。”
莲儿刚刚说完,谷怀仁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娘娘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面对人的请罪,巫巽离并没有责怪,反而宽慰人。
“无妨,你资历尚浅,看不出不怪你。”
“都怪微臣学艺不精,误诊错了脉。”
“虽然不怨你,可此事……还真是因你而起。”
谷怀仁跪在地上,一脸懊悔,都快要气哭了。
“莲儿,给你谷大哥扶起来。”
“是。”
只见莲儿上前,将人搀了起来,拍了拍人落灰的衣服。
“国公爷对自己下手挺狠的。”
“看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比自拟考题还要严重。”
“怀仁,你别放在心上,回去吧。”
“是,娘娘。”
谷怀仁躬身行礼后,转身匆匆离开。
“娘娘…。”
“一会儿你去宽慰宽慰他,告诉他,此事不怨他。”
“是。”
说完,巫巽离望向远方陷入沉思。
而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蔡尧。
御乾殿内,听完太医汇报的情况,蔡尧紧皱着眉头。
“陛下。”
房轲站在书案旁,一脸担忧的看着人。
“把谷怀仁叫来。”
“是。”
不多时,在房轲的带领下,谷怀仁来到御乾殿内。
“微臣敬请陛下万福圣安。”
“听说皇后让你去给国公爷诊过脉?”
“回陛下,确有此事。”
“依你所见,国公爷的脉象怎么样?”
“回陛下,臣与诸位太医一样,十分不好。”
见状,房轲退出屋内,将房门关上。
“好了,你可以告诉朕实话了。”
“回陛下……微臣……并未觉得国公爷严重至此。”
“继续说下去,不论说什么,都恕你无罪。”
“是。”
闻言,谷怀仁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清了清嗓子说。
“当时微臣诊脉时,只觉国公爷的脉象怪异。”
“虚弱之中透露出一丝稳健,与将死之人毫无关系。”
“虽然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可……半真半假。”
“依臣所见……国公爷有病不假,可病不至此。”
听人说完,蔡尧默默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你回去吧,专心照顾好皇后就行。”
“是,微臣告退。”
说罢,恭敬行礼,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蔡尧将房轲唤进来。
“陛下。”
“去取一盏烛火来。”
“是。”
不一会儿,房轲将一盏点燃的烛灯端了进来。
只见蔡尧从书案上抽出一张密信,于烛火上点燃。
“去,将这盏烛灯送回去国公府。”
“是。”
待人端着烛台走后,蔡尧长叹一声,瘫靠在椅子上。
而国公府内,宗政谦德陷入昏迷,不知死活。
不多时,缓缓睁眼眼睛,却没有力气说话。
“爷爷。”
宗政恒在一旁陪护许久,见人醒来激动不已。
“爷爷,要喝点水么?”
宗政谦德连摇头都显得异常吃力。
“对了爷爷,陛下命人送来一盏烛火。”
说着,指了指一旁桌子上还在燃烧的烛灯。
见状,宗政谦德勉强蹦出几个字来。
“孙儿,咱……安全了。”
“爷爷。”
看人为了自己如此拼命,宗政恒又哭了出来。
可想起人的叮嘱,又将眼泪憋了回去。
而此时的泽坤殿内,淑妃正在和巫巽离闲聊。
“娘娘,听说寿国公真的不行了?”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巫巽离被人的八卦之心给弄无语了。
“以我所见,死不了的。”
“为什么?”
“陛下未曾下令,他岂敢自行离去?”
淑妃点了点头,似乎听明白了。
这时,莲儿和荷儿从门外走来。
“回娘娘,陛下命人将一盏烛火送去国公府。”
“烛火?”
淑妃不解的问。
“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回淑妃娘娘,没有了。”
“烛火……。”
巫巽离小声嘀咕着,沉思一番,释然一笑。
“看来国公爷此劫已过,我们不必为他烦忧了。”
“为何啊娘娘?”
“涅槃之火,寂灭诸恶,这是陛下的圣令。”
“哦哦。”
很显然,淑妃没有听懂。
“这些事无需你操心,回去好好养胎去吧。”
“行,那臣妾先行告退。”
“嗯,日后无需行礼,快些回去吧”
“是。”
说罢,在莲儿的搀扶下,起身离开。
“娘娘,淑妃娘娘听懂了吗?”
荷儿在一旁问道。
“你听懂了没?”
荷儿摇了摇头,尴尬一笑。
“她啊,和你一样,都是个憨儿。”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