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免了，我觉得国内的医疗水平不错，就在国内治疗挺好的。”意料之外地，沈老太太提出了拒绝。
“奶奶，您不要闹。”沈衡澈眉头蹙起，很是不赞同。
姜昭颜也在一旁劝道：“奶奶，您就听他的话，而且国外的医生都已经联系好了。”
沈老太太精神头看起来不错，认真道：“衡澈，颜颜，我不是冥顽不灵的老太婆，而且我也很惜命，我是认真的，就在国内治疗，开刀吧。”她宁愿死在手术台上，也不要在发病后变成瘫痪，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即使在国内手术失败，也可以直接葬入墓地，年龄大了，不爱挪窝，一辈子到头来在最后的时间段如果留在异乡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不用再说，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沈老太太向来是说一不二，她做的决定很少能有改变的。沈衡澈知道他奶奶的性格，再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她刚醒，又挂了几瓶点滴很快疲惫地睡过去。姜昭颜他们两人出门，临走前不忘将房门带上。
“你放心，之后我会多劝劝奶奶，最好能让她改变主意。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最好的医生和团队请来，奶奶一定会平安无事。还有你，这几天多来看看奶奶，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气。”
沈衡澈静静地听着她的絮叨和打算，就像是回到以前的日子一样，她还是那么细心。
姜昭颜注意到他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慕然止住，“怎么了？我是不是话太多了？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我一定配合。”
沈衡澈摇头，他只是很贪恋这样的时光，两人安安静静地在一起，没有疏离和冷漠，如果奶奶没有生病就好了。
看了眼手表，姜昭眼忽然想到一件事，陆以南还被她赶到外面的餐厅去，不知道等了多久。刚刚太紧张奶奶的病情，一时间把他给忘记了。她尝试开了下手机，发现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难怪，难怪没接到他的电话和任何信息。
姜昭颜不再停留，略显匆忙道：“我先回去了，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一起吃顿饭吧。”沈衡澈还在做最后的挽留。
姜昭颜摆摆手离开，“不了。”陆以南和他不对付，免得到时候见到又要开始互掐。
急匆匆跑到外面，好一会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办法联系陆以南。医院附近的餐厅不算少，也不知道他现在走没走，在哪里猫着。
想了下她又退回到医院，到大堂的服务台把手机充上电，等了一会儿开机马不停蹄地联系他。
手机刚打开，正巧陆以南打过来一通电话。
“你总算接电话了，我没打扰你吧？老太太情况怎么样？要不然我给你打包点饭菜送过去？”
在这几个小时内，他给姜昭颜发了好几条信息，但都没见人回。陆以南明白老太太在她心中的分量，害怕打搅到人一直憋着没打电话。他犹豫半天终于拨通，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她接到了。
“你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姜昭颜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饿，“你现在在哪？如果还在餐厅帮我随便点份饭。”
“你站在原地，我马上去接你。”
医院人来人往，姜昭颜又是个路痴，附近都是些小店铺，他真怕她就算拿着导航都迷路。
电话挂断，姜昭颜不再走动，因为她知道陆以南已经再往这边来了。
“吃块巧克力先垫一下，跟我走吧。”医院人、流不小，陆以南害怕她走散，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半带着将人护着带出去。等到餐厅，他才反应过来，像是烫手山芋一样就赶紧松开，眼神小心翼翼地去看姜昭颜，生怕她有任何的反感。见人没什么反应，他才松口气。
“点的都是你爱吃的，他们家的招牌就是鱼头，到现在都没吃到，饿坏了吧。”附近没什么上档次的馆子，不过也多亏姜昭颜不在意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然陆以南还真不敢把人往这里领。
吃了一块巧克力之后还好，一进店又闻到饭菜香，立马她的肚子就要叫。等饭菜上来，姜昭颜直接开始大快朵颐。
很少会有女孩子吃饭吃得这么大方，一点没有扭捏。陆以南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庆幸她在自己面前没有防备还是应该难过她没把自己当成追求者看待。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花？”姜昭颜摸了两下脸，“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不过也难为你在楼下等我那么久，浪费你时间了。”
又不是寻常周末，今天还是工作日，陆以南工作向来多，一个人恨不得当成两个人用，他能一直在这里没走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没，看你觉得好看。”陆以南下意识地将自己心声说出来，随后立马涨红脸。他皮肤白，一有任何波动的情绪都会反应在脸上。
姜昭颜干咳两声，岔开话题，“你在国外有认识什么脑科专家吗？”
回归正题，陆以南这才知道沈老太太得的是什么病。脑血管硬化，这是很多上年纪的老人会得的病。
“我回去帮你找找。如果准备送到国外治疗，你们可以考虑一下R国，那里也是疗养胜地，方便后续的休养。”
“不是，奶奶不准备出国，打算在国内进行开刀治疗。”说到这个，姜昭颜心中也没底。她悄悄问过医生，国内这类手术的成功概率其实不算低，但根据病人的身体条件，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其实也才一半。
“最好还是去R国，那里有最最先进的设备和医生。”不说十全把握，但最起码有七成。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把他们请到国内给奶奶做手术。”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局面。
“回去我帮你问问。”不过这个可能性其实很小，不过陆以南并不想现在就说出来打击她。
姜昭颜点头，“多谢了。”
四处打听还是有结果的，三天后，姜昭颜收到了钟雪的短信。
看样子，似乎她那里有希望。
“我认识一个脑科专家，或许能请他过来。”